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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苏姑娘?苏姑娘?!苏姑娘醒醒!”
“这一刻钟都过了,怎么苏姑娘还没醒过来?”
“那鹿叁说了,一刻钟后都能动弹了啊。”
“可,苏姑娘不是鹿叁下的手啊。”
“这,要不要通知一下她的族里人啊?”
“唉,等咱们把镖押到目的地了再派人去通知吧。这荒郊野外的,咱们也不能在这儿等着啊。”
“行吧,老三你驾车,我把茶姑娘扛上车。”佩剑大汉将剑取下,仔细地放在镖车上,打算将苏浅横抱起。
“啊?大哥,这……不妥吧?”
“那也不能放一个姑娘家家的,面朝黄沙地趴着吧!?”
“啧,这个下手的人也太狠了。”
“是啊,哎老二你知道是谁下的手吗?”
“那俺早就昏过去了,俺哪能知道啊!”
“行了,别说了,”佩剑大汉深叹一口气,“那段氏本来就是天克唐门,别提下手的是那个段氏大弟子了!指不定苏姑娘多久才能醒啊!”
“啊?”
“这……”
两个大汉面面相觑,谁也没敢多说一句,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行了,就这样吧,准备上路!”佩剑大汉对着倒下的苏浅抱拳道,“苏姑娘,失礼了!”紧接着便一把将她扛在身上,翻身坐上了镖车。
半个时辰过去了。
苏浅一个激灵,猛地一睁眼从床上弹起来,下一秒就被身上的淤青疼得龇牙咧嘴。
“哎呀,苏姑娘,你终于醒了啊。”
“就是啊苏姑娘,你再不醒俺们都不知道怎么跟你族里人交代了。”
“等等等…你们先别说话,”苏浅皱着眉揉着太阳穴,半睁着双眼懵懵地看着床边三个风尘仆仆全身挂彩的大汉,“这是哪儿?”
“这是咱们镖局枫华分部啊苏姑娘。”
“苏姑娘你还好吧?没失忆吧?”一个大汉说着,刚想拿手探向苏浅的脑袋。
苏浅瞪大双眼,灵敏地向后一躲,拍掉了大汉伸过来的手,“我能有什么事啊!那几个人劫镖的事我可记得清清楚楚!”
说起劫镖,苏浅就气的咬牙切齿,小手紧紧捏皱了身上盖着的淡绿色被子。
“气死我了!那个大魔头!”
“好在也没劫咱们多少货物,也没多大损失。”
“没多大损失!”苏浅秀眉上挑,乌黑的双眼圆溜溜地瞪着其中一个大汉,然后指着自己蹭得全是伤的脸和手臂和乱糟糟的头发,“这、这不是损失吗!珠儿难得帮我扎的马尾!”
“这……”三个大汉十分难堪地面面相觑,支支吾吾道。
气鼓鼓的苏浅大力掀开被子,胳膊上的伤让她疼的眯起了眼。
“苏姑娘,大夫说你还得卧床休息一会儿……”
苏浅哪会听得进这些话,只见她自顾自地恶狠狠地咬了咬下唇,下定决心似的深呼吸一口气,翻身下床——却是因为双腿疼得膝盖一软,直接扑在地上。
“啊!这!?”三个大汉看着狼狈趴在地上的少女,倒吸一口凉气的同时抬头闭上了双眼。
趴在地上的少女浑身气得颤抖,牙齿咬的咯咯作响。几秒后,她满脸通红,泪眼汪汪地用力抬起头——
“!!!!!可恶啊!!!!!”
傍晚,别知己家族客栈内。
老王和珠儿依然在茶桌边饮着茶。
“茶茶怎么这么久还没回来啊?”珠儿把捏着桌上的白玉茶壶把手,喃喃道。
“该准备晚饭了要。”老王向客栈的门方向看去。
突然门外闪出一个人影,引得珠儿和老王的眼神不自主望去。
“唰!”
只见此人墨扇一舞,披风一扯,银铠闪闪,白发飘飘地大步跨进客栈内。
“啧,师公你回来就回来吧,搞那么大阵仗干什么。”珠儿略嫌弃地揉了揉眉间。
老王默默地啄了一口茶,面无表情地看着门坎那凹着造型的木桃。
“你们,你们就不能表现一下对我的想念和热情吗?”老木挑了挑修长的下巴,风骚地勾了勾嘴角的弧线,“嗯?”
“你这句,是在寻求吐槽吗?”珠儿单手靠在茶桌上撑着头,眼皮都不想抬的一脸慵懒状。
“走了,去后厨帮忙。”老王则直接起身打算无视之。
“哎你们……”老木话还没说完,身旁一个人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与他擦身而过,撞得他打了个趔趄。“卧槽!谁啊看路走啊我这么大一个人还能撞到!”
同样被撞疼的苏浅同样握着小臂,龇着牙皱着眉回头一脸不爽地瞪着老木,“我还没说你呢,死木头!那么大个客栈你偏偏站在门口堵门,你也不嫌风大,吹着个披风飘啊飘的,把你挂房梁上你都可以当门帘了!”
