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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卓的一番话到底在这几个有志青年心中掀起了怎么样的惊涛骇浪,高卓就不得而知了,只知道周吾悦他们五个人喝了一晚上的酒。
“周伯涛你会怎么做呢?”高卓喃喃自语道。
他知道暗处一直有人盯着,想必是周伯涛为儿女安全而安排的暗卫吧!
昏睡一天一夜的路飞醒了,一一醒来就看到高卓守在他旁边,眼泪不自觉的流了下来!
“卓哥我……”
路飞欲言又止,高卓哪里会不知道他要说什么,这个孩子还是对发生在玉人关的事耿耿于怀!
高卓微笑着,伸出手使劲揉了揉路飞的头发,说道:“没事的,都过去了。”
路飞哇的一声,抱着高卓哭了起来!
他的痛苦,他的怨恨,他对自己的厌恶,高卓都能感觉到,可高卓不知道怎么劝路飞,只能不停的拍着路飞的肩膀。
良久,路飞擦干眼泪,开口笑了出来!
“路飞,我要去找一个人,干一件不得不干的事情!”
“卓哥,能带上我吗?”
看着一脸期望的路飞,高卓狠下心来摇了摇头!
“你就呆在周府吧,你的几个结拜兄弟会照顾好你的!”高卓柔声劝道!
“卓哥,危险吗?”路飞焦急的问道!
高卓笑而不语!
“卓哥你一定要活着回来啊!”
“放心吧我不会死的!”
看着高卓脸上的笑容,路飞安心了许多!
高卓从不会骗他的,这次也一样!
患难与共的兄弟两,坐在床边谈论了许多许多!
路飞第一次知道原来高卓和皆空的相遇还有那么多趣事。路飞也从高卓口中得知高卓告诉周吾悦他们的话,这一次这个历尽磨难的小孩,眼神散发着神光,心里燃起了一朵火花!
高卓看到路飞的神情,叹息道:“这条路很危险的!”
路飞笑着说道:“卓哥不怕死我也不怕死!”
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唐秋山周吾悦他们是这样,路飞也是这样!
命运硬是将这些出身千差万别却怀着同样理想的人拉到了一起!
“路飞这条路任重而道远,布满荆棘,但是既然要走,那就咬牙坚持下去,总有一天你会看到一朵名为幸福的花绽放的!”
“那么弟弟你呢?你的幸福呢?”说话的是周吾月!
这个聪慧的女子来了好一会了,高卓也早就发现了,他这句话不仅仅是说给路飞听的!
周吾月没有刻意偷听,可高卓刻意让她听到了。
高卓昨日从这个女孩的眼神中看出来这个女孩有一颗仁慈的心!
“姐姐你来了啊!”
周吾月推门而入,眼神很是复杂,她猜到她这个弟弟可能要离开了!
“弟弟,告诉姐姐,你的幸福会在哪里?”
高卓低着头沉默了一会,然后抬起头盯着周吾月的眼睛,认真地说道:“姐姐,我的幸福,我一定会找到的!”
周吾月伸出右手微笑着说道:“那我们做个约定吧!”
一大一小的手重重的拍在一起!
……
周伯涛的书房,这个男人早已经没了往日的儒雅,高卓的那些话被心腹一字不漏的记录了下来,他翻来覆去看了整整一夜!
“大人,高卓先生来了!”
“请他进来!”
周伯涛整理了下有些褶皱的衣衫,恢复了往日的自信模样!
“高先生今日来所谓何事?”周伯涛试探着问道。
“我来向你辞行!”高卓笑着回答道。
“先生为何不多留几日,让周某略尽地主之谊。”周伯涛有些不舍的说道!
“郡守大人客气了,我今日来还有些事情想要问你,不知道郡守大人能否告知?”
“哦,说来听听!”
高卓看着周伯涛布满血丝的眼神笑着说道:“相比郡守大人知晓我对贵公子昨日说的话了吧!”
周伯涛点了点头没有否认!
“不知郡守大人如何看待高某的言论?”
“改天换地,骇人听闻!”周伯涛的评价很高,他也不是傻子,他是北齐排的上号的大贵族,他怎么可能会看不出来高卓那番话是多么的大胆。
“不知周大人会怎么选?”高卓认真的问道!
“我?我是皇权最忠实的拥护者,我也是皇权的受益者,你说我怎么选?”周伯涛惨笑一声说道!
