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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血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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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委托已经完成了。”牧师戴上了兜帽,提着黑色的密码箱走在凄清的街道上。

    “好的,在你东南方向1500米,安排了私人飞机。”

    听着耳畔少女的声音,牧师从耳中取出微型的对讲机,轻松碾成碎片,随手扔在了雨夜里。

    他的步子很快,像夜里飘忽不定的鬼魅。

    那架豪华的私人飞机很快就出现在了视线中。

    “是穆少爷吗?”一名年轻的高大男性开口说道。

    “是我。”兜帽下的声音很是悦耳,很有辨识度,让人听一次就无法忘记。

    “我叫戴栗,小姐已经命我等候多时了。”男子弯腰鞠躬,看起来很有礼数。

    “你姓戴?”

    “是的,我是戴家的家仆。”

    “哦。”穆茗心中顿时了然,能被赐予戴姓的家仆,在戴家的地位定然非同一般。

    他走上飞机,摘下兜帽,阴影之中浮现出那张俊美如天神般的容颜。

    “少爷,需要用餐吗?”一名空姐打扮的年轻女子走到了穆茗身旁,反复打量着那张完美无瑕的脸。

    “不用了,谢谢。”

    穆茗轻轻摇了摇头,脖颈处那朵绯红的曼珠沙华摇曳着。

    他紧闭着眼帘,蜷缩在沙发上,像一只慵懒的猫儿,倒是和他在玫瑰天堂大开杀戒的样子大相径庭。

    女子眼中闪过一抹失望,只好站到一边端详着他的睡颜,像欣赏一副世界名画。

    飞机启动,划过孤寂的夜空返回了中国。

    穆茗穿行过一条冗长的林荫道,就到了香榭区,这是洛城富人们聚集的地方。

    轻车熟路地走进了一家叫做“岚月”的事务所,将提着的黑色密码箱放在了柜台上。

    柜台后的女子愣了片刻,旋即满意地点了点头。

    “你还是一如既往地快啊!”

    女子的衣着打扮无一不彰显着贵气,长相也是极美的。

    “给钱吧,富婆。”穆茗面无表情地道,仿佛那美艳的女子只是一堆行走的五花肉。

    “先别急啊,靓仔,喝杯咖啡怎么样?我新学的。”

    她有些生疏地拉着花,穆茗勉强能分辨出,应该是一只有四条腿的奇怪动物,可能是犬科,也可能是猫科。

    “你这个拉花……是异形吗?我想我还是喝酸奶好了。”

    “冰箱里有。”戴月澜抬起头,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穆茗拿了一盒草莓味的酸奶,坐在柜台上自顾自地喝了起来。

    “果然啊,本小姐就是天才”细细品了一口,戴月澜双眼微眯,颇为享受。

    给这杯咖啡打了99分,剩下一分输在了拉花上。

    戴月澜拿出了一个小巧精致的金属球,将它放在了密码锁上。

    这个似机械人眼般的仪器,是戴氏集团开发出来的,内部装载了微型计算机和多个摄像头。

    名字叫“传道者”,也就是授业解惑的意思。

    听起来高尚,但作用倒是很下流,除了是各种高级加密锁的一生之敌以外,其强悍的偷拍能力也让诸多公众人物深恶痛绝。

    不少女星爆出的高清视频都是它的杰作,而且是全方位无死角的,不知道解放了多少绅士的双手。

    传道者像一块磁铁般紧紧吸附在密码箱上,金属的瞳孔不断转动,似乎是在扫描内部结构,不一会儿便亮起了淡淡的荧光。

    “咔!”密码箱应声打开,露出了整齐排列着的试管,戴月澜满意地点了点头。

    “这就是被那帮自诩为贵族的杂鬼们视若珍宝的长生不老药?”戴月澜拿起一根试管反复打量着,透明的试管里盛满了暗红的血液。

    “嗯,它还有一个好听的名字,叫做“辛德瑞拉”。”穆茗看着窗外,平静的眼眸似澄澈的湖泊。

    “藏在黑暗里做一个怪物?这就是所谓的永生?是永恒的诅咒还差不多。”

