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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章咖啡
临近午饭，上午来报告的人越来越少，眼见着事情渐进尾声，元山终于发出了今天最大的一次火。
他将手里一份合同用力摔在桌上，对着收购部门的负责人怒斥道：“这什么垃圾你都敢拿到我面前了！这种价格拿到我面前，你们部门是吃白饭的吗！”
收购部门的负责人汪伦已经四十多了，正是高速发展的时期，也是元山高价聘来的，能力自然不用说，在原来的公司他都是被捧着的，到四方文华后也做得都不错，因此从来没被元山骂过，没想到第一次挨骂就成了今天被骂的最惨的那个。
面对着比他年轻十几年的董事兼老板，他面皮抖了抖，咽下到了喉咙顶端的怒火，勉强平静下来，沉静道：“这份合同是对方的最低价了。”
“最低价？你说这种堪称送钱的合同是最低价？我们公司是钱太多，还是你们觉得他是我爹，送钱送得这么光明正大觉得我这个儿子不该生气！”
元山手下的合同被捏在手里，肉眼可见的愤怒，“我开的是文化公司，不是慈善堂，也不是养老院，得好吃好喝的供着这些个祖宗。”
汪伦憋红着脸无数次想要怒吼回去，就差手里举旗起义了，看看这位董事兼CEO在办公时候的脾气，又想了想非工作时间这位的和蔼可亲，终于还是将所有的委屈和愤怒嚼碎了硬生生咽了下去。
这事真的被办法，当时组里的估价和现在合同上的价格确实差距不小，但是对方手里拿着东西要落地起价，他们也是很烦躁。
最终在“协商”过后，汪伦黑着脸拿起拟定的合同一步一步走出去，等回到办公室对着自己的副手咬牙切齿道：“通知下去，所有参与这额合同的人这个月奖金都没了……还有那个罪魁祸首，把这份合同甩他脸上告诉他，他有本事在最终关头反手捅我一刀那就也一定做好了被我捅回去的准备！”
我汪伦，工作了二十多年，这种只有在他还是毛头小子的时候才会遇到的事，竟然在事业上升期栽了跟头，“最后，把这件宣扬出去，这面子既然已经丢了，还不如我亲自扔地上踩两脚。”
副手想着自己远去的奖金，觉得自己的女朋友好像也要没了，留下了痛恨的泪水。
……
成功地将早上来找他的人全部怼回去后，元山从工作状态解放出来，长吁了一口气，喝了杯常娜泡的咖啡。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和以前一模一样的咖啡，和卓风手里的那个一对比好像突然就没那么香了。
他放下杯子，脚下一蹬，人带着椅子滑到了卓风身旁，桃花眼瞅着她杯子里的咖啡说道：“那个，小风风啊，你说咱俩关系都这么好了，这咖啡让闫秘书也给我来一份呗，有福同享啊。”
卓风在元山馋涎的目光中手拿着杯子靠在嘴边，嘴唇轻起，吹了吹，抿了一口，“是吗？我怎么不记得我们说过‘有福同享’这句话。”
元山扒着沙发背的手迅速挽上她的手臂，眼睛一眨一眨地装可怜，“你看我被你们三个都使唤成这样了……”
卓风手臂扯了扯，试图甩开自己胳膊上的人形挂件，然后她失败了。
卓风：“哦。”
元山：“就一个‘哦’？”
卓风：“不然呢？”
元山：“正常来讲不是应该说‘辛苦你了，我请你喝咖啡吗’！”
卓风头微微一歪，“你都说了，是正常来讲。”
来，你说说，我们四个哪个是正常人了？
说出来了，我亲自给你泡咖啡。
元山：“……”
卓风早知道他最会卖惨，又不想让他继续缠着，递了个话头过去，“你不是有常秘书吗？觊觎我秘书的手艺干嘛？实在不行，你送你秘书去进修一段时间，考个证回来不就好了。”
元山思索着，突然觉得……好像很有道理啊。
他松开手，将身子从沙发上挪回凳子上，脚下又是一蹬，回到办公桌前，点开座机1号键，“常娜，进来一下。”
“老板。”不到两分钟常娜就来了。
元山笑容满面，一看就不怀好意，“常娜啊，你看人生在世，多几个技能总是好的，你说我说的有没有道理？”
常娜推了推防辐射戴的眼睛，冷静道：“老板，你想让我学什么？”
元山手一指卓风……的手，“咖啡！”
常娜早就对着他的各种心血来潮习以为常，她目不斜视道：“老板，初级证最多三个月，但是再网上需要工作经验，这段时间的工作——”
元山张大了嘴，头上仿佛有山砸下，最后脑袋重重掉在了桌上。
他脸贴着办公桌，说话含糊绝望道：“啊，你不在的话总感觉要多好多活，这样的话又得加班熬夜，但是那个咖啡又好好喝的样子，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古人说的真对，第一个说出这句话的人肯定有和我一样悲惨经历才能发生这样的感叹……”
喋喋不休。
除了元山，在场剩下的三个人脑中同时闪过了这个成语。
常娜忍住扶额的动作，只是再次扶了扶眼镜，“老板，如果你只是想喝和卓董一样的咖啡，我可以只去学这一种，最多一周就可以。”
元山蹭地一下身子就直了，眼睛发光，“哦哦哦，不愧是常秘书，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个法子呢……小风风，你秘书借我几天呗，学会了我就放他回去。”
闫长安：为什么总有人想要拆散他和小老板，怒。
卓风在他小狗般乞求的目光中毫不动摇，“你自己问长安，休息时间他自己安排，我不插手。”
元山目光不变，目标从卓风转移到一直安静站在卓风身后的闫长安身上，满是期待。
闫长安这一刻称得上是笑靥如花，“我一天24小时，一年365天都是在为老板工作钟。”
言下之意，不好意思，我并没有休息时间。
卓风：虽说这话听着会让所有的上司都觉得这员工上道，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有一种她在压榨他的错觉，嗯……
闫长安：让我和小老板一个星期见不了面，你在想peach。
元山绝望了，停不下来的唉声叹气。
常娜知道老板这是妥协了，欠了欠身，“老板，没什么事，我就先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