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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还是竞价吧,不然,被别人全拍走了。”
“这个龟儿子坏我们的事儿,没办法了,还是出价吧。”
“是不是我们里面出了叛徒哦,再不下手怕是要整黄了哦。”
“这个老板有点大哟,怕是要开出租车公司吧。”
当正胜一口气以五千的起价拍下七张运营业证的时候,那伙人不淡定了。
第八张开拍时,出现了加价争抢。
“走吧,我先出去,你后一步下来。张竹你要多坐些时间,把场子扎起。”正胜正想加价再抢一张,山椿叫住了他。
“哦,如果有人要你的呼机号,你就给,要高调,要大声的说得大家都听得见。”山椿又轻声给正胜说。
场子里一百多人,现在全部都盯着台上的竞拍,没注意山椿几个人。这年月有呼机的不多,乡下更是没有,正胜腰间到是挂了一个。
“章老板,这么早啊。”中午,还是肥牛火锅店。长着一幅富态相的美女老板看见山椿和正胜进来,笑得山花烂漫。
“啊,李老板,人美钱多,难怪你这么富态哦。”山椿玩笑道。
“还不是靠你老板些捧场,混口饭吃。”李老板也是八面玲珑,一踩九头翘的人物。
“我们先来,借你这儿凉快凉快,等个朋友。”山椿说。
“好的,我给你们升茶。”李老板亲自给二人倒好茶出去了。
“这七张运营证咋整?”正胜心里还是虚火,怕这些证砸在手头不好办。
“后悔了?”山椿看正胜这样子,有些好笑。
“那到没有,说好干的事儿,后悔个屁,再说后悔有用吗?”正胜嘴巴上却不输这阵势。
“放心吧,我们已经赚了。”山椿安抚正胜。
“赚了,哪儿赚了?”正胜不明白。
“刚才场子里不是加价了吗?我们五千,他们五千以上,我们不是赚了吗?”这道理还不简单?
“啊,这到是。”正胜高兴起来。
“不好意思,刚才搞完,来晚了。”张竹来了,却是带着鼓眼安副局长。那副安局长也是一井门就喧宾夺主,把张竹甩在了后面。也对,人家可是副局长,应该的。
山椿坐着没动,心中对那次争功吃相难看的鼓眼有些不感冒。
正胜看山椿不动,也就没动。
“山椿,这是我们安局长。”张竹见些冷场,就说。
“哦,安局长好,认得你,黄莲乡的杀人案安局长可是破得神速,敬佩。”山椿起身和安局长握手。
“哦,想起了,你是黄莲乡政府的。”安局长听得山椿的话脸一红,知道抢功亏心,不过脸皮也厚,一句话把重点带到一边去了。
“哦,安局长还记得我们这些基层小干部,不胜荣幸。”山椿话里还是不依。
“哦,今天我请客,来人,老板。”安局长声若洪钟,前次抢功,请个客堵堵嘴。
“哪能要你请客呢,我们能请安局长是我们的荣光。”山椿淡淡地说。
“这个嘛,来到县城,就不是你乡下哈。我的地盘我做主。再说我还欠张竹和你们一顿饭。”安局长表面上是热情好客,实质上是表明这县城是我的地盘,得听我的。
“没有吧,有吗?”山椿看向张竹。
张竹不说话。
“有啊,那次杀人案告破,我说过我请喝酒的,这么久了还没兑现,今天就把这个情还了。”安局长真是个人物。一顿饭,既兑现了当初的承诺,又为贪天功为己有堵了张竹和山椿的嘴。
