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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别,袁乡长言重了,我一直对你都是敬重的。”山椿也一口干了。
“这个我知道了,那天领导叫我去谈合同,我就知道了。年轻人,真不错。现在想来过去几年的几件事,我们都没听进你正确的意见,惭愧。”袁家兴说得很诚恳。
“好,不说了。袁乡长这小插曲过了,我们正式开喝。”陈书记见袁乡长这态度,知道今后的工作好开展多了。
蒋毅资历尚浅,还想着如何驾驭得住袁家兴这老默呢,这下被山椿弄服了。
“过去的,就不说了,没用。我老头子也敬山椿一杯。”魏大爷的意思是看你们以后的作为。
“你敬我干嘛,伪政府,还是我敬你吧。”山椿连忙端酒。
“你娃长本事了,敢叫我伪政府了?我敬你是让你多喝点,消消毒。怕你那屁股上的皮皮长不好,化脓了不好办。”魏大爷端着酒笑洋洋的。
“屁股化浓?咋啦?”陈书记一惊。
大家都定定地看着山椿。
梅红心一疼,伸手就去扯山椿的裤头。
“嗨,婆娘,你干吗,还没天黑哈。”山椿挡着梅红的手,开着玩笑。
“天没黑咋啦?屁股化浓了,还不兴让你姐姐老婆大人看了?”梅红嘴里吼着,眼里却有了泪花儿。
“没事儿,你别听这伪政府乱说。”山椿把梅红的手拉着,揉搓着。
“怎么回事?大爷。”蒋毅正色地问魏大爷。
“嗨,他屁股骑自行车磨破了皮,我怕他化脓,想用酒给消消毒嘛。”魏大爷笑得天真烂漫。
“怎么就磨破皮了?”梅红盯着山椿的脸,摸了摸山椿的屁股。
“没事儿,没有化脓,好了。”山椿轻声说道。
“他那天去童安跑榨菜的事儿,骑快了,路远又不好走,就把屁股打烂了呗。”魏大爷依然笑着,很慈爱地看着山椿。
“唉,那晚上十点多了才回来,跑到我这里来找饭吃,饿死鬼一个。”李大爷也来插话。
“哦,山椿你受苦了。咋过不说一声呢。第二天还叫你去跑,是我们没做好。”陈书记很感动。
大家心里也是酸酸的,袁乡长默默地喝了一杯。
“领导、同志们,这化佛窖酒如何啊?”山椿见有些沉闷,就招呼着喝酒。
“好。”大家异口同声。
“那就请领导们多支持一下这个化佛老酒坊吧。”山椿见大家称赞就说道。
“怎么支持?需要什么支持?”陈书记问。
“一个是搞点本位主议,乡上带头喝这个酒。”山椿说。
“这个没问题,酒好,就喝,上面来人,拿出去也不掉价。”蒋毅说。
“二个呢,听那酒厂老板说,想修个酒窖,可能要用点地。”山椿说。
“民营企业发展也是我们乡政府的一项工作务,只要不违法,我们支持。”陈书记表态。
“这个酒坊呢,原来山椿是建议和乡酒厂合营,当时乡上没接受,现在看来是失策了。乡酒厂垮了,人家小作坊却越办越好。乡上是得支持这些民营厂家了。”袁家兴心放开了,也为当初没听进山椿建议而有些后悔。
“那我就代表曾老板谢谢大家。”山椿给大家敬酒。
原来这坛酒的意义重大啊。梅红在心里说,怎么看山椿都是一个奸商呢。
“这酒香,百年老酒坊嘛,该扶持一下。”李大爷说。
“这个酒坊还有一番传说的哈,手艺也是祖传,可以发扬一下,说不定还是我们乡的一块招牌。”魏大爷说。
“山椿,怎么对这酒店厂这么熟?”陈书记问。
