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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巫神蛊之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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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世上最痛苦的不是求而不得,而是明明得到,却所得不得,钟步凡纵然拥有这举世无双的精妙剑法,可他却练不了。

    那是一个世代相传的秘密,是巫神蛊家族历代首领口耳相传的秘密,而钟步凡正是巫神蛊家族,最后知道这个秘密的人。

    孤夜,无星无月,呼啸的北风拍打着庙堂的大门,发出龙吟般的低吼,凝重森严。巫神蛊神庙大殿之内,祭坛之上,篝火通明,将整座大殿照得火红。庄严的蛊之神立于店内,蛊神之上盘着条乌金色的蟒蛇,那蛇的眼珠放着闷黑色的光,远远望去让人不寒而栗。

    巫神蛊家族的祭祀仪式在白天已经完成,老巫神已将首领的位置传给了他的长子洛火阿娃,将那象征巫神蛊家族最高荣耀的皇冠戴在了他的儿子头上,洛火阿娃成为了新一任的巫神首领。现在,根据巫神蛊家族的族规,是将口耳相传的家族秘密告诉新一任首领的时候了。所有人都已经退去,殿内只有老巫神达鼓和他的儿子洛火阿娃。

    作为达鼓养子的钟步凡,本是没有机会听到这个秘密的,也不该出现在这神殿之内的。而他,此刻,却非在这里不可,因为他的义妹,达鼓的小女儿,也是洛火阿娃的妹妹,阿骨拉美,告诉了他一件事,就是家族口耳相传的秘密其实是一本剑谱,绝世神剑的剑法,得此剑法,就是天下无敌。这对钟步凡,一个剑痴来讲,是不可抗拒的诱惑,没有什么比知道这个剑法更有意思的事了。这个秘密是阿骨拉美从喝醉了酒的达鼓口中偷听到了,只是因为达鼓没有将一对儿金凤手镯送给她,而是送给了洛火阿娃新婚的妻子,阿骨拉美心有所恨,才将达鼓的秘密告诉与她并不算亲近的义兄,她想看看她的这位剑痴义兄,在知道了那个秘密之后,会不会把这剑法偷了去,失去所爱之物,达鼓会不会尝到和自己一样的心情呢?那时的钟步凡还不叫钟步凡,他叫錾迪内,巫神蛊族文字的意思就是蓝宝石,这是他的亲生母亲塔娜多为他取的名字,母亲很爱他,她是巫神达鼓的第二任妻子,可钟步凡却不是达鼓的儿子,他是塔娜多和汉人所生的孩子,生下他以后才嫁给了达鼓。只因那汉人并没有娶他的母亲,而是一个人离开了哲赫部落,再也没有回来。若非如此,以她母亲哲赫族公主的身份,又怎会只做达鼓的续弦之妻呢?而她却也在嫁给达鼓七年后,因病去世了。那时钟步凡只有十二岁。现在他十五岁。

    虽然只有十五岁,但是矫健的身材,超凡的武学天赋,强大均匀的内力,钟步凡的武功修为早已在众多高手之上,因果循环,命运正在拐角处悄然转换方向,种种预示即将揭晓,未来江湖,一个少年练武奇才即将出现。

    钟步凡藏匿在神柱之上,神柱之上有块巨大的黑色的围帐,能将钟步凡的整个身体藏进去。神柱之上的少年调整着内功,非凡的内力使他可以闭气几个时辰,不被人发现。

    “洛火阿娃,你可知这乌金蟒蛇是什么?”老巫神的嗓音饱含沧桑,有如枯叶袭地般的悲怆。

    “父亲,它不过是一条蛇。”洛火阿娃很不理解他的父亲为何明知故问。

    “不,他是神剑的守护者。”声音更加沙哑。

    “什么神剑?”此刻,洛火阿娃的脑海里想知道的可不是神剑,而是家族的秘密。

    “是九炫涟漪剑法。”他的父亲却不这么想。

    洛火阿娃问道:“那是什么?”

    “是人世间最绝顶精妙的剑法,修炼成后,天下无敌,也是我们巫神蛊族的镇蛊之宝。”达鼓的眸里散着瞳光,这似乎是他生命中,最后的一点光芒了。而那神柱之上的人,听到此处,眼中同样放着光,那是烈火燃烧的光芒,他强烈压抑着自己内心的狂喜和躁动。

    突然达鼓的那道光芒变得暗淡昏黄,他接着说:“可是,我的孩子,你却不能修炼这举世无双的剑法。”

    “为什么?”年轻的首领很不解,他以为成为首领就能拥有天下。

    “因为九炫涟漪剑法是极其精妙的绝顶剑法,修炼之人必须是未曾修炼过内功心法的人,这也就意味着,修炼九炫涟漪剑法,首先得是个不会武功的人,或者是个将毕生功力全部化尽的人。这套剑法一分为二,一部心法,一本剑法。必须先修练内功心法,再修炼剑法,然后将心法与剑法结合起来练,相辅相成才能发挥剑法的巨大威力。单有内功心法,那也只是纸上谈兵,这心法与寻常修身养性的禅经无异;单有剑谱,那剑法就是一套花拳绣腿,连寻常的剑法都不如。所以只练心法和只练剑法都是徒劳无功的。然而,当历代巫神知道这个秘密的时候,都已经是武功卓绝的高手,谁又敢化去毕生修炼的武功,而去练一门传说很厉害却从未有人炼成的武功呢?万一练不成,那岂不等同于自废武功。”老首领在说道此处时,声音已如死亡来临前的哀叹一般。

    “那如果不化去武功呢?”年轻人依旧不解。

    “万万不可,必会走火入魔而亡。”厚重的声音从喉咙中窜出,仿若临行前的叮嘱。

    洛火阿娃又问:“那九炫涟漪剑法现在何在?”

    达鼓回过头,望向盘踞在蛊之神身上的巨蟒,缓缓道:“在巨蟒的腹中。要想练这剑法,必须先杀死乌金蟒,否则便会被乌金蟒所食。所以不是每个人都能练这剑法,除非是武功非常高强的人才能杀死乌金蟒。”

    洛火阿娃顺着父亲的目光,也望向神圣不可侵犯般的巨蟒,道:“这个秘密自相矛盾。要练就高深的武功,才能杀死乌金蟒取得剑法,得到剑法之后,却要自废武功,太不可思议了。”

    “是啊,若不是因为这个秘密,我也不可能娶塔娜多,那个水性杨花的**。”说到这里,达鼓沙哑的嗓音有了几分愤恨。可是他却没想到藏在神柱之上的人,听了他的话,却是十分的愤怒,脸色越发的难看,双手紧紧地扯着裹身的黑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