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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李肃面上装作,紧张害怕的表情。
又伸手入袖,在自己胳膊上,狠掐一把。
顿时,李肃汗如雨下,泪流满面,深情款款对吕布道:
“兄有所不知。
今日,兄于阵前斩杀敌寇。
武艺之高强,天下无出其右者。
天下能与兄抗衡者,除冠军侯马骥,已无第二人选。
概因,冠军侯马骥,有一宝马,名“万里飞云纵”。
此马,日行数千里,渡水,登山,如履平地,冲阵杀敌,更是如虎添翼。
冠军侯马骥,能有今日之功绩,此马居功至伟。
兄有“擎天架海”之能,武艺本就与那冠军侯不相伯仲。
若是,再得千里宝马相助,想必,如冠军侯那般实力,与兄相抗,胜败犹未可知。”
李肃一边说着,一边观看吕布表情。
此时的吕布表情,已经由愤怒,渐渐转变成傲然,喜悦,不可一世。
李肃见此,心中顿时一喜。
暗道:“大事成矣。”
吕布闻言,将方天画戟放至一旁。
面上顿时露出笑容,但还是一脸谦逊之色。对李肃说道:
“贤弟,过奖了,倒是为兄误会了贤弟,为兄在这,给贤弟赔礼了。”
“冠军侯之威名,海内皆知。
驱逐鲜卑,压服诸羌,灭族匈奴,屠戮乌桓。
此等功绩,岂是吕布区区一郡守府主簿,可以媲美的。
贤弟此话,出尔之口,入布之耳,休要再提。”
“好让兄长得知,此话并非,出自弟口。
乃是,我主董公所言。”
“当日,兄长之风姿,皆被董公看在眼中。
董公见兄长,战力绝世,心甚喜之!
但见兄长,胯下所骑战马,却是普通战马,使得兄长,一身实力,发挥不足五成。”
“随后,董公便命弟,携董公心爱坐骑“赤兔马”,赠予兄长。
助兄长增加战力,以结兄长之心。”
“又命弟,携带金帛数箱,美女数名,赠予兄长。”
“兄长武艺绝世,可比冠军侯,却在丁原帐下任一文职,弟实为兄鸣不平也!”
“似弟这般,愚陋之人,焉能在董公帐下,身居校尉之职,若兄长相投,贵不可言啊!”
吕布闻听李肃之言,隐隐有些心动。
毕竟,自己跟随丁原数年,从未得过,如董卓这般厚恩。
沉思片刻,心中发狠,对李肃道:
“董公与布,未曾谋面,竟待布如此恩厚。
布欲投董公,奈何身无长物,无晋身之礼,以献董公。如之奈何呀?”
“兄若真有此心,弟倒有一法,不知当讲,不当讲?”
李肃闻言,略作迟疑道。
“贤弟,若有良策,还请教布?”
吕布闻言,大喜催促道。
说完,对李肃躬身一礼。
“兄长,不必多礼,弟之策,若实行,恐有损兄之名节。”
“还请兄,恕弟无礼之罪?”
李肃为难道。
“贤弟,但讲无妨。贤弟之言,出尔之口,入布之耳。为兄定不会怪罪于你。”
吕布这时候,也不管这许多了。
就想听听李肃良策。
便大包大揽道。
“既如此,弟就直言相告了。兄若投吾主董公,欲献上晋身之礼。需知,此礼就在眼前尔!”
李肃捋捋颌下短须,意味深长道。
“哦!敢问贤弟,这礼从何来呀?”
吕布见此,忙开口追问。
“呵呵呵,却是兄长所统,近三万并州狼兵也!”
“兄既有弃丁原,而投董公之心,何不将这三万兵马,一同带走。”
“到时,董公见此,定是不胜欢喜之至,必会将兄引为心腹。”
“如此,兄之仕途,畅通无阻,一生无忧也!”
“兄长,可深思之!”
李肃闻言,呵呵一笑,给出了最佳意见。
“这~~~,若如此,唯恐董公不容啊?”
吕布闻言,虎目圆瞪,心中有些忐忑,迟疑道。
“哈哈哈~~~,兄长有所不知,董公乃世之枭雄。”
“为人处世,豪迈非凡,只看能力,不问出身,兄长勿忧!”
李肃见缝插针,再次给吕布吃了一个定心丸。
哈哈一笑道。
吕布闻言,思虑良久,面色犹豫不决道:
“可是,丁原乃布之父,若弃之而去,恐遭天下人耻笑耳?”
“呵呵,兄长糊涂啊!兄长姓吕,那丁原姓丁,何来父子之说?”
“若那丁原,顾念父子之情,又为何,令兄如此虎将,数年来只掌文事,而不委以重任,执掌军队?”
“恐是那丁原,惧怕兄长虎威,刻意打压,以防兄功高盖主吧!”
“丁原用心,何其险恶。兄长处境,何其悲凉也!”
李肃见吕布意动,只是没有合适的台阶下。
随即,呵呵一笑,开口诱惑道。
话音刚落,果然奏效。
只见吕布,脸上时白时红,双拳紧握,手臂之上青筋暴起,咬牙切齿,恨声道:
“丁原老贼不仁,休怪我吕布不义。”
“贤弟,暂且回营,等候佳音。”
“待布收拢兵马,择日便投董公帐下。”
“此地不宜久留,唯恐老贼生疑,贤弟可速回。”
既如此,兄长行事,多加小心,弟定在彼处,扫榻相迎。
兄长珍重,弟先行告辞!”
李肃见大事将成,也不多留,便向吕布告别,出帐而去。
待李肃走后,吕布来到丁原营帐,只见丁原正在习练书法。
丁原抬头,见吕布进入帐内,随口一问:
“奉先我儿,深夜至此,却为何故?”
吕布闻言,不由怒从心头起。
恨声道:“汝姓丁,我姓吕,父子之谈,从何说起?”
“奉先我儿,汝今日怎的说此胡话?”
“莫非,是《英雄醉》喝多了?竟出此忤逆之言!”
“不知何故,令我儿,今日如此出言不逊?”
丁原闻言,先是有些诧异,接着心中微怒,遂出言训斥道。
“哼!我堂堂九尺男儿,武艺冠绝当世,天下少有敌手。”
“本应策马疆场,汝竟使吾做一文隶,却为何故?”
吕布冷哼一声,高声质问道。
丁原闻言,顿时一愣。
但还是耐心对吕布解释道:
“奉先我儿,有所不知啊,只因我儿,性如烈火,杀心一起,难以自持。”
“故为父才授我儿主簿之职,以此磨砺心性,他日疆场征战,不使我儿迷失本性,犯下无法挽回之错,为父也是一片良苦用心啊!”
吕布听着丁原左一句为父,右一句我儿的,对自己谆谆教诲。
不由怒火中烧,双眼开始泛红。大声喝道:
“无耻老贼,欺我太甚!今日定叫你血溅当场!”
说完,提戟刺向丁原脖颈。
只听“嗤”一声,戟刃入颈。
丁原连惨叫都没有发出一声,便命归黄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