“当初吧,是和黎书记去看过,对酒坊的传承很感兴趣。过后呢,我不是很荣幸进过乡企业领导小组,办企业。联系乡办酒厂,由于酒厂有些问题,就想着把化佛老酒坊与乡酒厂联办,充分发挥各自的优势,盘活这两个企业。可能是我的想法太幼雅了吧,没成功。联办虽然没搞成,却和这酒坊熟悉了。”山椿说。
“哦,看来山椿是个有心人,我们哪天也去看看。”陈书记说。
“不累呀,起这么早?”山椿一如既往地早早起了床,悄悄地去井边洗了把冷水脸,回到寝室惊醒了梅红。
“不累,和喜欢的人,做快乐的事,哪儿能累呢,是吧。”山椿说。
“哦,不累是吧,当饭吃吧。”梅红翻了个身,看了山椿一眼。
“可以啊,古人不是说秀色可餐吗?”山椿一脸的奸滑。
“那本秀色就送你做早餐,如何?”梅红调皮的笑着。
“哦,某人还没吃饱?还饿?是吧。”山椿看到了梅红眼中的渴求。
“我不饿,是你饿,我才送你做早餐的哈。”梅红巧笑嫣然。
山椿看得心荡,立马除去衣装,翻身上床,才六点过,先吃下一片红唇、两袋鲜奶,一个灌汤水晶包也是件很惬意的事哈。
“啊,可怜的娃啊,还真饿啊。”梅红玉臂一圈,把山椿压在了胸前,顺便在山椿屁股上扭了一把。
“哟,痛。”山椿屁股上的磨痕还没全好,痛得尖叫。
“晓得痛,下次就不敢这么玩命了吧。”梅红笑面如花儿。
因这房子不如营业所那房子隔音,只听得低沉压抑的娇呼和着床的吱吱声荡起一屋鲜香。
水流孱孱,科斗尽出,散了声息,静听落针。
“今天我们去看酒坊吧。”良久,梅红对那酒坊的好奇心来了。
“有兴趣?”山椿问。
“当然,我得去看看我孩儿的奶粉有不有保障哈。”梅红含羞而笑。
“哦,我还以为你没兴趣呢,打算等明天你走了我再去。”山椿本来计划着要去酒坊的。
“哦,等我走了再去,我可是听说那个表嫂也是风姿绰约哈。”梅红调侃山椿。
“表嫂再好,也是表嫂,不是我的饭,也不是我的菜,不敢动筷子的哈。”山椿揉着梅红挪两粒樱桃,惹的梅红春情荡漾。
“悄悄的搛一筷子,又查不出蛛丝马跡,你怕啥?”梅红一本正经地说。
“那好,我就尊我小妇人的指示,偷搛一筷子,吃一嘴。放心,只吃一嘴,不准吃醋哈。”山椿也来了个一本正经。
“你怕是早起了这个打猫心肠吧。”梅红说着话,一把扭在山椿的腰间。
“啊,要谋害亲夫吗?”山椿强忍着痛,不敢叫出声。
“咯咯咯。”梅红轻快的笑着下了床,倒了水瓶的水,打扫战场,这条件,是没地方去洗浴的。
“起来,把被子拆去洗了。”梅红见山椿没动,就叫道。
“洗被子,别人问起为何?回答起来难为情吧。”山椿晓得政府院里的人也是爱逗弄人的。
“呵,你怕别人笑你和你老婆做了欢喜事呀,有哪个两口子又不做欢喜事呢?”梅红到是不怕,不过也是事实。
“二大爷,今天没蒸包子?”洗完被子,山椿和梅红来到伙食团,一看有嫩苞谷、鸡蛋和稀饭。
“哦,二大爷是怕你吃不下包子。”张竹走进来听了笑着来了一句。
“我吃不下包子?”山椿没听出话里的话。
“就是嘛,包子吃多了也败胃口哈。”李大爷正经八百的说。
“李大爷对山椿真是关爱,想得周到。”张竹说很实诚。
“周到个屁,就啃这苞谷,没营养。”山椿没醒过味。
“没营养就多吃两个蛋,还有包子嘛,等我们梅红走了再蒸给你吃。”李大爷笑笑。
魏大爷在一傍看着没说话,只是玩味的笑着。
“啥包子?”小舒一进伙食团,听得半句话没闹明白。
“两个大爷说,你和山椿包子吃腻了,今天就没蒸了,改天蒸给你们吃。”张竹一本正经地解释。
