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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就是造飞机吗
搏一搏,单车变摩托,汽车变飞机
廖杉欲哭无泪,隔行如隔山,这个还真不是一般的有点难,她要是可以,学的就不是汽车设计工程专业了。
从小听着姑奶奶的事迹长大,她难道不想像姑奶奶一样造飞机吗还不是因为没有这个脑子。廖杉虽然从小学习挺好,但这世界聪明人有那么多,她只是最渺小平庸的一个。
但现在,她必须去造飞机。
简直是挑战不可能。
廖杉愁啊。
总是给别人灌迷魂汤,没想到有一天她也要给自己猛猛灌了。
廖杉在心里给自己打气,人的潜力是无限的,对大脑的开发利用一般人最多直到10,只是冰山一角。相信是有力量的,相信自己可以,能从内心深处激发一个人最大的潜能。不就是造飞机吗,我可以我能行
臣妾真的做不到啊
廖杉心里小人迎风流泪。
内心天人交战,一会儿打足鸡血、一会儿又快速血条清零,原本期待的新年都变得索然无味,廖杉恹恹的,并在二伯娘心痛的目光下怒干一碗饭。
农村人重视过年走亲戚,就连平时不怎么来往的二伯家,廖三勇和陈美芬都带着孩子们来拜年了。
客人登门拜访,作为主家必须拿出好菜好饭来招待。仗着自己没脸没皮的廖杉和仗着自己年龄小的廖胜利两人毫不客气的吃了个饱,把二伯娘吃到肉痛。
赵燕看廖杉、廖胜利姐弟俩又要朝着桌上那盘炒好的糖花生伸出魔爪,她连忙一推自己还在吃的小儿子,笑道,“三儿、胜利啊,带你们弟弟出去玩去,我听外面有小孩说话的声音。”
嘴巴还在努力嚼的廖和平含糊不清的说,“娘,我还没吃好”
赵燕瞪了他一眼,什么时候不能吃啊快带这俩能吃的出去
廖和平迫于威压只好放下手里筷子,“三姐、胜利哥,咱出去玩吧。”
廖胜利拍了拍胸脯,终于享受一把做哥哥的感觉,他豪气的说,“走,哥带你玩。”
还在给自己做心理建设的廖杉也像游魂一样跟了上去,走之前顺便顺了一小把的糖花生,气得赵燕差点绷不住脸。
外面的街上,几个和廖和平差不多年纪的七八岁小男孩们聚在一起,正拿一块小石头当球踢的起劲。
廖胜利带着廖和平兴冲冲的加入进去。
廖杉靠在二伯家的门口看着他们玩,心不在焉的往嘴巴里塞了一颗糖花生。
薄薄一层炒到发黄的糖浆包裹住花生米,嚼一嚼,白糖的甜加花生的香在舌尖炸裂交缠,真好吃。
廖杉在心里感叹,并忍不住又往嘴里塞了一颗。
一个剃着平头的小男孩抢着踢石子,不小心踢到另一个稍壮些的男孩腿上,那小壮男孩顿时不高兴了,一把把小平头推倒在地。旁边一个单眼皮的小男孩也不乐意了,反推回去。本来玩得好好的,突然男孩们就互相推搡起来,眼看就要打起架来了。
廖杉见状便赶紧上前去。
廖胜利作为其中最大的孩子,已经在拉架了,“狗剩又不是故意的,壮子你别得理不饶人啊。”
“大过年的别给我打架啊。”廖杉过来把摔在地上的平头男孩拉起来,帮他拍了拍身上的土,廖杉突然觉得这孩子五官有些眼熟,尤其是这特别的厚耳垂
廖杉在心里默默计算了一下年龄,突然问这孩子,“你大名叫啥”
廖胜利奇道,“三姐,这是狗剩啊,成叔家的老五,你不认识啦”
“我问大名。”
“廖中华。”
那没错了,廖杉看着面前吸着鼻子、眼里酝着两泡眼泪的平头小男孩,这她爷爷。
见现在只有七岁的爷爷委屈的不行,廖杉板着脸,转头看向那个叫“壮子”的男孩,“道歉。”