“呵呵,安局长客气了,还是我请,好不容易有机会和安局长吃个饭。”张竹到是真心诚意。
“这个不行,我今天跟着张竹来吃饭还有一个意思,要感谢一下这位老板。”安局长看着正胜。
“哦,我介绍一下,这位是我表哥正胜,做点小生意。”山椿连忙说。
“啊,小生意,怕是大老板哦,一口气能拍下七张证,还能是小老板?”安局长分析也有道理。
“哪里哟,混口饭吃,还请安局长多照顾。”正胜谦卑着,一幅商人嘴脸。
“这个好说,普慈这地方,还是叫得应的。”安局长很自信,当然也有自信的本钱。
“那当然,那当然。”正胜说。
“李老板,堂子开大了,稳得起了哈。”安局长见李老板进来就说。
“哦,安局,你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见谅哈。”李老板笑得花枝知乱颤。
“我到得没啥子得哟,这些大老板些坐在这里,你要好生照顾。”安局长鼓起眼睛瞪着李老板,那本来就又大又鼓的眼睛更突显了。
“哦,当然,一定照顾好。”李老板点并头哈腰应承。
“今天我请客,好菜上,那些渣渣草草的就别拿起来了。”安局长鼓着一双大眼睛说。
“哦,当然,好的。今天那能让安局长你请客呢,我请,我请,你们只管吃好喝好。平时请都请不来你们这些贵客。”李老板说。
“那不行,记我帐上。”安局长说。
“要得,要得。”李老板笑眯眯的走了。
“安局,你刚才说感谢我表哥是啥子意思?”山椿问。
“哦,当然得感谢他了。我们县里这出租车吧,不好管。我又分管着这一块,整得有点头大。今天这拍卖,他几爷子统一起来和我们作对,就是想逼政府让利。要不是正胜老板出手,今天的拍卖又要黄。”安局长说。
“又要黄?意思是前面已经黄过?”山椿问。
“黄了两次了。”安局长说。
“哦,看来我们来帮张竹扎场子是来对了。”山椿说。
“张竹是个好同志,我昨天给他说来扎下场子,没想到不光他自己来了,还把你们也拉来了,来给我们解了围,让政府也多收入了。不错。”安局长说。
“安局长过奖了,还得请安局多多提携。”张竹听得山椿为自己争功,心里也很烫热。
“多了收入?不会吧。”山椿故意问。
“当然了,有了正胜老板出手,打乱了那几爷子的计划,不光很快的拍完了,后面的都涨了价,最高的拍到一万八千一证。”安局长说。
“哦,这么贵都买?”山椿故作惊呀。
“听起贵,实际也不贵。你要晓得这年月出租车行业,我们这儿才兴起不久,利润可观,不然他几爷子就不会花那么大的心思要垄断了。”安局长说。
“哦,看来,正胜老表立功了。就是吧,拍是拍到了,钱也花出去了,拿到手头怎么办,正胜还犯难呢。”山椿笑得很惬意。
“这个好办,你自己买车经营可以,你卖给别人也可以,不论你怎么干,我给你开绿灯。”安局长说。
“也是哈,办手续只认牌牌不认人,对吧。”山椿说。
“就是,就是。不说这些,喝酒。”安局长说。
“我去回个呼机。”正胜出去了。
一场酒喝下来,安局长醉了,李老板服侍去了。
“我们也走吧。结帐。”张竹喊。
