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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这马川洛真是冤,谈个恋爱把全家谈死了。”雀儿难得同情道。
白芑也是感慨:“谁说不是呢。”
“所以说嘛,这妖就是妖性难改,你怎么捂也捂不热的。今日好好的还在一起谈笑风生,明日一不高兴就把你的头割下来当球踢。”雀儿越说越高兴。
“你在说你自己吗?小雀妖。”白芑不可思议地看着他,真是从未见过哪只妖把自己择得这么干净,然后使劲编排同类。
雀儿被白芑讥笑了一番也不以为意,还十分得意地摆着尾巴看向楚文歌,眼神充满挑衅。这分明是在明着暗着直戳楚文歌真实身份啊。楚文歌瞬间脸色涨红,不知如何开口辩解。却听见白芑一把扫开雀儿说道:“神族和妖族可是天壤之别。”
“哦吼吼,笑死人。你们都是神族,我是妖族。”雀儿不屑地笑,却不料引起了楚文歌的疑惑,“我们都是神族?”
白芑并未告知楚文歌自己身上锁着一条仙灵脉,毕竟真实情况如何还不清楚。雀儿此番多嘴说漏了,也只能硬着头皮微微点点头,继而马上解释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我和师尊都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所以想着能不能借着上古神兽骨骼所化的三件圣器打开我身上的仙灵脉。”
楚文歌此时心中正是如惊涛骇浪般毫不平静,表面上却也装作若无其事。他早就知道白芑车马芝仙草的身份,故送了她一副红翡玉坠耳环锁住她体内的车马芝仙气,以防被他师尊上元长老所探查。没想到白芑竟然自己要解开灵脉。一时让他不知如何是好,只能从长计议,慢慢想着应对之策。
此时便只能岔开话题问道:“那我后来我身上的血线虫之毒是如何而解的呢?”
说到这个白芑顿时来了精神,详详细细地把马川洛如何替楚文歌解毒的过程事无巨细地说了一番。特别是其中关窍之处的用药以及手法,白芑说起来时简直是津津乐道,甘之如饴。
楚文歌见她这副模样嘴角上扬,眼神温柔地看着她。白芑说了半天才发现楚文歌竟然这般毫不掩饰地看了自己许久,顿时脸色绯红,起身道:“说了很久了,你也听累了,现在要好好休息了。”
“喂,不是还没说完吗?故事怎么讲了一半一半的,哪里学来的毛病。”雀儿不满地叫道,“最后怎么样啦?马川洛还有那只妖。哦,对了,还有那个半人半妖的小怪物。”
白芑听到半人半妖的小怪物时表情一凝,脸色瞬间有些难看:“能不能留点口德。马思川他从未为恶,那日把我带入幻境也是受了他娘亲的控制。”
“那屋内挂的那些新嫁娘呢,你敢说不是他引过去的。”雀儿反问道。
“自然不是!那些新嫁娘穿着喜服说明她们被掳来之时正在结亲当日,如何被一个孩童诱惑至此。这定然是童盈盈的手笔。”白芑说道。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那最后呢,他们都去了哪里了?”雀儿被白芑堵了几句话,却还是忍不住一颗八卦的心,定是要一探究竟。
白芑拍了拍自己腰封内的聚魂瓶道:“马川洛受了严重的刺激,魂魄不稳,我把他收入聚魂瓶,希望时机成熟可以渡他来世有个好去处。”
白芑缓和了声音继续道:“至于童盈盈本就是刚烈的性子,才会犯下此等大错,当她知道真相后自毁妖丹身陨了。”
“啧啧啧,像她可以做出来的事。”雀儿摇了摇头。
“至于马思川,留在了马宅。”
“什么?你不是刚刚还感叹他一个孩子不容易吗?就这样把他扔正在那里?”
“阿秋给他画了个戒圈,教了他修行的心法,让他守着马宅好好修行,希望有朝一日还可重见当日的马家和雨桥镇吧。”
“真是爹娘作恶,孩子受苦。”雀儿又转了口风,替马思川叫屈。白芑无奈道:“这已然是最好的安排了。”
“是是是。”雀儿眼珠一转,“既然都安排清楚了,不如我们立刻启程吧。”
“去哪儿?”
“焦梧国啊。”
“为何?”
“这,这不是......”雀儿憋了半天终于说道,“这楚文歌不是还没替他师妹拿到火之灵谷吗?”
原来如此白芑心领神会地笑了笑,“确实该去要回火之灵谷。”
说着和楚文歌相视一笑。
“笑什么,你们。哼,快些收拾收拾,马上启程。”雀儿一看就觉得这两人笑得十分不怀好意,明显是针对自己。
“现在还去不了,不然,你先行一步?”白芑匡他道。
雀儿并不上当:“别跟我说他还要好好修养一段时日。我看他如今这精神,打死一只老虎都绰绰有余了。”
“你刚才不是还说他精神不佳吗?”
“我那是笑话你呢。”
“......”