壮子一脸不满,“凭啥”
“他踢到你是不小心,你推他就是故意的了。”廖杉是个护短的性子,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爷爷吃亏吗那肯定不能啊。
她眼睛一转,吓唬道,“不道歉我就让我二哥教你怎么道歉。”
廖二哥在村里小孩心里,是比山上的狼还吓人的存在。狼他们没见过,但一脸凶相的廖二哥可是天天在村子里转悠的。
壮子干脆利落,“对不起。”
廖中华吸了下鼻子,“那我也要说对不起,刚刚踢到你了。”
“真乖。”廖杉摸了摸未来自己爷爷的脑袋,想起爷爷年迈时追忆往昔提及小时候也就逢年过节能吃点好东西的事,廖杉分出手里一个糖花生,塞进廖中华的嘴里,笑眯眯地说,“呐,奖励给乖崽的。”
“呦”看着这一幕的廖胜利酸了,阴阳怪气地说,“三姐还认识自己弟弟长啥样不”嫉妒使他面目全非,他都没有呢。
这下廖胜利也不想和这帮小屁孩玩了,就站在廖杉旁边斜眼瞅她。
廖杉被逗笑了,把手里最后一颗糖花生塞给他,故意逗他,“你跟我爷爷争什么。”
“啥咱爷不早走好几年了,”廖胜利嚼着花生,心情终于转好,不解的问,“咱爷是43年底没的,狗剩那小子是44年八月出生的,差好几个月呢。”
廖杉故作一本正经,“你以为人一没了就能紧接着去投胎啊,到了地府还要考核呢,只有表现好才能获得投胎的机会,表现不好就要继续打工,咳、干活。”
廖胜利惊了,“做鬼还要干活啊”
不想在堂屋里继续听大人们吹嘘的廖二哥出来透气,正好听到两个小孩说话,廖爱党没好气的瞪了廖杉一眼,“别忽悠了,再给忽悠瘸了。”
廖杉嘻嘻一笑,这不是解压嘛。
不提之后廖小弟真的对廖中华小童鞋的处处关照,学生们又开始上学了。
新学期,高三班上的同学们发现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廖杉开始记笔记了。
赵伟明、陈荣华、陈兴昌和李强国已经接受一个小丫头当他们老师的事实,在绝对实力的碾压下,他们那点身为男性的优越感和嫉妒心已经直接被碾没了。
而现在这个在他们眼里什么题都会的人突然又开始学习了,而且态度十分刻苦认真,这怎么能不吓人
一时之间高三所有人都紧了紧身上的皮,也更加努力了。
李德盛站在教室门口,看着里面快要溢出的认真学习的气氛,很是欣慰。
廖杉心里苦,她可是要造飞机的,不拼命不行。
就在她学得昏天黑地时,她不知道,一个谣言早已悄悄在附近几个村子里流传起来。
过年期间各村人互相走亲戚,聚在一起聊家长里短,陈磊他娘故作不经意的和亲戚们聊起,“我家磊子期末考试考了班里第三呢,我看呐,一个大学跑不了的。”
其他妇人立刻附和,“哟,那你们陈家村不是又要出一个大学生了”
陈母捂嘴笑,“不止呢,我看陈荣华和陈兴昌俩小子也有戏。”
众人奇怪,现在大学这么好考了
陈母解释一番,她们才懂,原来是有个特别聪明的小丫头带着这些高三的孩子一块学习。
陈母感叹,“我感觉啊,这丫头和我那侄子是一类人。”
众人惊叹,后来和其他人聊天的时候也提起,还有人问到了赵伟明他娘的面前。
赵母表情淡淡,“确实有这么一会儿事,我听我儿子说起来过,有个同学的妹妹跳级和他们一起读高三,还给他们上课。”
这下可了不得了,妇人们哪儿见过能给人上课的丫头,也是跳级读书,还真是和陈寡妇那个考上大学的儿子一个样就这样,在廖杉不知情的时候,她已经成为过年时期的热点话题了。