“那你会告发你的儿子吗?”高卓试探道。
“哈哈,你知道我周家的世袭爵位是怎么来的吗?还不是周家先祖拿命拼出来,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说的不就是我周家先祖这样的人吗?我儿子真要能干成你口中的事,我亲自砍下我的脑袋送给他祭旗。
可是,拉一个皇帝下马容易,就算改朝换代也不是不可能,可是要将存在于万民心中千百年的皇帝拉下马,这几乎是天方夜谭!”周伯涛的语气越来越凌厉!
“做在龙椅上的只有一个人,可抬着龙椅的是像我一样一批人,我们拱卫着皇权,我共享着皇权的荣光,我们手里有天下最强的武器,就凭你的一番话,就凭几个热血的年轻人,你觉得能做到吗?”王公贵族的霸气于自信在这一刻毫无保留的展现了出来!
高卓突然感觉到所有的士大夫阶层在指着他的脊梁骨!
高卓挺着腰,想一杆标枪,认真的回答道:“几个人自然干不成,可天下万民一起干,海可填山可移,压在人心中千百年的那座龙椅势必会被踩踏成尘埃!”
“万民愚钝,能有多少抛头颅洒热血之辈?”周伯涛反问道。
“万民不是愚钝,只是被皇权压下了智慧,若给万民开智,万民的意志敢叫日月换新天!”
噔噔噔……
周伯涛被高卓散发出来的气势,逼得后腿了几步……
他知道高卓的意思,禁锢思想才是统治者最好的武器,不止齐国是这样做的,这天下不管是灭亡的还是现存的国家都是这样做的。
若是给万民开智,皇权人授的种子一旦生根发芽,那后果是周伯涛想都不敢想的!
“哎!”周伯涛叹了口气,挺直的腰也佝偻了下来,整个人像老了二十岁,他知道天下恐怕要变了,他实在无法对他的儿子下手!
“吾悦他会万劫不复的!”周伯涛语气很是落寞!
他现在只是一个父亲!
“这是他自己的选择!”
“我的儿子终于长大了,先生我知道你是奇人异事,可能和传说中的仙人有关系,我周伯涛此身别无所求,只求先生能在我一双儿女危险之时拉他们一把!”周伯涛俯身拜道。
“若我没死,我会的。”高卓扶起周伯涛说道!
“多谢!”
“不必客气,有路飞在他们身边我怎么可能不管。周大人这世上真的有仙人?”高卓开口问道!
“难道高先生和传说中的仙人没关系?”周伯涛诧异道!
高卓摇了摇头!
“我观先生神异,那般手段可不是凡人能有的!仙人有没有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一件事败血蛊毒绝对不是人间之毒!”周伯涛正色道。
高卓从黑衣人们的记忆中隐约知道败血蛊毒不简单,没想到竟然和仙人有关系!
“为什么这么说?”高卓急切的问道!
“十年前南国爆发败血蛊毒一座繁华的城池化为人间炼狱,四国都派兵查看,具体的情况我也不太清楚,但是有一个人很清楚,那就是温候,当年就是他领兵去的!”周伯涛回忆道!
高卓眉头一皱,所有事都和这个温候有关,这个温候到底有何异于常人之处!
“周大人能否给我详细说说温候此人!”
周伯涛追忆道:“温候,温天仁,齐国历史上最年轻因为军功而授于侯爵的人,此人出生低贱,却是千年难得一见的奇才,容貌俊秀,文韬武略样样精通,军功之盛让无数人垂涎嫉妒,最终朝中党羽齐伐温候,陛下不得已剥夺了温候的军权,将他禁足于上京城,如今已经五六年了!”
“没有再启用?”高卓有些疑惑的问道!
“不曾,我推测这件事可能是陛下背后推动的!”周伯涛叹息道。
温天仁,高卓深深的记下了这个名字,他有预感这个温候可能并不是那么简单!
……
辞别周伯涛,高卓悄悄的出了周府,可没想到早有人在等着他!
“弟弟你打算不辞而别?”周吾月的眼神有些幽怨!
“又不是不再相见,只是出去办点事而已!”高卓微笑着说谎!
“望君一路平安!”周吾月将手里的包裹递给高卓,然后认真地说道。
高卓接过包裹,挥了挥手,没有回头,他不敢回头,深怕看到周吾月忧愁的眼神!
周吾月看了很久很久,直到这片天地在没了高卓的身影……
“吱吱吱”
“皆空,你怎么来了,我不是把你留给小桃了吗?”
皆空一手拖刀,一手比划着!
高卓一乐一把将皆空放在自己肩膀上大笑道:“来了也好,就让我们两兄弟去闯闯龙潭虎穴吧!”
夕阳的余晖下,一人一猴的影子拉的长长的,一直延伸到周府,站在周府门口的白衣女子好像感应到了什么,伸手去抓,却什么也没抓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