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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领导只是说乡傎企业领导小组成员每人都记过一次,我找过黎书记,他说没什么,叫我顾全大局,还保证不会影响我。”山椿说。
“哦,难怪听王区长说,他和秦朝亮还以党委的名议又打了报告把事情的经过说清楚了,替你说情,原来是这样。他怕是不想得罪朱万山几个吧。不过这件事也好,让更多的人晓得了你章山椿的为人和工作能力水平。”田书记说。
“哦,这个我到是没想,只是这个处分以后还对我有没有影响。”山椿问。
“这个当然有,只不过呢,现在想推翻乡党委政府的处理决定,难以办到。但愿不会影响到你以后的晋升吧。”田良说。
“真是冤。”山椿愤恨不平。
“遇上了,就面对吧,我听王书记说,这次乡里的报告提到你还写了个什么兴办粮食加工厂的方案,我怎么没看到呢。”田良说。
“交给黎书记,黎书记转给了朱乡长,最后不了了之了。”山椿说。
“哦,这样啊。好好工作吧。”田良挂了电话。
吃饭的时候,黎书记和秦书记也回来了。
“来,山椿,我们敬你。”七个人坐下来后,黎书记提了第一杯酒。
“黎书记,还是我敬你们大家吧,在这里工作,有你们大家的关心前爱,我很高兴。”山椿站起来。
“不了,这杯是我们敬你,恭喜你续聘为乡干部,继续为我们黄莲乡贡献青春和力量。”黎书记说完喝了。
山椿和大家也喝了。
“来,我个人敬你一杯,由于我工作没做好,一心想到平衡关系,不想得罪人,没想到一个处分给你带来了这么大的麻烦。”黎书记说完又一口喝了。
山椿本想推辞,没机会,也一口喝了。
“我再敬大家一杯,我要走了,今后就请朝亮书记带好大家,关照好大家。”黎书记又提了一杯,和大家碰碰喝了。
“黎书记,你要调走了?”大家放下杯子问。
“是的,要走了。以后你们老同志要多关心年轻人,想想以后我们都要在年轻人手里拿工资的,就知道怎么做了。特别是山椿,是棵好苗子,好好干吧。”黎书记说得实在而伤感,也许是因为离别,也许是困为觉得对不起山椿,让山椿背了这个处分。
这顿酒一直到晚上十点才结束。
三月初,县里对招聘干部续聘的文件下来了,南津区续聘三十二名,不续聘二名。不续聘的二名是吴卉和黄兴佳。
山椿在刘姐办公室看到文件,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差一点自己就不被续聘。虽然自己被续聘了,但心里还是特别的不舒服,同时还为吴卉、黄兴佳悲伤。
“喂,找一下吴卉。”山椿要通了罗汉乡政府的电话。
“你那个?”电话里传来罗汉乡财粮秦中宽的声音。
“秦叔,是我,山椿。”山椿连忙说。
“哦,山椿啊,还好吧。听说你这次也差点……”秦中宽说。
“哦,秦叔,谢谢你关心。”山椿知道秦中宽没说完的话里的意思。
“吴卉不在,自从上次区公所的意思出来后,她收拾东西就走人了。”秦中宽说。
“她去哪儿了?”山椿问。
“不知道,就连他们几个年轻人都不知道她去哪儿了。”秦中宽说。
“哦,那留下联系方式了吗?”山椿想着同学一场,应该见个面安慰一下吴卉,何况自己还欠着吴卉的钱,她丢了工作应该是急着钱用的。
“没有,什么都没留下。这个妹子人是不错,就是那性格太刚,在领导面前不低头。”秦中宽叹着气。
“她真的不服领导安排吗?”山椿问。
“唉,怎么说呢。其实也没什么服不服从安排,只是领导安排的有些不合理的地方,其他人都不说什么,她就偏要去说出来,还要对着干。我也劝说过她几次,可她不听。可惜了。”秦中宽说。
“哦,那个黄兴佳呢。”山椿又问。
“今天几个年轻人送他回去了。这娃就是个闷葫葫芦,事情做了,就是说不出来。”秦中宽说。
“哦,谢谢秦叔。”山椿听了,心中更加为吴卉和黄兴佳不值。
“好的,好的。山椿,农村娃儿走出去不容易,好好的干。放机灵点,该干的干,不该干的不干,少说少干不出错才好。”秦中宽关照着山椿。
“好的,秦叔,记住了。”山椿挂了电话。
吴卉去哪儿了?黄兴佳回去家里父母也会骂他吧?山椿想起了李洪波回来时的情景。自己到底该怎么办?少说少干不出错,能做到吗?这也就是老陶说的拖、油吧。工作过拖,处事油滑,可这样好吗?这样是自己的性格吗?这样子自己做得到吗?
