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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长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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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残忍。寒酥心里的不忍心和这一世累积下来的善良很是让她心里过意不去。而这两个人,她也从方才进来的脚步,呼吸,还有他二人身上那种杀气,明白这两个人内功一定深不可测。

    且他们的眼神里,并没有什么太多的光泽,那是一种麻木。

    寒酥接了旨,带着二人告退出去。

    到了御花园里,寒酥停下脚步,转身问他们道:“墨藏,墨愠,我问你们,你们是何时去势的?”

    二人跪下后道:“会主子,我二人乃三月前去势,身体已经安好了,不会耽误主子的任何安排。”

    寒酥心疼不已,便让他们起来。将随身带的牌子给墨藏道:“你们带着这个牌子,先回去灵宵阁,既然陛下将你们二人送到我这里,以后不会亏待二位。你们,什么都不必说了,去吧。”

    他二人自小受训,听主子的命令是第一位的,寒酥这样说了,他们便也去了。

    她看着这两个人的背影,心里十分怜悯。虽然这点子怜悯,不但没有任何用处,只怕还会让事情变得更糟糕。

    寒酥这样想着,心下却开始盼望着一个没有残酷的世界。

    冷笑了一下,又摇摇头。

    神仙世界,还有天皇宝昊天大帝,西王母,诸位散仙。便是地狱之中,也有修罗夜叉,十殿阎罗。

    古往今来,上下九州。

    不可能会有一个,没有残酷的世界的。

    她生出了几分悲观,连夏侯燕到了她身后也未曾发现。

    “你又在想什么?”夏侯燕的声音从耳边响起。

    寒酥回头,看着夏侯燕那一副绝美的容颜?以及比自己高出许多的身子,自己一头撞上去,只能撞到肩上。七尺男儿,原是真的。

    “我什么都没有想,我问你。你要请这位商大人,赏什么画儿?可有把握么?”

    寒酥并不是质疑他的能力,她知晓只要是他去了,自然没有什么处置不下来的。

    只是她也未曾察觉到,对于眼前的人,她生出了越来越多的关心和关注。

    在皇帝面前的对视,在夏侯燕说出上半句话,她便推测出他要做什么。这样的心有灵犀一点通,只怕是相识多年的人,都未必能达到。

    而夏侯燕,在许久远前。在常山公主的带领下,一次又一次配合得当,处置了多少贪污的官员和地方上的恶劣豪强。

    自然也有人要离间的,可惜从来没有一次成功过。

    夏侯燕将方才从树上摘下来的一只蔷薇花戴在她的头发间,笑道:“怎么,聂大人是在关心本王么?还是聂大人已经想通了,愿意下嫁燕王府?”

    寒酥这次却没有之前那么生气了,只拍了一下他的手臂:“我以前怎么没觉得看起来如此残酷的燕王爷,竟然也有这么没有正经的时候。你到底说不说。”

    寒酥没有将他给她戴上的花扯下,或许是因为海棠的缘故。但是他心里总是欢喜的。

    见她开始着急了,他才道:“你还记不记得,有一副画?牡丹的,你看过以后特别不喜欢的。”

    寒酥回忆着与他看过的画想起来了那是一副紫色的牡丹花,她记得里头的花朵过大,失了平衡。又因为她不喜恶紫夺朱,抢走了其他花儿的风采。

    便回答道:“可是那一副,恶紫夺朱?”

    夏侯燕道:“今日寒酥与本王,真是心有灵犀。”

    “好了,我不想听你说了。我先回去了,皇城之中,天子脚下,你可注意些言行。”

    说罢,便自去了。

    夏侯燕见了走了好几步,且极为不耐烦了。便道:“我有一句话要请教聂大人?”

    寒酥停下脚步,回头看他,问道:“你说快些说吧。”

    “天地孤影任我行,这首曲子的下半章是什么?”夏侯燕便问她道。

    寒酥本来就在急躁中,听他问了,也未想旁的什么,便直接回答道:“凭你收集了那么多谱子,如何不知道这后半章是往事苍茫成云烟。”

    说完,便自去了。

    夏侯燕听到这个回答,往事又涌上心头。看着寒酥走去的背影,百味杂陈。

    多年前在漫漫黄沙里,她带着一把琴,在星河摇摇欲坠之下。见着了一位世外高人,哪位世外高人弹奏了一曲琴,她便记住了。

    执着的跟着那位高人,走了几人才得和他说了许多话。知晓那曲子,名叫天地孤影任我行,是说这位高人才入江湖时,不知道世道规则,总以为能闯荡出一番天地。

    而攀谈了半夜,那人才弹奏了另外一首曲子,是下半曲,往事苍茫成云烟。

    而哪位高人,也终于在弹奏完那首曲子后,圆寂了。时候的萧秋水不能理解其中意境,更不愿意打扰先人。

    终于在多年后,绝望的境地。在失去记忆之前弹奏起了这曲子,对他说起这曲子的名字。

    这曲子,除了萧秋水和彼时的夏侯燕,再无旁人知晓。因为她明白,纵然是蒙澜一生波澜壮阔也未必能领悟其中真谛。

    此刻的夏侯燕心里这般悸动,他不知道是该欢喜还是旁的什么。想去抱住她,却只能站在原地不动。哪怕只是一场梦呢?他也愿意沉沦下去的。

    而寒酥说完这个话,又走了几步后,头越发的疼。那话仿佛是自己跑到脑子里来的,她并不记得是哪里知晓这个话的。而有一种音乐,在心里想起,熟悉而苍凉。

    身后的笛子声想起,正是这后半段的曲子。她只觉得熟悉,而后是头疼欲裂。可是她习惯了忍住,也未告诉他人。

    夏侯燕停下了手里的笛子,问她道:“你是哪里知晓的?”

    寒酥回头看着他,额头上因为头疼渗出的汗珠越来越多,她坦诚道:“我不知道?这话,是自己跑进我的脑子里的,现在想来,我也并未在哪里看过这个谱子。那么你呢,你是怎么知道的?”

    夏侯燕笑了笑道:“本王素来音律极佳,自然通晓些旁人不知道的东西,你说是不是。”

    寒酥点点头,终于承受不住,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