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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不去 回不来(0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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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还是很谦虚的嘛,让我这大男人感到还有点用,有点尊严。”山椿昂了昂头。

    “那是,我红娃子的老公那就是大男人,必须要有尊严。”梅红得意的神态傲视着一切,让山椿心里好是感动。

    都说娶个城市老婆就永远没有尊严,看来也不尽然嘛。

    “既然我大姐小妇人都这么给我面子了,我也得表现一下。”山椿把梅红扭过来,抱在胸前。

    “啊,你要干嘛,我宫门上可是挂了免战牌的。”梅红用手撑着,不让山椿靠近。

    “呵呵,怕了,挑逗你大老公的时候你就没计后果?”山椿伸开双臂着势要扑向梅红。

    “停、停、停,免战,不能破环了规矩,不然我们的孩儿要抗议。”梅红以为山椿忍不住,要大战三百回合了,有些急眼了,就抬出了孩儿来说事儿。

    “呵呵,我没想开战呀,你怕啥呢,我的大姐小老婆。”山椿轻轻地揽过梅红抱在怀里。

    “那,你要表现什么?”梅红有些疑惑,一双眼睛可怜楚楚的看着山椿,自己也想,但却不能给,男人也想,自己却不能要,这应该是夫妻合法行为最为悲崔的时候吧。

    “我是想给你搞链链计划再提两点问题。一是北门桥的房子说好是给爸妈住的,不能卖。二是为什么不用北门桥的房子去抵押贷款而要卖了再去买来贷?”山椿轻吻着梅红。

    “北门桥的房子爸妈说了不住,就住他们单位分的房。北门桥的房子价高,卖了可以多买几套房,抵押出去就能贷得多。懂吧。”梅红倦伏在山椿怀里,如猫一样柔顺。

    “懂了,红娃子聪明。可北门的房子说好给爸妈住的,不能卖。”山椿附在梅红耳朵上说。

    “没事儿,他们现在这房住着也不错,上班也近。过几年,他们退体了再找一个环境好的地方买套房就是。北门桥那住房从住人的角度看,还真不是好地方。”梅红看问题到是明了。

    “那好,这些事儿就你做主了。但我得给你个忠告,就是吧,不能把弓弦拉得太满,要留有余地,投入房子的钱不能是我们的全部,要留下一部分做应急之用。”山椿认真地说。

    “这个我知道。”梅红点点头。

    “我们那化佛老酒坊目前的发展势头很不错,有了县乡对化佛老酒坊经营理念的肯定和对宣传这一块的支持我看我们容易多了。目前就是这现场主事儿的人不好找。出纳我交给了蒋毅的老婆,会计有你,到是安稳。”山椿若有所思地说。

    “哦,那个曾姐不行吗?”梅红问。

    “不行啊,她没那魄力和水平,她把工艺这块弄好就行了。”山椿说。

    “主管,会计,出纳是很重要的,你要注意选。考虑主管的时候也把会计人选留意一下,我不能长期兼做会计。条件和避嫌角度都是不行的。”梅红比山椿还考虑得远。

    “会计没专业人才不行吧。”山椿问。

    “现在的企业都还不正规,有文化基础,再找人带一带,实际工作中就学会了。以后对财会人员有什么资质要求了再说吧。”梅红说。

    “哦,那我们都留意一下吧。”山椿把梅红搂到床边,梅红轻柔倒下,冲山椿笑得很甜很诱惑。

    山椿只装做没看见,关灯睡觉。

    “还是不要让姐心痛吧。”梅红翻身抱住山椿。

    山椿知道梅红心痛自己又要提让他自寻美食,就不理她,装睡。

    早上,二人早早起了床。

    “红姐,那个古素和你有联系没有?”山椿突然想起那好又来的老板娘。

    “没有啊,怎么了?”梅红不明白山椿为什么突然问起这古素。

    “哦,前次进城我看见她了。”山椿想了想,这古素不应该不和梅红他们联系吧。

    “在哪里?干吗?”梅红也很多年没看见过古素了,不知道她的近况。

    “那个好又来茶楼,老板娘。”山椿说。

    “啊,有可能,这丝厂,无论是国营的还是乡镇企业的,私人的,现在都垮掉了。她应该是早就下岗了吧。”梅红想起这个优越感极强的街妹子,如今落到这步田地,也是造化弄人。

    “看上去一点也没了当年那副眼高于顶的神态了。”山椿觉得时间是会磨平一切的,再傲气的人,也会被岁月打磨成另一番皮性。

    “哦,改天去看看她。”梅红对这古素也不知道该如何说才好。

    “不习惯,不习惯,还是老家好。”早上起来,妈妈已经煮好了早饭,两个小孙子还没起床,山椿和梅红来到饭桌傍,妈妈就嚷开了。

    “妈妈,来到一个新地方,肯定是不习惯的,可住久一点不就习惯了吗。”平日里,山椿没在家,妈妈从来没说过不习惯城里的生活。梅红知道是妈妈还没能把自己当亲生女儿看待,便笑着劝说妈妈。