“你……”
苏浅看了看老木一脸复杂却半天说不出什么的样子,白了一眼扭头就奔向珠儿和老王所在的茶桌处。
“茶茶回来了啊,今天怎么这么久啊?”
“跑几趟了啊,这么久?”
“别提了,就一趟,提起来就要气死我了!”苏浅气嘟嘟地顺了顺白裙,一屁股狠狠坐下,又给自己皱眉疼得跳了起来,“哎哟!”
“茶茶你……你的头发怎么乱糟糟的?怎么、脸都是伤?”珠儿从凳子上坐起,靠近苏浅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脸。
“嘶……别说了,被劫了呗!”被摸到脸颊痛处的苏浅眯起了眼,“唉,珠儿还有那个好用的药膏吗?”
“有有,等着我去拿。”珠儿满眼心疼地皱着眉,赶紧收回手,小跑上楼取药。
老王重新坐好,从白瓷盘上拿起一个新的青瓷杯,斟满茶水递给苏浅。
苏浅冲着老王挤了挤眼,道了个谢后接过杯一饮而尽。
急促的脚步声接近耳畔,珠儿手里捏着两小瓶药膏,踏着小碎步奔向茶桌。
苏浅将手摊在茶桌上苦着脸,一把卷起白丝飘袖,本该是白皙且因握弩锻炼后纤细紧致的胳膊上,此刻布满淤青,看得老王和珠儿瞬间不忍心地皱了眉。
“这…这是谁下的手啊?也太过分了吧?”珠儿盯着苏浅的伤处,右手拔开药塞,小心地上着药,“如果疼的话,忍着点儿啊。”
苏浅只是闭着眼,死死地皱着眉头,抿起了嘴用力地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已经准备好了。
“这……”老王看着苏浅的伤,欲言又止。
倒是老木在一旁抢先开口道:“这谁干的啊?知道名字不?”
苏浅睁开一只眼瞟了他一眼,挤出一句:“知道又怎么样?”
“那我得给人送幅锦旗,感谢他们帮我教训了我们家这个没大没小的小屁孩啊。”老木坏笑着说到。
“你是不是人啊?你跟他们一伙的啊?!我都这么惨了你还取笑我!”苏浅火冒三丈地狠狠瞪着老木,一脸吃人样。
“开玩笑开玩笑嘛,”老木嬉皮笑脸地掀起衣角坐在老王旁边,“欺负我们家茶茶,老王,开红?走起?”
老王挑了挑眉,捏着白玉茶壶壶柄,对着老木歪了歪头,毫不客气地应了一声:“走?”
“你们别去了吧,嘶!疼疼疼……”苏浅低着头看着珠儿上药的地方,出声制止到,“你们去了也打不过他们。”
“嗯?不试试怎么知道?小瞧你木子哥哥是不是?”
“不是,你们两个段氏,怎么打得过五个人,”苏浅看着上完药的左臂,煞有其事地吹了又吹,“更何况,人家是武林联赛排行第一第二,高手中的高手!你们去不是白给嘛。”
“排行第一第二的?哦,那你被打成这样也是理所应当的哦。”
“死木头,有没有人告诉你,嘴不会说话可以捐给有需要的人。”
“我又咋的嘛?我实话实说啊。”
“师公,你现在闲的是吧?去后厨帮忙去。”珠儿几句话就给老木打发去后厨后,再转身对苏浅柔声说道。“茶,咱们今晚就好好休息吧?明天让师父他们给你报仇。”
“不用了,老王他们铁定打不过那几个人,”苏浅抽回上好药的右手,将袖子捋下,“特别是那个段氏!偷袭可以,正大光明跟他打……我觉得老王老木头他们俩,还是悬。”
“啊?是段氏给你打成这样的啊?难怪呢!瞧你惨的,啧啧啧。”老木从后门门帘里探出个头笑道。
“死木头,你讲话归讲话,不要笑的那么贱兮兮的好吗?还有啊,我跟你说我现在上了药,手腕好多了,随时可以一弩给你屁股打了!你试试?”
“我就出来拿个酒,你看看你,别伤及无辜啊。”
珠儿无语地看着老木贱兮兮地拿着酒,扭着小腰又进了后厨,便再转头好言劝道:“茶,不然咱们这几天就别去押镖了,惹不起躲得起不是。”
“我不!”谁料想以往温顺听话的苏浅,居然毫不犹豫地直接反对了,“我为什么要因为他们几个放弃每天赚外快的机会啊!大不了,我换时间换路线押呗!”
珠儿无奈地抿了抿薄唇,没说话。
“不过……那个大魔头,我绝对饶不了他!”
对!那个许什么什么的!想起他说的话做的事!就恨的牙痒痒!
此仇不报……本小姐就不姓苏!!
啪!!!
苏浅愤怒地运气用劲拍了拍茶桌,吓了老王和珠儿一大跳的同时,下一秒自己就捂着手臂上被震得生疼的伤,愁眉苦脸地闷声呜咽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