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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机不可泄露！”
听着方筵落荒而逃的声响，凉冰眉目含怒。
可下一秒，这怒意瞬间消散。
噗嗤一声。
取而代之的，是一串铃儿般地笑声。
“这个憨憨！”，望着彻底消失的背影，凉冰淡去笑容，默默收回目光。
但紧接着，她表情又忽然一僵，眼角很不淑女地一阵狂跳。
只听见，基因引擎系统中，传来了熟悉的提示音。
「空间识别预警：神河导师卡尔，距离天启王殿，两百米」
“靠，这变态没完了是吧！”
——
【对凉冰情感影响程度：好感度+10，当前好感度60
共获得时空序列基因碎片*6】
这边，方筵刚刚抵达会客厅，便听到久违的提示音。
对此，他早有心理准备。
毕竟今天这番话，本身就存在些许，引动感性情绪的意思。
而目的，也不难猜。
他要在凉冰心中，留下这么一颗种子，一根连接她与天城的情感藤蔓种子。
众所周知，这对姐妹如今看似表面和睦，其实里子的性格却是两个极端。
凯莎的极端，是完全否定终极恐惧，对正义信仰绝对坚定不移，期许着天使治下的宇宙实现真正的和平美好，这份信念，是真正意义上的，神的意志。
虽说如今心性这一属性，已经被自己改变了不少，但这并不影响其对正义理念的绝对肯定。
顶多，是在执行正义，或处理某些单选题时，从极端，变得更缓和一些。
但凉冰不同，她性格里更多的，是摇摆，以及幻想，从最初对终极恐惧的畏惧，到传播极致优胜劣汰的堕落自由思想。
说白了，就是期盼着，能够在这种物竞天择的宇宙环境中，快速诞生出有希望打破终极恐惧的未来。
至于这个未来，是恶魔，还是冥河，或是其他之类的存在，她其实并不在乎。
这无关善恶，只是立场选择。
因为究其心中所愿，其实是，创造出一个这样的，新时代。
当然，如果非要问，她本人自然更愿意相信，那个时代是恶魔领导的，但同时，也没有言辞说其他文明没有未来。
嗯，天使除外。
这姐妹俩互黑上万年，根本不存在相互肯定的可能。
而眼下，自己的这颗种子，是否能让她顾忌一下姐妹感情，与天城之间的羁绊，以及，对自己的朦胧情感……
进而在宣扬，所谓堕落自由思想时，不要把底线将至冰点，在未来，给凯莎个放过她的台阶，也给自己一个庇护她的理由。
这便是与所有人想的，都不一样的，方筵接下来的最终打算。
戴着这个光明神的头衔，去统领这片已知宇宙中，无尽的，灰色领域。
所以，善良正义也好，邪恶黑暗也罢，在他这里，都可以有，但也都不会束缚住他。
凯莎凉冰窝里斗，是自家事，他多少可以拉拉架，不必要的伤亡，自然也可以避免。
但外人如果想对付二人。
他只能说，到那时，光明神的光辉，一定会照到任何角落。
当然。
所有的前提，都是自己强大起来，强大到，足以抵御甚至抹除一切威胁。
而眼下，就是第一步。
看着近在眼前的会客室，他轻轻伸手，推门而入。
房间内，帝鸿坤、潘震、卡奥、程德，均已等候多时。
方筵无声一笑。
德星、诺星、烈阳，三选一？
不好意思，小孩子才会做无聊的选择，他…。
——
这一边，视线转回。
天启王宫殿，办公室。
从装饰风格看，与天基王殿的通风向阳不用，天启王殿更加偏暗黑风，墙壁由巨大的黑色巨石砌成，
凉冰倚坐在真皮沙发上，右手撑着脸颊，狭长的眸子微微眯起，望着对面略显激动的古老学者。
“压制已知宇宙智慧的未知，终极恐惧……。这个，就是你的实验结论？”她轻轻开口，清脆的嗓音暗暗压低，不带一丝情绪波动。
但那不露痕迹，轻揉太阳穴的青葱食指，显示着并不轻松的心情。
对面座椅上，匆匆赶回的卡尔，此刻眼中仍残留着些许兴奋，他维持着风度，强行压下心中激荡，老老实实轻声回答。
“没错，凉冰，不过这只是结论之一。”
帮凉冰研究时空期间，他也曾透漏过，自己秘密研究的选修课题，那个曾被基兰老师禁止过的，虚空。
只是，他完全没有察觉到，此刻凉冰反常的神情，只是自顾自说着，想要将自己的各项结论，一股脑倒出。
“除此之外，我还发现，所谓虚空，似乎并非空无一物的世界，其中同样存在着生物，虽然不确定是否为智慧生物。
但通过大时钟的演化模拟，我可以断定，那是一种比已知宇宙目前所有生物，都要高级的生命形态。”
“除了虚空，我重新给了它新得定义，那是比我们所在是主生物世界更高级的，次生物位面！”
“两个结论出现在同一个实验中，我还有一个猜测……”
“你，等等……，我先缓缓！”凉冰轻轻抬手，打断了卡尔可能出现的惊人之语。
她眉头皱起，不断消化着卡尔传输过来的实验资料，以及对方的几多猜想，心中阴云密布，翻江倒海。
这混蛋，到底打算做什么！
她发现，自己一直没看懂的，不仅仅是方筵，眼前这个死变态，其变态程度，也远远超出了自己，不，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
想必，如果自己把这份资料，传给基兰校长，那老家伙估计会不顾形象，当着所有人面怒斥自己这位得意门生吧。
“然后呢？发现了这些后，你想到了什么？”凉冰默然片刻，低声重新问道。
她一直研究时空，对卡尔口中所谓虚空的涉猎，一直不太深，但科研底子在那，从这些资料中，她敏锐地察觉到一丝真实。
从一个猜想延伸的实验中，察觉到真实，这信号可不简单。
毕竟自己所学所研，都是已知宇宙的学问，也就是对方口中，主宇宙的智慧结晶。
这就证明，那些可能代表某些虚空规律的数据，符合已知宇宙的某些演化逻辑。
虽然按照他的说法，黑洞被恒星轰炸摧毁后，所有的演化结果，都是根据他的猜想，由大时钟推演所得。
但哪怕亿万分之一的“真实可能”，放在整个已知宇宙，也并不算小。
种种迹象，都指向一个骇人的可能，卡尔的猜想实验，很有可能中奖了！
无论是终极恐惧，还是次生物位面，这两个突如其来的恐怖概念，都可能是真的。
然而，正当凉冰以为这就最终结论时。
卡尔的下句话，更是直接令她心中一寒。
“我怀疑，终极恐惧，或许是虚空所把持的，对主生物世界的，限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