    “毕竟只是凡人,怎么可能抵抗得了永生的诱惑呢?就连始皇帝这样伟大的人,也抗拒不了。

    戴月澜摇了摇头,关上了箱子,然后笑吟吟地把胸口处夹着的一张银行卡递到了木心手上。

    穆茗见状,从口袋里拿出一包纸巾,颇有些嫌弃地用纸巾夹住银行卡,随手把尚有余温的银行卡放进口袋。

    “说吧,你那个无价的消息是什么?”

    “在此之前,我想先问你一个问题,你一定要如实回答我。”戴月澜收敛起脸上的笑容,变得严肃起来。

    “你问吧。”

    “藏匿在德国的女公爵玛瑞娜。是不是你杀的?”

    “是。”穆茗点了点头,依然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居然真的是你……”戴月澜瞳孔微缩,内心掀起了惊涛骇浪。

    “那是Methuselah!血统接近亲王的吸血鬼女爵,活了上千年之久,死在她手上的猎魔人不计其数。”

    “你到底……是怎样杀死她的?我真是越来越看不懂你了。”

    穆茗没有说话,轻轻抿了一口酸奶,脸色略微有些不自然。

    “好吧,步入正题。洛城疑似发现了一只受伤的Antediluvian。”

    “Antediluvian?”穆茗转过脸,忍不住质疑起来。

    “疑似!血统纯度非常高,远超我们以往发现过的任何一只。”戴月澜说着,从柜子里拿出了一份档案袋递给他。

    “98%的玛茵值。确实很接近Antediluvian,就算不是,应该也是直系血裔。”穆茗说着,放下了文档。

    “你打算怎么做?”

    “杀了吧。”穆茗放下酸奶,从沙发上站起身。

    “杀掉?你在开什么玩笑?”戴月澜忍不住笑了笑,只当是他是“童言无忌”。

    “Antediluvian的出现,血族也察觉到了,它们也在大肆搜寻,最近可能会很不平静。”

    “可以理解,毕竟是始祖级的吸血鬼,它的血是无数血族梦寐以求的。”

    “还有一件事要叮嘱你。你猎杀的血族太多了,很多吸血鬼都盯上了你,你最好还是收敛一下吧。”戴月澜有些不放心地叮嘱道。

    “谢谢,从选择成为猎魔人的那一刻开始,我就做好了曝尸荒野的准备。你别老是诅咒我就好,如果我死了,记得给我多烧点钱。”穆茗挥了挥手,便潇洒地转身离开。

    有很多血族的高层渗透进了人类世界,众多商界名流和政要背后都有血族的影子。

    除了永生以外,最让人无法抗拒的就是权力了。只有拥有了长久的生命,才能持久地握住权力。而人类想要保住权力,也自然需要拿出筹码和血族交易。

    血族为部分人类实现长生,他们则为血族提供庇护和血食。

    迫于人类高层的压力,猎魔人也不敢肆意捕杀吸血鬼,且不说危险性极高。血族高层也会给人类高层施压。不需要这帮血族出手,自然会有人清理掉那些太过张扬的猎人。

    当然了,事无绝对,只要有足够的利益,就必定会有人践踏规则。

    吸血鬼的血液可以治好很多创伤和疾病,是黑市上最畅销的“药品”,因而不少猎魔人会选择挺而走险。

    穆茗与血族厮杀,不是为了钱,他只是单纯地想复仇。

    他疯狂猎杀血族的行为,不仅引起诸多血族家族的不满,也让猎魔人本可获取的猎物大大减少。

    他知道自己犯了很大的忌讳,但他绝不会妥协!

    “真拿你这混蛋没办法!这么爱作死!我不管你了!”戴月澜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气得咬牙切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