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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入髓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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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语断章,一镜空忆,一梦凝神,任由岁月琢流年。情归自有落处,浅尝者,入眼迷蒙,深尝者,入髓摄心。

    眉若远黛,眼若星眸,未施粉黛的容颜,如白莲出水般的灵动,樱桃朱唇似凝着蜜,在阳光下闪动,美绝人寰。

    慕容至尊纵然城府再深,喜怒不形于色,此刻他的目光却不肯从沈万心的身上移开。一抹淡绿色的长裙,轻纱席地,腰若流纨素,耳着明月珰,纤纤而来。她肌如白雪,不染杂陈,乌黑的长发垂直到腰间,犹如飞泻而下的瀑布一般。风在发丝间缭绕,是花中仙子的盛放的美妙。那张迷死人的容颜,是精工巧匠雕琢的玉面,增之一分则太长,减之一分则太少,此女偏偏刚刚好。慕容至尊自诩风流倜傥,所遇女子上至名门千金,官家女眷,下至烟柳女子,风姿卓越者数不胜数。然而沈万心却是不同的,江湖传闻此女乃武林第一美女,慕容至尊本是不信的,百闻不如一见,她翩然而来,对上她星眸的那一刻,便知一入成魔。她的眼睛不是眼,是最美的星光,一双瞳孔黑亮璀璨,大大的双眼皮,浓密的睫毛忽闪忽闪的眨着,慕容至尊从来没有见过那么长的睫毛,也没有见过如此美妙的眼睛,让他不肯移视。

    突然,有个人打断了他的思绪。“钟门主,久等了。”沈霸人并未走近,声如洪钟般响彻怀沙畔,可见其内力之深。很多时候,高手过招从一见面就开始暗暗的较量,若是谁能在心理上压住对方一筹,也是占得先机的一种方式。

    “的确,钟某迫不及待领教百变刀王的刀法。”钟步凡飞身而下,右手一挥,一把不见之剑直插大地,震得地面四裂开来。这是他回击沈霸的方式,比拼内力,毫不示弱。

    大战一触即发,沈霸的重刀插在地面上,用手握着刀柄,那大刀飞速的旋转,刀锋将落叶吹得四散飘零,风卷着残叶扑面而来,慕容至尊等人连忙用袖子挡住眼睛,而此刻,钟步凡的剑早已出鞘,划破天际的一声长鸣,震得天旋地转。他迎风而上,顶着沈霸的刀风,身子展开,右臂“噼啪”的发出一招一招的攻势。

    大战几十个回合过后,双方的弟子都看出了端倪,钟步凡的天啸剑法固然又快又狠,但和沈霸的百变神刀相较,力道略显吃亏。百变神刀,刀法变幻难测,各路招式让人难以臆断,时而先发制人,时而刚猛夹击,让钟步凡疲于招架,防不胜防。

    在这触目惊心的大战中,每个人都目不转睛,只有一个人看的方向是不同的。此刻的慕容至尊虽是在观战,眼睛却望着对面的沈万心,她的焦虑、她的关切、她的紧张、她的眉头紧锁、她美眸中的忐忑、沈霸占据上风时她目光划过的一丝欣慰,她的一瞥一笑,就像满天的繁星,点亮漆黑夜幕般,深深地刻印在慕容至尊的心里。像是中了情蛊般,深入骨髓,让慕容至尊着了迷。慕容至尊的内心像是被巨石撞击了一般,越是多看几眼,内心就越发的狂喜和躁动,越是不能控制自己的想要一直看下去,根本控制不住自己。

    慕容至尊这般认真的注目,这般认真的神情,不同以往的放浪不羁,骄傲散漫。倒是让站在他身旁的三师妹卓希淳看出了些许端倪,心念道:至尊师兄莫不是看上了这百变刀王的女儿?女人的第六感,总是很敏锐的,更何况是心上之人的一举一动。可是她又开始安慰自己:不过是一时兴起,和以往没有什么分别的,过些日子就会淡忘的。

    钟步凡与沈霸从朝阳初生打到夜幕落幕,苦战了一天一夜,当天幕再次呈现蔚蓝时,最终还是百变神刀,略胜了天潇剑法,俩个人各自发力,使出最后的绝招。钟步凡的剑贴近了沈霸的左脸看,沈霸向后一躲,剑尖削掉了他的一缕头发,而沈霸的刀向下一挥的同时又向右斜方一用力,划破了钟步凡的脸,虽然出血不多,可终究是钟步凡输了一筹。

    钟步凡,难以置信的看着滴落在沈霸刀间上的血,用手指在脸上蹭了一下,看到了手指上的血时,他才真的相信,自己不但没有伤到沈霸,却被沈霸给伤了。

    他将头扭正,恢复了严肃的模样,义正言辞道:“百变刀王果然名不虚传,但是天潇剑法也并非独孤门最精湛的剑法,他日钟某练成,定来向刀王再次请教。”再在此地多待一刻,都仿佛是一种耻辱,钟步凡负气离开,他用手拭去脸庞留下的污血,舔了一下,又吐了出来,牙齿已将嘴唇咬破,渗出血来。

    钟步凡走后,连天雄、卓希淳也跟着走了。慕容至尊却突然走到沈万心的面前,恭敬有理的道:“今日得见武林第一美女,是慕容至尊的荣幸,这是一种奇妙的缘分,相信我们很快会再见面的。”慕容至尊话里有话,表情却是从容淡定,其实他的心里如翻江倒海般的震动着,因为离近了看沈万心,更像是一位不惹凡尘的仙女。环姿颜玉,贝齿内敛。柔情绰态,媚于语言。

    站在一旁的骆传一眉头紧了一下,明显感觉到他的不悦神情,沈万心只是轻点了头,拽了下骆传一的衣袖,然后随着沈霸离开了。

    慕容至尊望着沈万心离去的倩影,他多想一把从她的身后抱住她,亲吻她。告诉她所谓一见钟情,入髓摄心,正是他慕容至尊此刻的心情。

    沈万心这个名字已经在他的心里默念了一千遍。

    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慕容至尊本是巧舌如簧的人,原本在心里想了一大套取悦沈万心的话,可是一近距离的跟沈万心说话,竟然会脑袋断篇了,想说的、该说的一句都想不起来了,就只草草说了句有缘再见。此刻,慕容至尊又开始懊恼了,自己为什么没有再多寒暄几句,也许沈万心就会对他的印象深刻些。哎,我这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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