想着这些,山椿的心情糟透了,便请了假去了普慈散心,也去看自己买的那两个门面房。前几天,正胜来了电话,说是一切如山椿所料,搞定。
“正胜,还有多少钱可以动用?”山椿问。
“钱到是有,王股长支付了我六千块钱,付了工程上欠的钱,又买了两间房,还有八百多点。”正胜说。
“哦,我看这房子修修还是可以用的吧。”山椿指了指他和正胜买下的四间门面房。
“哦,这个到是可以修一下,能用。”正胜打开房门看了看。
“那维修这房八百够不?”山椿问。
“够是够,可是维修起也没用啊。”正胜说。
“我的想法是维修好把它租出去,收点钱好还欠帐。”山椿说。
“租出去,这年月谁租你这破房子?”正胜说。
“房子虽然破,但市口好,这里是普慈人流最多的一条街,应该是有人租的吧。”山椿也不太确定。
“租你房子要房租,人家担着担担,推着车车做生意不一样的赚钱啊,谁还会花钱来租你这破房子。”正胜还是不信。
“还是要维修,不维修房子烂得更快,维修好后,如有人租就租。”山椿觉得随着政策的开放,农民外出打工已形成了一种趋势,农民就近进城做点小生意,下点苦力的也逐渐多了起来。这些人进城始终要住的地方吧,做生意也需要地方吧。房子肯定是会值钱的,就是不知道要多长时间房子才能值钱,如果能租出去,有点收入总比放在那里干等着好吧。
“那行吧。”正胜说。
“那我们四间房统一维修应该会节约一点。还有就是维修时注意安全,不要出问题。”山椿说。
“要不,我们把这房子四间打通维修吧。”正胜看了看四间房的构架。
“不用。现在才刚兴起做生意,进城做生意的人规模小,店面大了择买主。还是做成四间好一些。”山椿想了想说。
“哦,那行。”正胜说。
“钱,你就先垫着哦,我是没钱的。”山椿看着正胜说。
“这个没事儿。”正胜也爽快。
“放心,到时还本付息。”山椿也笑笑。
山椿在县城里呆了几天,正胜每天去找工人做维修,山椿在书店里去看书,买书,也不关心维修的具体事情,他知道正胜是做工程的,这些他最在行。
山椿在回乡上之前,写了几张门面出租的告示,让正胜贴在正在维修的房子墙上。
山椿耍了五天的假,黄莲乡却出了两件哄动的事情。
一是,郑君被她老汉拿着大竹棒追着打,从医院撵出来,一直经过乡正府前的街道,再到下面合作店的街,又撵转来从乡场后面的石板路撵回供销社,再撵到信用社,最后又撵回了医院。人虽然没打着,却在街上引起了轰动,进而又传遍了全乡。从那天以后,大家就再也没看到郑君医生了。
第二件事是广播员夏天诚和廖莉在广播室放广播的时候做男女苟且之事,被廖莉的老公抓了个现场。由于廖莉的老公是个转业军人,性格刚,一心要惩罚这对狗男女,就毫无顾忌的大肆宣扬事情的经过,很快事情就在全乡迅速传开了,加之人们的添油加醋的,给声给色,这件事的影响巨大。
人们都说乡政府的干部乱弹情,甚至还有好事之徒把曾正贵的丑事也拿出来说事儿,把乡政府说成了一个淫窝,腌臜之地。
黎书记本来在三月要调离了,乡政府之内出了这么一件事儿,让他很恼火。
廖莉的老公每天在乡政府吵骂,连带也把乡政府的干部、领导也骂了。大家心里有气,但见于人家老婆都被别人睡了,也不好计较,由他去吧。
可是,这确实让乡政府的形像受到了极大的破坏。
“开除。”黎书记动怒了,本来还顾忌夏天诚是朱万山的姑父,但也没法。
朱万山有心保夏天诚,却也不敢,因为这件事的影响大不说,廖莉的老公也不好惹,按不平。
就这样,乡政府为平熄事态,快刀斩乱蔴,把夏天诚和廖莉开除了。夏天诚和廖莉不是干部,是乡上的五员,开除的程序也很简单。
事情处理了,但故事还在演绎,故事还在生色,也许在相当长的时间内都会是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和笑料吧。
有人愁,就有人喜。广播站还必须要人工作的,由于朱万山在这件事情中说不起话,黎书记和秦书记一合计,黎书记便以广播室地方小,工作状态相对隐秘,男女一起工作容易出事儿为由,另上了两名男广播员,而没上女广播员。一个是黎书记提名的在家闲着的文小虎,另一名是秦书记提名的一个副村长。
山椿听了两个故事,没什么感觉,没觉得好笑,也没觉得高兴,更没觉得不高兴。就哪样吧。
只是,他没明白郑君的故事是怎么一回事儿。
“樊樊,什么情况?”山椿来到文化站。
“没什么情况。”樊韵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只是有些沉闷。
“哦,郑君怎么样了?”山椿又问。
“唉,不知道。听说是被她老汉锁在屋里了。”樊韵平淡地说。