“我喝醉了,没吃着包子。山椿怕是吃够了,不过肯定不会腻的,是吧。”小舒一听,就露出奸狡的笑容对山椿说。
“就是嘛,……哟。”山椿还没说完,就被梅红来了个九阴白骨爪。
“傻蛋,送话让人逗笑啊。”梅红附在山椿耳边轻轻说。
大家哄的大笑起来。
“哦。”山椿回过神来。
“唉,智商高,情商低,不对称。”魏大爷说。
山椿叫梅红约了藤大姐和小舒老革命,董幺妹和江盛去看化佛寺。也约了蒋毅、张竹,蒋毅要回家看娃娃,顺便解决生理问题。
“我们先走,一路看风景,边走边等。”董幺妹和藤大姐两对动作迟缓,张竹还有点事要处理,山椿拉着梅红先走。
“一路吧。”梅红小声说。
“先走吧,我们前面去见个老师。”山椿说。
“夏老师,忙着呢。”来到夏天诚租住房,山椿高声地打着招呼。
“啊,山椿,你,去哪儿?”夏天诚正摆着摊,把那些日杂、小商品,画报,杂誌,小说,连环画,米、面、油、酒摆出来。
乡文化站在樊韵冲冠一怒为红颜走了以后,就再没开文化站了,夏天诚收罗了文化站留下的各类书籍,变废为宝,能赚下一些收入。
“啊,今天没事,我想去化佛寺看看。夏老师生意好吧。”山椿回答说。
“山椿,你来了?”廖莉从屋里出来,搬着货品往摊位上放。她和夏老师结婚后生下的女儿跟在后面。
“哦,廖姐,春风满面啊。”山椿笑着招呼。
“啊,这妹妹好漂亮。”廖莉本想问是不是山椿的家属,又怕弄错了尴尬。
“这是梅红,我老婆。这是廖姐,夏老师。”山椿急忙介绍。
“夏老师好,廖姐好。”梅红也乖巧。
“妹儿好漂亮啊,山椿你真有眼光。”廖姐说,夏天诚笑着,不说话。
“不是我眼光好,是她眼光好。”山椿说。
“哦,你自夸吧,一点都不谦虚。”廖姐说。
“呵呵,她眼光不好能等我这么多年吗,是吧,红娃子。”山椿说。
“是,是,你是香饽饽,对了吧。”梅红一脸的笑容。
“来,屋里坐。”廖姐招呼山椿。
“哦,不了,廖姐,我们想去化佛寺看看。”山椿说。
“化佛寺有什么好耍的?”廖莉说。
“化佛寺历史文化还是厚重,楹联牌扁还是有价值的。”夏天诚说。
“哦,夏老师对这个还有研究?”山椿问。
“他一天在屋没得事做,就收集这些故事写、写、写。”廖莉说。
“哦,夏老师在写书哦,敬佩。”山椿说。
“写啥书哦,写书有用吗?就喜欢收集点民间的典故传说,混时间。”夏天诚说。
“哦,夏老师这是功德无量的事,能不能拜读一下?”山椿虔诚地说。
“拜读啥哟,你山椿的文字功夫很好的,我这些都见笑了。”夏天诚笑笑。
“夏老师,我还真是想看看这些民间的故事和传说。”山椿说。
“哦,我现在还在收集,还没规类和整理,等我弄出来了,请你斧正。”夏天诚说。
“啥斧正哟,夏老师是折杀我哟。到时一定拜读。”山椿说。
“等写出个样样儿来了,我给你说。”廖莉到是直爽。
“好的,好的。夏老师,化佛寺流传的故事多不多?”山椿问。
“我们乡这地盘上吧,故事多,但都零星、散乱。化佛寺的要多点。毕竟是一个千年古寺。”夏天诚说。
“哦,那收集困难不?”山椿问。
“传说,流传久了,断层太多,脱节太大,矛盾太突出,没有一本书,没有一个记载,收集当然困难了。只有下乡去慢慢听,慢慢收集。”夏天诚说。
“那能不能以化佛寺的传说为重心,把我们乡流传的历史的,有价值的,有趣味的故事收集起来呢。”山椿问。
