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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天雄吩咐血印把慕容水仙带来,血印匆忙赶往凌云阁,将刚刚发生的一切告知慕容水仙,劝水仙赶快离开。
水仙却不以为意,道:“没关系,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连天雄没拿到九炫涟漪剑心法,他还舍不得杀我,他会拿我去要挟我爹的。”
“他杀了你,拿着你的随身信物,一样可以要挟你爹。”血印焦急万分。
“那放了我,你怎么和连天雄交代,他会杀了你的。”水仙的心像是突然被什么暖暖的东西触碰到了一样。在她的印象中,杀手就是杀人的工具,只听命于自己的主子,没有人性,亦没有心,她没想到声震江湖的第一杀手血印,竟会对自己动了真情,而她似乎也并不讨厌眼前的这个人,相反还有一点点的,一点点的说不出来的感觉。
“你不用管我,快走吧。”血印紧蹙着眉,深情的望着水仙。
“第一次见面,不会,第二次见面,才会杀我。这一次,连天雄只是想探听虚实,看看我慕容水仙是个什么样的角色。如若之后真的到了不可收拾的那一刻,你会为了我背叛连卓堡吗?”水仙突然问道,血印沉默无言。
水仙见血印伫立不答,又道:“我不会为难你的,可是连天雄用毒药控制你,让你为他卖命,这绝非长久之计。”水仙扶住血印的脉,诊了又诊,道:“这蚀心散的毒乃我师祖钟步凡独门研制,总共有九九八十一种毒物,花草虫随意调配,奇毒无比,所用分量各不相同,毒发时间也会截然不同。如今你已经中毒五年有余了,而且越中越深。我不想你这样,从你为我挡那支箭开始,我便不想你这样。”一句不想你这样,是水仙发自真心说的。这一点恐怕连她自己也还没有意识到。
只是血印听到了,也感受到了,他的心头一阵温暖,从来没有人对他说过这样的话,也从来没有人能住进他的心里。其实即便她什么都没有说,他也定会拼尽全力,护她周全。
水仙放下了血印的手,镇定自若的道:“我们走吧。”
堡垒金殿,水仙见到一个身着棕色华服的中年男子,身材魁梧健硕,下巴留着胡子,一脸的怒气,眉峰笔直,颧骨很高,与爹爹和她描述的连天雄十分相像。慕容水仙见到了连天雄先是打量了一番,并没有开口说话。
倒是连天雄的急脾气,率先发问了:“你就是慕容至尊和沈万心的女儿?”连天雄高高在上,一副不屑一顾的模样。
水仙临危不乱,不卑不吭,道:“不错,侄女慕容水仙见过连师伯。”
“我与你爹二十年前便已割袍断义,如今我与他有一天二地之仇,三江四海之恨。”连天雄说得咬牙切齿。
“呵呵,我爹早说过连师伯脾气刚烈,却也是性情中人。我爹爹总念及连师伯的好,说连师伯与他手足情长。这些年我爹总希望能与连师伯冰释前嫌呢。”水仙悠悠的答着,脸上挂着一番笑意。
“父亲,水仙说得对,冤家宜解不宜结,既然慕容山庄有意与我们重修旧好,那我们连卓堡为何要拒人于千里之外呢?”连蔚然赶忙插话,敲响罗边。
“你给我闭嘴。”连天雄拍了一下桌子,地也跟着颤了两下。
“你这丫头的容貌长得像极了沈万心,这脾气性子、这举止神态、这巧言令色的腔调,简直就和慕容至尊一模一样。”连天雄满脸的怒意,随时都有可能爆发,连蔚然赶忙道:“水仙,你先回去休息吧。”
水仙点点头,转身离开了,她深知连天雄介入此事,恐怕会越来越复杂,必须快刀斩乱麻了。连蔚然显然很怕他爹,根本做不了主。如果再拿不到九炫涟漪剑剑法离开的话,自己就会如血印所述,命丧连卓堡了。
晚上,凌云阁灯火通明,庭院的树上挂满了彩色的灯笼,桌子上摆满了连蔚然爱吃的菜。管弦齐奏,弦瑟合鸣。慕容水仙换上拖地红纱长裙,轻歌曼舞,仙姿飘摇。
连蔚然来时,已是驻足痴迷,水仙借势迎上前,在连蔚然身边翩然起舞,一袭红衣在彩灯的点照下,划出曲美的曲线,两只红袖在空中尽情挥舞,仿若飘扬于天际的霓虹,让人如痴如醉。
她双手侧翻,以手掩面,挡在额前,然后慢慢移开纤纤玉手,渐渐露出精致无双的脸颊,那双动人的眼眸,如湖蓝色的碧波一般,情深似海。
连蔚然情不自禁的抱住了水仙,轻吻了她的额头,深情的说道:“水仙,我是真的真的很爱你,我已经不能没有你了,你愿意嫁给我,做我连蔚然的妻子吗?”
水仙娇唇巧翘,映着月光,问道:“你有多爱我,比起九炫涟漪剑法,又如何呢?”水仙突然发问,倒是让连蔚然吃了一惊。
水仙紧接着又道:“我知道,你和你爹抓我来,无非是想用我逼迫我爹,交出九炫涟漪剑心法。”水仙一把推开了连蔚然。
“水仙,不是也样的。”连蔚然紧张极了,那是他从未有过的焦急,仿佛他要失去水仙一般。
“难道不是吗?九炫涟漪剑法真的比我还重要吗?你口口声声说爱我,难道真的要用我去交换一本传说很厉害的武功秘籍吗?”水仙一下子双眼红了,哭了出来。
“不,不,水仙,你听我解释,我爱你胜过爱我自己,你在我心目中胜过一切,你一定要相信我啊。”连蔚然生怕水仙不信,一直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着。
“我相信你又有什么用呢,你是不会违背你爹的,你也不会为了我放弃九炫涟漪剑法的。到时候,我和剑法同时摆在你面前,你会听你爹的,弃我于不顾的。”水仙使用一连串的激将法,故意激他。
“我发誓我绝对不会。”连蔚然举起左手起誓。
“那好,我要你在我和九炫涟漪剑法之间,做出选择,你会怎么做?”水仙终于说出了重点。
“我现在就在你和九炫涟漪剑法面前做选择。”连蔚然拉着水仙的手,带着她径直去了寒山宫的密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