    “真是不习惯这城里的生活,一天又没事儿做,整天的耍,浑身难受。”妈妈一边盛着稀饭,一边叨叨着。

    “耍还不习惯,硬是受累的命哦。”山椿笑笑。

    “嘿,我们农村人,天生的,祖祖辈辈就是受穷受累的命,整天的风里雨里干着活,一点事儿都没有。在这城里吧,没风没雨,也没泥没水的,浑身上下却到处都酸酸的,不自在。还是乡下好。”妈妈说起乡下,一脸的神往。

    “也难为妈妈了,为我们年轻人,要改变环境来照顾我们。妈妈,这适应环境要有一个过程,你辛苦一下。”梅红笑意十足,说得妈妈心里暖暖的。

    “红娃子这话说得就是受听,明明是妈妈来沾你们的光,住这城里,享受城里的生活,却成了你们麻烦我了。不怪你们,怪我这人吧,天生的劳累命。”妈妈心里暖和笑得甜蜜。

    “妈妈是想家中那些亲戚熟人了吧。”山椿分析了一下,可能妈妈是平时没熟人摆摆龙门阵,感到孤独了。

    “唉呀,这城里条件是好,就是吧,人与人不太爱说话,又没认得的人,在楼下坝子里没人打个招呼,说说话,上了楼,门一关,人都认不得。来这么久了,隔壁住着的是张三李四还是王二麻子,一概不知道。那里象我们农村远远近近,大家都熟悉,大家都不生分,互相之间打招呼,摆龙门阵,很开心的。”妈妈一幅苦大仇深的样子。

    “哦,这是我们不好,没注意到妈妈的情绪。改天,我把这里的邻居叫上几个,来家里坐坐,大家熟悉一下,热闹热闹。妈妈呢,你也不要怕,不要认为是农村人就比别人低一等,大家都是人,没事你就和院里那些老人们摆龙门阵去。”梅红笑着给妈妈支招。

    “我可不敢,人家好多都是城里人,吃的是国家粮。”妈妈觉得农村人天生低城市人一等,这也是祖祖辈辈的观念形成的。

    “嗨,妈妈,这你就不对了,人嘛,生而平等,虽然现在确实城里人有他们的优越,乡下人有我们的苦累。但你不同啊。”山椿看着妈妈很认真的说。

    “我有什么不同?”妈妈疑惑地问。

    “妈妈当然不同啦,你儿子是干部,你儿媳妇不光是银行干部,还是城里人,吃的也是国家粮啊,你能比别人差吗,是吧。”梅红调皮地说着,然后笑得很嘚瑟。

    “就是嘛,城里人咋啦,还不是你儿子的婆娘。”山椿也扯了一句。

    “就是,我差,我儿子媳妇不差呀。”妈妈若有所思。

    “嗨,你更不差了。要是你差,能生出我这样不差的儿子吗?要是你把我生差了,这个城市的姑娘能嫁给我吗,是吧。”山椿把妈妈逗笑了。

    “平时出门要多注意哈,虽然你不大显怀,不注意还看不出,但我大孙子也是几个月了哈。”妈妈见梅红跟着山椿出去,在后面叮嘱着。

    “晓得了。不过妈妈,你从哪儿看出是你大孙子,而不是大孙女呢?梅红答应着又认认真真地问,逗得妈妈大笑不已。

    “大哥,怎么回事啊,本来是你就地起来当书记的,怎么到建业县去做县长了呢。”这次山椿进城,是田良打电话叫来的,电话里没说什么事儿。

    “遇小人了呗。”戴大姐说。

    “哦,什么事儿啊。”山椿觉得这县长也遇小人了?