“我也是这么想的,也只有以化佛寺为重心,为主脉络来做这件事,才有框架。”夏天诚说起这些和山椿很有共同语言。
“化佛寺那口井,水是太好了。就是不知道水从哪里来的。”山椿说。
“这个有传说。那水还成就了寺下半山腰的化佛老酒坊。那水,那工艺弄出来的酒,确实好。我这里都卖的这酒,还好销。”夏天诚到是对这些传说熟记在心。
“哦,有这样的传说?”山椿来了兴趣。
“有啊,我都收集到好几个故事了。”夏天诚扬了扬手里的书稿。
“那夏老师,把这寺,这酒结合起来,整合各种故事,搞一个大的传奇故事,用你的文笔演绎,变成一个真实的故事,借些打响化佛寺的名号,再造就一个美酒名头,让我们黄莲乡声名远播有可能不?”山椿来了灵感。
“这个到是完全有可能,只是要花些心血,还要精力,还要长久的时间。”夏天诚说的很实在。
“那夏老师做的工作功德无量。”山椿夸赞一句。
“啥功德无量啊,先糊口,再混日子,消磨时间。”夏老师没了工作,做点小生意糊口,想着的只是生计,写写画画那都是空暇时的爱好,那有心气去谈什么功德。
“这样,夏老师,你多费心血去弄这件事。我呢,努力配合你,需要什么支持你说一声。弄成后,能发表出书,你赚钱。不能发表出书,我购买你的稿子,保证不让你吃亏,可好?”山椿心中已打定了主意。
“出不了书,你买来干吗?这坑人的事,我不干。”夏天诚不清楚山椿的想法。
“这个你不去考虑,我说到做到,就怕到时你舍不得卖。”山椿激了夏天诚一句。
“好啊,你们俩配合办起来一定能成。山椿的能力和智商我们是晓得的,夏天诚,你以后就多花点时间做这事,少去打点牌。”廖莉为夏天诚做了主。
“当家的都说了话了,这事就这么定了哈。还有,我觉得寺庙、酒坊的结合为主线是相当有历史意思,也有现实意义的,是吧。”山椿的意思是叫夏天诚的重点要在化佛酒上。
“应该是。”夏天诚也觉得这酒才是文化的物质载体。
“那你们忙,我们走了。”山椿见小舒几个下来了,就打招呼告辞。
“你又打什么鬼主意?”梅红挽着山椿的手臂,轻声问。
“能有什么鬼主意?聊聊天而已。”山椿不想说透这些事儿。
“你收购那书来干吗?”梅红追问。
“买书当然是看啊。”山椿打着哈哈。
“信,不信。”梅红自语。
“信,不信,都行。”山椿也不和梅红争论。
“你们先走,还在这里?”江盛问。
“我在这里看见夏老师和廖姐,聊了聊。”山椿说。
“和他们有什么聊的?秀儿和他们生冤死仇的。”董幺姐因为和夏廷秀关系要好,就对夏天诚和廖莉没好感。
“她生冤死仇是她,与我们无关吧。人家夏老师和廖姐人也是不错的。再说秀儿现在生冤死仇,还能一辈子生冤死仇?”山椿觉得人各有各的观点,各有各的活法,不能因为别人的好恶而好恶。
“也是,人各有各的活法,我们不去评判,也不带情绪看人。”江盛赞成山椿的观点。
“你们这些男人,都想着和夏天诚一样吧。”董幺姐看着江盛问。
梅红和藤大姐定定的看着各自的男人。
“人,活自己的,不必和谁一样。”山椿笑笑。
“说的比唱的好听。”藤大姐瞪了山椿一眼。
“恨啥子恨,不活成自己的样,都活成一个样,那天下的女人都尝的一个味道,不烦哇。”小舒鼓着眼睛看着自己的老婆一本正经地说。
“哈哈哈。”几个人大笑起来,引得街上的老百姓侧目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