只是这话传着传着就
“你听说没,廖三勇家的那个闺女和陈寡妇家的那个大学生儿子是一类人,都是神童”
有人只听了半截,就拿去说嘴。
“你听说了没,廖三勇家的那个闺女和陈寡妇的儿子是已经定亲了”
到最后,谣言都舞到正主面前了。
陈娟放下手里的水桶,问旁边地里的妇人,脸上表情茫然,“你说啥”
“我听人说你儿子定亲了,打算啥时候办酒席啊”旁边地里姓孙的妇人大咧咧的问。
她儿子定亲了,她怎么不知道,“和谁啊”
“廖家村那个特聪明的丫头。”孙大娘奇了,“你儿子定亲,你这个当娘的不知道啊”
陈娟无语,“我还真是第一次听说这回事。”
孙大娘见状,立刻就知道是外面传错了,“害,我还以为是过年那阵小王放寒假回来定下的呢。”
“别提了,就刚上大学那年回来过一次。说是课业繁重,这都一年多没回家了,跟去当兵了似的。”陈娟瘪嘴,没好气的说。
孙大娘安慰道,“孩子爱学习不是好事吗你说说周围几个村的谁不羡慕你啊”
陈娟闻言心里好受了些,又悄悄挪了两步凑了过去,好奇的问,“嫂子,廖家村那丫头是谁啊”
“就是廖老三家的闺女,过了年才十六,听说不光是跟着她二哥读高三,还给高三的学生讲课呢就没听说十里八乡哪个姑娘有这么聪明的,和你家小子配吧所以我这不才听信了谣言”
另一位当事人此时也听说这件事了。
廖杉从翻开的书里抬起头来,满脑子的伟人语录背得她昏天黑地的,学懵的眼睛茫然的眨了眨,“你说啥”
陈磊笑得狡黠,嘿嘿两声,“听说你和我表哥定亲了那以后咱也算一家人了吧”
廖爱党也从数学的苦海中挣扎出来,惊道,“啥”
陈磊见两人脸上的茫然、惊讶不似作伪,奇怪了,“好多人都这么说啊。”廖杉这么聪明、他表哥也很聪明,陈磊觉得很般配啊。
廖爱党没好气,“没这回事。”
廖杉也顶着一张面瘫脸,“我和你表哥认识吗”
陈磊挠头,“好像不认识”差着年龄呢,又不是一个村子的,他表哥考上大学的时候,廖杉还在初中班上和其他小丫头跳绳玩呢。
他有些遗憾,还以为终于能沾点亲戚关系了呢,鬼知道他有多羡慕廖爱党,这家伙可以光明正大的炫耀自家妹妹。做不了兄妹,他以后炫耀表嫂也不错,他还可以表哥表嫂一起炫耀。
陈磊想着越来越美,都想好见到别人说什么话嘚瑟了“我表哥,村里第一个大学生,还是清大的;我表嫂,特聪明,十五岁就能教高三的学生了”
他想着忍不住笑出了声。
廖家兄妹嫌弃的看了他一眼,继续学自己的。
陈磊回过神来,趴到廖杉的桌子上,像后世的推销员似的,“三儿,考虑一下呗,我表哥人不错的,长得人模狗样的,个子也跟你二哥似的,很高的;你看,还是大学生”
廖杉被烦到了,大学她自己也能考,而且“人模狗样”是好词吗她一把把书合上,站起来准备去找李老师换一本生物课本。
陈磊还不放弃,“你俩都这么聪明,以后生出来的小孩肯定也聪明”
生什么生,她快三十岁的时候都不想结婚生孩子,现在更不可能。
廖杉没好气的随口糊弄,“我爷爷给我托梦,让我这辈子都不能嫁给姓陈的。”这么说,陈小胖总该放弃了吧。
她这么想着,走出教室去找李老师。
陈磊看着她的背影,愣了愣,挠挠头,“这不正好吗,我表哥他也不姓陈啊。”
廖爱党头也不抬,“我管他姓陈还是姓王。不认识、没定亲,陈小胖,再有人乱讲,记得这么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