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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舞分不清那是梦境还是现实。那声音朦朦胧胧,根本听不清在说些什么,分明陌生可却听起来有一种莫名的亲切,就像是那素未谋面的母亲在呼唤着自己。
她的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冲动,要循着声音而去。
也许是母亲思念我,给我托梦了。
她脑海中忽然浮现出这样的想法,并且迅速坚定了起来,心情也随之而激动了起来。
或许是因为觉得这只是个梦,又或许是对母亲的无比思念,白天舞完全放下了戒备,起身循着声音而去,连白龙剑都没有携带。
母亲,我也还想你啊!
白天舞在脑中呼喊着,就像是在回应那股呼唤。她的眼眶不自主地湿润了起来,脚步也急切了许多。快步流星的同时,她脑中不断幻想着母亲的容貌,憧憬着相遇的情景。
不知走了多久,似乎是很久,又似乎是不久,周围的环境愈发闷热起来。虽说当下正是春夏之交,但这出奇的炎热却仍是那么反常,比之剑锋帝国的盛夏甚至尤有过之。
汗水浸彻了白天舞单薄的睡服,可那急切的步伐却没有丝毫迟缓。奇怪的是,即便这里热得出奇,白天舞的精神却始终处在半梦半醒的状态,眼前看到的只是一片虚幻的朦胧。
尽管她感觉自己明明应是无比亢奋,却总有一种飘飘然使不出力的感觉,这也更让她确信了自己是在梦中。
疲惫迅速席卷了白天舞,她只觉得自己的步伐愈发沉重,好像是被越来越沉的枷锁束缚,又好像是被逐渐收紧的丝线捆绑,让她每迈出一步都要付出相比前一步成倍的力气,直到最终她再也无法跨出半步。
也就在此时,一股失重感忽然传遍了她的身体。白天舞感觉自己好像被一根线快速吊了起来。也就是这突如其来的感觉让白天舞从半梦半醒间彻底惊醒。
惊醒的一瞬间,白天舞赫然发现先前的感觉全然不是梦境。因为她睁开眼见到的,是她做梦也无法想象的场景。
她的身体被半吊在空中,脚下的深渊中流动着的炽热液体。液体散发着的光茫将整个深渊映得一片赤红,表面咕嘟咕嘟爆裂的气泡不断喷吐着灼热的蒸汽。那分明是各种神话传说中地狱的场景!
白天舞下意识想要逃离这里,可是尝试挣扎之后才发现自己根本动不了。她的四肢都被白色的坚韧丝线紧紧束缚,连扭动身体都极为困难,全身上下只有脖子能够自由活动。
她抬起头环视了一下四周,发现自己正被贴在一张巨大的蜘蛛网上,而这张网上还贴着许多和她一样被丝线缠住的人,只不过他们早已变成了骷髅。
恐怖的场景再加上回想起自己被诱导至此的过程,白天舞脸上瞬间血色全无,头皮一阵发麻。不过她还没来得及惊恐,后蛛丝的快速震动便提醒了她正在靠近的危机。
一个巨大的生物正快速接近着白天舞。那生物有着八条分节长腿和巨大圆润的腹部,腿和腹部上布满了钢针一般的黑色毛发,显然就是一只巨大的蜘蛛。
诡异的是,那本该是蜘蛛头部的位置却长着一个人类女子的上半身。那胴体没有任何遮盖,少女般曼妙的身材一览无遗,只不过,在这种情况下恐怕谁也无心去欣赏这美妙。
那蜘蛛女有着一袭乌黑的披肩长发和俊俏的脸庞,活脱脱是一个妙龄少女的模样,无论如何也让人无法和那与她相连的狰狞可怖的巨型蜘蛛身体联想到一起。
她爬到被白丝捆得如粽子一般的白天舞面前,有着剃刀般指甲的手指轻柔地抚过白天舞的面颊,又顺势将她的鬓发拨到耳后。动作格外爱惜,温柔得犹如一个为女儿整理容貌的母亲。只不过这位“母亲”的手指可以轻易地在“女儿”那白皙的肌肤上迸发出道道鲜红。
白天舞心中惊怒万分,却一动也不敢动。她清楚的知道,此时的蜘蛛女想要杀死自己,不过是动动手指的事。
不过蜘蛛女并没有伤害白天舞,只是欣赏了一会她的容貌,就像是在欣赏一件艺术品。片刻之后,她咂了咂嘴,满意地道:“不错,真不错。”
见这生物能通人言,白天舞心中升起了一丝希望。她极力保持着镇定,大脑飞速运转。
这家伙的口音中与兰河村人很像,定然和他们有些关系,难道是旧山神?如果有剑,也许还有一搏之力。我居然完全卸下了防备,真是太蠢了!现在只能尽量周旋,希望圆卉他们可以发现我不见了。
打定了主意,她深吸口气,克制自己的恐惧,作出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道:“被赶出家门的感觉不好受吧?”
蜘蛛女闻言一愣,随即立刻大笑起来,“白龙女神果然胆识过人。”
白天舞顿是一惊,“你认识我?”
蜘蛛女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捏住她的下颚,左右端详了片刻,叹息一声道:“白龙女神容貌确实名不虚传。可惜你现在容颜虽好,可你又能拥有它多少年呢?”
说到此处,蜘蛛女的眼神中竟多出了一丝怜悯和同情,“自古美人如名将,不许人家见白头。人生匆匆不过百载,待你人老珠黄,你这敢倾人国的如玉美颜,也不过是过眼云烟,徒留伤叹罢了。”
“那又如何?你还能让我活到那时?”白天舞戏谑道。
蜘蛛女直勾勾地盯着白天舞的双眸,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这你不必担心。你会死,但你的容貌会保留下来。”
白天舞被盯得脊背发凉,声音微颤着道:“你什么意思?”
蜘蛛女眼角上扬,阴阴地笑了起来。她抬起左手伸出食指点在自己额头上,随着手指轻轻向下滑行,在自己白皙的皮肤上留下了一条鲜红的痕迹。
手指滑行到上腹部方才停止,蜘蛛女就像没有痛感一样,丝毫不在意身前那将自己的人类躯体一分为二的伤口,泰然自若道:“你以为我这局皮囊是我自己的吗?”
说罢,她便做出了一个让见惯杀戮与死亡的白天舞都不禁干呕的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