“明日动身。”就在雀儿和白芑你一句我一句有来有往时,楚文歌说道。
“耶耶耶。”雀儿欢呼着往外飞,“趁着还有一晚的时间,雀爷我赶紧去寻寻乐子。”
白芑转身扶了扶额头:“怎么这么赶,多休息几日岂不更妥。”
“无妨。”楚文歌面带笑意,“早些拿了火之灵谷回去,早些下山陪你。”
“陪我干嘛。”白芑被楚文歌突如其来的一句表白惹得娇羞不已。
“陪你浪迹天涯。”
“怎得突然会说话了。”
“一直都会。”
“传闻中你是冷若冰霜。”
“只对你说。”
“......”
“想听吗?”
“我去熬药。”
半旧的木门在白芑身后缓缓关上,楚文歌望着木门除了会儿神。心中愁绪慢慢爬上眉头,如何让师尊放弃寻找车马芝仙草呢。
翌日,天气尚好,秋高气爽。
白芑还是担心楚文歌的伤势,坚持自己用碧风带着楚文歌一起去焦梧国。九霄云层之上也堵不住雀儿的嘴。只见他战战兢兢地立在白芑肩头:“我说丫头,你这技术到底行不行啊,带着两个人我看有点悬啊。”
“你是人吗?”白芑没好气地说。
“啊——慢点,慢点,转弯时候慢点!我差点被你甩出去了。”雀儿惊呼。
“不然,我还是......”楚文歌开口想要唤出自己的玉衡。
“闭嘴,站稳。”白芑不容置疑道。
咻地剑光闪过,焦梧国的皇城外白芑带着楚文歌和雀儿稳稳落下。刚刚站定便看到一个侍卫毕恭毕敬地迎上来:“不知二位可是白芑姑娘和楚文歌少侠。”
白芑和楚文歌对视一眼,点了点头算是回答。
“王爷刚刚回宫,命我等在此恭候。”
王爷?哪里冒出来个王爷,白芑不免疑惑道。倒是雀儿通透悄悄在白芑耳畔说道:“斟旭,定是斟旭。他如今受封亲王了。”
白芑斜眼瞟了瞟雀儿,你倒是什么都懂。那他好好的一个王爷在城门口干嘛?为何侍卫说他刚刚回宫。
见白芑有所疑虑,侍卫微俯下身说道:“这几日王爷日日都来城门,说是巡视,但小的知道他是在等人。”
说着挑了挑眉看向楚文歌,挑衅之意溢于言表。看来这真是斟旭的亲信了。
白芑不尴不尬地呵呵应答:“烦请带路。”
焦梧国皇城内依然热闹非凡,不减当日。并没有谁因为国君的变更而有所改变,这自然是最好的。白芑刚有了这想法,便看见昔日里宾客如云的张大真人张默扛着他的那面“千金卦”从面前狼狈地跑过......
来不及错愕,跟着就瞧见他的身后跟着一群喊打喊杀的女子,如狼烟滚滚般碾在其后。
领头的侍卫不自然地咳了一下,转头向白芑笑了笑。
白芑生涩地张了张嘴,片刻后还是问道:“不知这张大人为何这么地......”实在说不下去。
侍卫:“这纯属他的个人爱好。瞎的时候倒是受到国内所有女子的追捧,如今这眼睛是看得见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盲了,据说近日来已经被人砸了好几次摊子了。”
白芑着实唏嘘,这好好的张大人不当,非要跑去给人看相算命。
雀儿待他们说完后,摇头晃脑地在白芑面前显摆地飞了一圈。白芑自然知道他是何意:“这你又知道?”
雀儿假意深深叹了口气:“这还不都要怪当朝唯一的那位王爷。”
“怎么讲?”白芑和楚文歌同时看向他。
雀儿这一路不忘吹捧斟旭,此时在斟旭的亲信侍卫面前更是要努力表现一番。只见他脸色黯然,装出一副感慨的模样:“自从这斟旭王爷心中有了记挂之人,他便遣散了千金阁内所有的歌舞艺姬。只盼能独守一人心啊。可怜这张默,也是为他家王爷着想,见不得王爷这般思而不得,觉得还是要转移他的注意力,毕竟天涯何处无芳草嘛,于是便重操旧业摆起这算卦摊子,想为其物色物色。结果你也看到了,所有被他算准了能入千金阁的女子都被拒于宫门之外。你看,这招牌不就砸了。”
斟旭的亲信侍卫此时也是长吁一声,摇了摇头继续带这他们向光明宫而去,可怜的张大人啊。
光明宫内除了斟旭皇子的头衔换成了王爷外,其他一切如旧。
毕竟斟飞凰初登大宝,一切都还必须仰仗她的这个哥哥。所以斟旭并未离宫建府,依然居于光明宫内。
况且斟飞凰本不欲在这个位置上久坐,只想着尽快把皇位再传给她的哥哥,倒是斟旭理解他父皇临终前的思虑故一心只想着辅佐他的妹妹坐稳这个位置。
亲信侍卫带着白芑等人来到千金阁的纪幕堂内并未见到斟旭。
千金阁的那片小花园里,几只鸟雀扑打着翅膀朝天空飞去,斟旭站在一间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屋子前,蹙眉发怔。他的面前是他的意的机甲人,这些没有灵魂的机器,并不懂得他们主人的心思,还在认真地看守着这间屋子。
斟旭突然发笑,人去楼空,还守什么呢,都撤了吧。一挥手,机甲人有序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