“我们李老板说了,挂公安局帐上了。”服务员说。
“哦,我们搭到张所长享受,还吃公安局头上了。”正胜说。
“唉,他是见你们一走,就过来问我,说中午请吃饭。”张竹说。
“这人的观察力很强。”山椿还是很佩服这安局长的。
“这七个证到底咋整?”正胜问山椿。
“你们说呢?”山椿看看两人。
“我们随你。”两人都说。
“我呢,是这样想的,有了证,还要有车才能经营出租车,那车的钱,可就不是这点点了。我们玩不起,也没那经验和精力玩这个,就卖吧。有人买就卖,两万起价,能多少是多少。”山椿淡淡是说。
“两万起价?不会吧。”张竹吃了一惊,不会赚这么多吧。
“你管他呢,这点钱我们现在又不急用,慢慢卖,吊着那些人的味口卖。”山椿算是看准了这证,能值钱。
“哦,刚才我走后,你的呼机号传出去没有?”山椿问。
“传出去了,你走后确实有人来问,我就按你说的大声地告诉了他。这不,刚才有人呼我了,说是八千一证,我说不卖。”正胜说。
“好的,这事就交给你了,我和张竹要回去。”山椿说。
“红姐,我们老酒坊那里投好多呢。”梅红寝室里,山椿抱着梅红。
“小弟娃,你有好多钱就投好多钱嘛。”梅红咯咯地笑着。
“我那有钱,钱都归你了。”山椿说。
“人都是我的,钱当然得归我,难道你有意见?”梅红看着山椿的眼睛。
“那你刚才说我有好多钱就投好多钱?”山椿扭了一下梅红的鼻子。
“你的钱是我的钱,我的钱也不就是你的钱吗,瓜。”梅红吻了吻山椿。
“不,还是得红姐表态。”山椿说。
“让我表态?怕是让我承担责任吧,以后赚不到钱,赔了,你就说是我表的态哈。”梅红的弯弯绕有点多,山椿觉得转不过她。
“哦,今天上午,紧急情况,借了正胜点钱,改天你回清流,还给他吧。”山椿说。
“刚才说用钱要我表态,我这没表态,钱怎么就用了?”梅红抱着山椿在背上咬了一口,以示不满。
“哦,事出有因,事态紧急。”山椿说。
“从实招来。”梅红又一口咬在山椿胸前。
“哦,我小老公是又赚钱了,想表功讨赏,是吧。”梅红听完山椿的汇报,很高兴,这山椿看事情也太敏锐了吧,还看得准。
“我就讨赏吧,姐,赏点儿啥呢?”山椿色迷迷。
“哦,姐姐高兴,给你来个自助餐如何?”梅红笑着在山椿耳边吹着香气。
“自助餐?”山椿没明白。
“呵呵,不愿啊,我收回啊。”梅红笑山椿傻。
“这自助餐?”山椿依然没回过神。
“哦,真是傻弟弟傻老公。这自助餐吧,就是把每一样吃食都摆在那里,任你怎么选,任你怎么吃,任你摆布哈。”梅红说到最后已娇羞不已,身子一倒,各色吃食琳琅满目,横逞其间,美不胜收。
“姐,弟弟来了。”山椿眼耳口鼻舌手足一齐上阵,占尽春色,吃遍美食。
嗨。情到浓时花绽放,提枪上马尽驰骋。姐不设防为夫君,横逞妾身任君撷。
夜半,醒来,看见尽情放纵,惬意沉睡的梅红,山椿想起河边那幺妹。
倒底是谁呢?何时自己让人暗恋着呢?
想起幺妹吻过自己后那一幅满足、舒心的模样,想起幺妹吻过自己后那欢畅的一声“此生足唉”。山椿感觉到了幺妹暗恋自己是多么的苦。
何德何能啊。
更严重的是,这件事告不告诉梅红?能不能告诉梅红?能不能不告诉梅红?