“怎么办?”山椿问。
“怎么办都不好办。他老汉不准她嫁个农民,就这么简单。”樊韵一脸的落寞。
“唉,又是农字作怪。不过呢,也能理解郑老头的心情,一个女儿,城市户口,国家粮油本本,天之骄女,下嫁一个农民,肯定是无法接受的。但他那样子追打郑君还是过了。”山椿说。
“呵呵,过了,和他女儿嫁一个农民比起来,他怎么做什么也不为过,就如同王廷梅她妈拿吃耗子药相逼一样。郑君是个爱面子的人,这次可能打击是太大了,我也没办法,谁叫我是农民呢。”樊韵很痛苦。
“哪怎么办?”山椿又问。
“不知道。”樊韵心中也无计可施。
“老老乡,你好啊。”为了郑君,也为了樊韵,山椿来到卫生院。
“哦,小老乡有事儿?”郑医生有些不愿见山椿,口气也变了。
“哦,我来找郑君说点事儿。”山椿笑着说。
“说事儿?什么事儿?”郑医生问。
“也没什么事儿,就是几天没看到她了。”山椿客气地说。
“哦,打开窗子说亮话吧,是不是来帮她和那个小樊娃儿传话的?”郑医生盯着山椿,很有敌意。
“不传话,也没话传,只是想知道郑君是个什么情况。”山椿说了一句模糊的话。
“哦,她已死了和樊娃那条心。”郑医生说。
“老老乡,这是你的意思吧。”山椿说。
“是我的意思,也是我们全家的意思,也必须是我女儿郑君的意思。”郑医生说得很坚定,一点回旋的余地都没有。
“我说,老老乡,还是尊重年轻人的意愿吧。”山椿劝道。
“年轻人的意愿?年轻人懂什么?生活,不是你们想的那样。你知道农村的生活有多艰难吗?我会让我的女儿跟一个农民,去吃农村的苦?还有,以后我的外孙儿外孙女也生活在农村?办不到!”郑医生也不顾忌卫生院里其他人的张望的围观,声音很大很重,看来是铁了心的,不怕撕破脸皮。
“你也得尊重你女儿的感情吧。”山椿说。
“感情?跟我谈感情?你们还太年轻。一个人不是靠感情生活,而是要靠物质生活。没有物质那来的感情?如果在农村肩挑背磨,累死累活你还有心思谈感情?我的女儿顶的我的班参加的工作,就得听我的,这事没商量。小老乡,不怕得罪你,你没经过这些苦就莫来劝这事儿。我女儿一定是要嫁城市户口国家粮的。”郑医生的话让山椿无言以对。
“马主任,好些天没看到你了,可好?”这天,山椿看到了这一段时间都没露面的马清君。
马清君人瘦了一圈,一脸的寒霜,只是笑笑,露出她那洁白的牙齿,然后转过身一个人悄无声息的向大门外走去。让人看了有些凉意。
“这是怎么了?”山椿摇着头。
“山椿哪,别去问了,人家心里苦着呢。”老陶对山椿招招手,小声地说。
“什么情况?”山椿悄悄地问。
“唉,这女子吧,才来上班的时候有时也这样,让人看了都一身寒气袭人。”老陶轻轻地回答。
“我见她不是这样子的吧。”山椿没明白老陶这话的意思。
“你来的时候正赶上她恋受了吧,我也见她前段时间心情好多了,这就是爱情的温暖吧。”老陶到是看得明白。
“这又怎么了?”山椿想知道这马清君为啥突然又这样了。
“听说是失恋了。”老陶摇摇头。
“啊,那龙恩科不干了?”春节的时候山椿看龙恩科和马清君一副恩爱相,幸福甜蜜,谈婚论嫁的,怎么变化这么快?
“应该是吧,要是她不干了,她应该没这么痛苦吧。”老陶这分析应该是准确的,自己不干了,就不会痛苦吧。
“失恋就失恋吧,有什么大不了的?再说我看除了感觉她身上透着一股寒意外,也没觉得她哪儿不痛快啊。”山椿还不太懂这些。
“啊,你啊,太小。人啊,不到痛彻心扉,不到绝望心碎,是不会有这种状况的。”老陶叹惜。
“哦。”山椿摇摇头。
接下来的几天,街上就流传出了马清君被男朋友睡了,甩了,没人要了的流言。
马清君也不知怎么了,还一个人老是在街上走过去又走回来,无论看见什么人都露出那一排洁白的牙齿笑笑,在乡政府里也一样。
有人试图和她说一说话,聊一聊,可她只是定定的看着别人笑笑,依然露着那排洁白的牙齿,只是一句话也没有回应,让人感到瘆得慌。
如此下来,街上又起了流言,说是乡政府的马主任得了新风癫,没了男人过不了日子,癫了。
每当马清君在街上走过,有好事之徒在傍故意说这些流言的时候,她依然报以淡淡的笑,依然是露出她洁白的牙齿,依然是一身寒气,让人感到冷。
这种状况乡领导也一筹莫展。秦书记也让刘雪梅与马清君谈了几次心,却只看到马清君露着她那洁白的牙齿笑,一点也得不到马清君的回应,谁也弄不明白她内心想着什么。
秦书记也打电话找过龙恩科,向他说了马清君的状况,可龙恩科只淡淡的说了一句,我们分手了,与我无关,就什么话也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