    “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吧,朱万刃伙起几个人,想弄王良木当县长。我到是没参与,只是看在都是本区人的份上,没出面干涉,再说没真凭实据,也无法干涉。”田良兴致依然很高,举杯和山椿碰了碰,心态很好。

    “王区长不是副县长了吗,你升书记他升县长也顺理成章吧。”山椿不懂这些,就疑惑地问。

    “王区长的能力和人品是很不错的,我们都曾在他手下做过事,也感受得到。但,组织的意图不是让他起来。这个朱万刃一串掇吧,他心思就活泛了。”田良说。

    “哦,那与你有啥关呢?”山椿问。

    “他们那么搞,上面晓得了,就查。结果很多人都说我是南津人,也是从南津起来的,就怀疑我参与了这次的串联,破坏组织意图吧。我积极申辨,最后组织没给我算问题,但却把我调建业县去了,平调。”田良笑着喝酒。

    “你说这是不是红不沾白不沾,就受了气嘛。”戴大姐很是不平。

    “也不算没点责任吧。听到他们想把王良木抬出来的时候,我确实没向上级报告,对我平调我是想得通的,组织意图大于一切。可我能那样做吗?不能吧。”田良平静地说。

    原来还有这事儿,这是山椿没想到的。

    “大哥,这次《黄莲情满天  化佛越千年》的印刷和宣传,多亏你帮忙,不然就没这个效果了。”山椿笑着给田良敬酒。

    “这个事,也是政府该做的,我只是推动了一下,现在看来效果还不错,全县很多人都在看这本书,不管他是有目的的去读,还是看故事那么去读。总之这个黄莲乡,化佛寺,化佛老酒坊肯定是被记住了,知名度就是这么一点一点的培养的,假以时日,一定比你设计和预想的更好。”田良说起这事也是满心的高兴。

    “大哥对这件事还有什么建议?”山椿又问道。

    “我觉得,一是一定要有恒心坚持。二是要选好用好人,这光靠你是不行的,你有你的工作,不可能全部陷入那些具体的管理事务中去。这个人,不仅要能力水平高,品行好,还得对这件事的热情,沉得心下去做事儿。三呢,要抓住这次县里大力推动和宣传这个契机,自身也要动起来。四是虽然我不赞成你全部陷入这件事,但你一定要把握好整个事情的大局和方向,这一点目前我还没看到比你合适的人。”田良说。

    “哦,记住了。大哥,有不有人推荐?”山椿这段时间一直在寻人,却一点眉目都没有。

    “我有,我身边的人全都是有正式工作的,现在可能不会有人丢下自己的工作去沉心做这事儿吧。还有就是没有独到的眼光,也是看不透这事儿的前途的。”田良的话到是很符合当下人们对待这国家公务员的心态的。

    “大姐,你们去了建业县了,你的投资是?”山椿当初为集资干这事儿的时候,把大姐也拉进来了,心里是很感谢大哥大姐的支持。

    可现在他们要去建业县工作了,这资金是留是撤,是得征求他们自己的意见的,虽然老酒坊现在正是需要资金的时候,也不能让每一个入股人有半分的勉强,这是山椿给自己定下的原则。

    “还是留在哪儿吧,我们相信你。本来当初入股也是看这个事是一件大好事儿才投的,我们也没打算在这上面赚好多钱。还是那句话,赚赔都认。”大姐对山椿也是绝对的信任。

    “好好干吧,你们这批人,现在可是全县干部的中坚力量了,下一步乡镇局行里应该是有都是你们这批人了。实践证明,你们这批人不错。”田良说。

    “就是我给大哥丢脸了,还是个丘二。”山椿笑笑,自我解嘲。

    “你的能力水平和品行都是你们那批人中拔尖的,可阴差阳错就到了现在这个局面。也怪我当初没想到黄莲那地方的干部那么复杂,没帮到你。但有些问题是规则定死了的,无法逾越。”田良每次谈到山椿的事,都是很无奈的感觉。

    “这个不怪大哥,是我自己没弄好。这些年大哥大姐帮我的太多了,谢谢了。”山椿站起来敬酒,梅红立马跟上,端起了茶杯。

    和大哥大姐分手后,梅红挽着山椿的手从北门桥上过去。现在清流镇的夜色比以前美丽了不少,路灯不再是以前那灯杆上挂一个小灯泡泛着昏黄的光,吸引着大批的蚊虫围着它跳舞。现在是灯光亮堂,灯杆造形漂亮。北门桥也重修了,一改当年那低矮短小青条石码砌的模样,而成了高大宽阔的现代化水泥大桥,形成了一道风景线。只是遗憾没了那小桥、流水、人家的怀想。

    到桥中央,梅红放了手,撑在栏杆上看着灯光映衬下的河水,很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