山椿感觉到了自己智商和情商的低下,处理不了这个问题。沉思良久,心绪很乱,低下头,在梅红额头上深深的一吻。
山椿和李天九一起去黄莲村,二人起了个早,趁着早上太阳不大,走起要凉快一些。一路看着田里的稻谷,一遍葱笼,绿得发亮,山上地里的苞谷也长势正好,红苕藤子已经封了沟。
“看来今年又是个丰收年。”李天九说。
“今年的雨水好,丰收是已成定局了。”山椿点点头。
“这几年老百生的粮食多了起来,外出打工的人也很多,包包里有点钱了,看着也高兴。”李天九笑着说。
“集体生产那阵确实把农民的肚子都饿瘪了。”山椿也是知道农村的苦的。
“莫说那些年哦,说起都伤心。就是土地承包到户这些年,开始是多收了些粮食,可是农民一家一户都要置办生产工具,整治土地,修粮仓,余粮卖来的钱都贴到农业生产上去了,也只有这两年才稍微缓过来点。”李天九说。
“这一缓过来,又开始修房造屋了,这笔钱又是不少。”山椿说。
“唉,刚缓过点劲来,这房子又确实该修了,好多人家的房子都烂得不能住人了。农民要那一天才能真正的不在劳累,又要到那一天才能真正的包包头有钱呢。”李天九叹了口气。
“李书记家应该没这些烦恼吧。”山椿问。
“有啊,一个人拿工资,婆娘在农村里也累。两个娃娃,大的个去当兵去了,今年应该要回来了。小的个女儿才三岁。家里的房子是爷爷当年修起的,比我岁数都大,又是土墙房,也烂得不成样了,你说恼火不。”李天九两手一摊。
“儿子当兵回来,干啥呢?”山椿问。
“能干啥?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儿打洞洞。回来当农民,修理地球。”李天九很无奈。
“也是,现在又不兴顶班了。”山椿说。
“顶班他也没得资格,离我退休还早,到时他早就超龄了。还是那些城市户口的好哦,当兵回来就可以分工作,关系好的还可以进乡政府当干部。”李天九说起自己儿子是农村户口,心里很是憋屈,而说起城市户口的儿子们眼睛里全是羡羡慕的光。
“这到是事实,农民要想跳出这农门是很不容易的,我们这些招聘干部,十多年了,还不是农村户口,还是农民一个。”山椿说。
“早那几年,那些当领导的就是看不起招聘干部,这下吧,你们这批人成了乡镇领导的主力军了,也没再签那什么聘用合同了,与其他干部待遇都一样了。不过都这样了,还是农村户口,还是吃不上国家粮,从这一点上看,想跳出农门何其艰难哟。”李天九分析道。
“唉,我是无望了,你还有希望。”山椿说。
“你怎么就无望了?我怎么就还有希望了?”李天九看着山椿。
“我吧,你是晓得的,十多年了,还没混上个一官半职,就没级别啊。听说现在农转非得讲级别,没级别的莫得搞。你是有级别的人,副书记,可以解决的哈。”山椿说。
“哦,这到是,但讲级别,你没得搞。排轮子我也没得搞,等以后哪年排上我了,我儿早就回家当农民了,以后就看能不能把老婆和小女儿的户口解决了。”李天九有失落,也有兴奋。
“如果现在解决了你家属和小女儿的户口,你儿子回来就自然是城市户口了吗?”山椿问。
“是的,政策是这样的,不仅是户口是城市的,还要安置工作哦。”李天九说。
“那你家属这个农转非有点值价。”山椿说。
“那是当然,值钱得很哦。”李天九呵呵地笑着。
“李书记,你看那山上的沧溪梨,长得有点窈窕哈。”山椿指着山坡上土中间七零八落的几根梨树。
“嗨,这那象人做的事嘛,政府花那么多钱,免费拿起苖苖给他们栽,胡球整,也不见管理,现在还看得见几根弯头八拐的树儿,再过一年两年,怕是一根也看不见了哦。”李天九说。
“这也不能光怪老百姓不管,当时这样安排就不行。全面开花,下任务,你要他栽他是不会栽的,栽了也是不会管理的。再说这一家那么几棵十几棵的,不成气候,谁会重视。”山椿说。
“这个也到是,现在的政府就光整球些费力不讨好的事儿,花钱花精力,老百姓却天天骂娘。”李天九说。
“你看这两年的榨菜,还需要政府下任务,还用干部天天去盯到家民种吗?”山椿说。
“这个全得你找到销路了,不管他,不安排他,他自己种得比谁都好。”李天九说。
“所以,我原来说,政府不要去管老百姓种什么,不种什么,更用不着去花钱培训老百姓种菜,只要做好产品的销路就行了,能卖钱,老百姓就自觉的去种了,这就是他要种,他要种还用你管?要他种和他要种,字没变,只是排列变了一下,事儿就不同了。”山椿说。
“唉,当时乡上那几爷子就是不听建议。”李天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