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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仙戴着面具去了绮梦楼,柳诗诗已经今非昔比,虞美人把她当成了摇钱树,变着法子靠她赚银子。恰逢彩灯节,虞美人组织了一个猜灯谜的大赛,弄了一个七彩的彩灯林,其实就是几株矮松上挂着彩色的条布,上面写着谜语罢了。一两银子猜一次,必须猜对了十个,才能和柳诗诗见上一面。
虞美人啊虞美人,十个灯谜对于来绮梦楼打情骂俏的嫖客,那是太多了,而对于天赋异禀,冰雪聪明的水仙,实在是太少了。
水仙戴着那半张鬼脸面具一踏入彩灯林。便丢给了虞美人十两银子,接连答对十个灯谜。虞美人看了看手上的银子,叹了口气,显然是闲太少了,再一抬眼看到水仙的那张面具,又不敢不从,在众人的一片叹息和哗然中,不得不把柳诗诗交了出来。
水仙见柳诗诗一席华服的出来,嘴角轻笑了一下,又给了虞美人一锭银子道:“劳虞妈妈上心了,待诗诗如此好,我且带她出去逛逛,午夜前便给你送回来。”心里却念着:让你转不到银子了,破财免灾吧。
“正是正是,也好也好。”这虞美人虽然心里嫌钱少,又赚不到别的客人的银子了,但这面儿上对鬼面公子还是十分恭顺的。
故人相见,又是久别重逢,柳诗诗三步并作两步,心领神会的随着水仙走了。
水仙起初只是好奇柳诗诗怎么就成了江南第一名妓了,不过自打见过柳诗诗后,也就不再疑惑了。柳诗诗也的确能担得起这个称号。
十八岁的年华,出水芙蓉一般的姿容,水蛇般的腰身,羊脂玉般的肤色。俩人继续猜着灯谜,柳诗诗亦是对答如流,古琴弹得行云流水,似黄莺啼鸣。这女子不但有美貌还有才情,怎能不叫男人心悦诚服呢?
俩人在河边漫步,忽而一艘龙船划过,身后响起了船过水后,啪啪的响声,回头一看,挂满了彩色灯笼的大船,煞是好看。
柳诗诗来了兴致道:“好漂亮的船。”可随即又喃喃的念道:“可惜已经启程了。”
水仙看看船又回看柳诗诗道:“你想坐船?这有何难。”只见水仙抱起柳诗诗以轻功踏与水面,眨眼的功夫,柳诗诗便被轻轻的放在了那艘龙船的船头上,柳诗诗大喜,与水仙吟诗作对,饮酒赏月,好生快乐。
说道兴处,柳诗诗喝得醉了,胆子也大了起来,她突然一本正经的问水仙道:“公子可曾嫌弃诗诗的出身?”
水仙一听,便觉得今天又玩过头了,但又不想伤了小姑娘的心,于是道:“不弃。”
柳诗诗大喜,又紧接着问水仙愿不愿为她赎身,与她长相厮守。水仙赶紧自叹自己不过是一寻常的浪子,居无定所,无以为家。见柳诗诗醉得都说胡话了,急忙送她回了绮梦楼。
水仙将柳诗诗带回了绮梦楼,她一心想着抬腿走人,却也没留意远处的座上客。
酩酊大醉的连蔚然是什么也没看见,但那借酒消愁的夺魄却是看得真真儿的。他刚想用暗器,转念一想自己受了伤,少堡主又喝醉了,一定打不过那公子如风,便又收了手,目光全投在柳诗诗的身上。
见到那公子如风离开绮梦楼后,夺魄便唤来了虞美人打探消息,结果那虞美人不知深浅,只顾着推销柳诗诗,便口若悬河地告诉夺魄,公子如风是如何的待柳诗诗好,又是如何的花了大把的银子,才有幸与柳诗诗共度良宵。
夺魄也不是傻子,知道虞美人不过是告诉他美人难得,叫他多出些银子,不过公子如风和柳诗诗在一起,却是他亲眼所见,千真万确的事。夺魄的坏心思起来了,想到打不过那公子如风,戏弄他的女人也可以出出气,他怂恿着连蔚然,醉意阑珊的连蔚然一听公子如风这四个字,便怒气冲冲闯进了柳诗诗的屋子,那屋子只有柳诗诗一个人,他还大喊道:“哪个是公子如风的女人!?”
他如禽兽般的对柳诗诗用了强。
早上酒醒了,连蔚然连看都没看一眼躲在床脚,捂着撕破了衣服正在抽泣的柳诗诗,只是撂下了一句话:“若是公子如风不服,让他尽管上连卓堡找我。”他穿上衣服下楼了,至于这柳诗诗的容貌他是一点都没看,甚至根本就不知道她的名字,只是觉得自己是报复了公子如风一次,但是手段一点都不高明,简直是卑鄙龌龊,与禽兽无异,就连他自己都觉得实在是太跌面儿了,也太**份了,他现在只想离开这个鬼地方,把屋里的这个人和昨夜的事全忘了,再也不要提及。
夺魄却是在连蔚然走后一阵的窃喜,他也留下了一句话,道:“这公子如风不知是哪根筋不对了,放着刀客的爱女骆大小姐不娶,却要和个烟花柳巷的女子鬼混,哈哈,真是有趣。”说完大笑了几声,扬长而去了。
骆婉儿在街上寻了公子如风不果,想到他最有可能去的地方便是那绮梦楼,于是和鸿雁双侠过去打听,虞美人是听过鸿雁双侠的名号的,却是据实以告,称彩灯节的时候是见过公子如风一面,将柳诗诗带走了一夜。
鸿雁双侠执意要见柳诗诗,虞美人知道胳膊扭不过大腿,虽是万般无奈,还是让人带出了精神萎靡的柳诗诗,不过柳诗诗也仅是告知见过公子如风戴的玉佩,却不知他的来历。
鸿雁双侠有些失望,带着骆婉儿要离开,柳诗诗却叫住了骆婉儿,告诉她自己只是个风尘女子,公子如风不过是可怜自己罢了,并无其他。而彩灯节那夜,自己已知公子如风心不在己了,以后也不会再做往来了,希望骆婉儿可以好好珍惜公子如风。
骆婉儿见柳诗诗言辞恳切,不像是随口敷衍,便入了心,当了真,高兴而回。
骆婉儿见鸿雁双侠愁眉紧锁,突然想到了公子如风的另一个落脚点——卉园,那个叫卉园的客栈。
骆婉儿喊了半天,水仙见鸿雁双侠也来了,硬着头皮出去了。但是介于鸿雁双侠的名头,水仙担心这二人看穿自己的身份,所以只是单独在客房内见了骆婉儿。
骆婉儿说明了来意,水仙听闻后大惊,原来这满月圆玉竟然是鸿雁双侠失踪了二十多年的儿子的贴身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