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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啪啪”击掌过后,水仙故意轻按住勾魂的肩,暧昧的说道:“放心吧,我们以后就是自己人了。”
勾魂的表情先是显得有些不自然,但她并没有闪躲,转而挑逗的回应道:“自己人?难不成你们慕容家的人都对杀手有特殊的好感?”
水仙的鸡皮疙瘩差点掉一地,不过既然开头是她挑起来的,后面自当奉陪,她浅笑道:“勾魂姑娘的确与众不同,既不同于寻常女子的小家碧玉,又不同于大户人家的骄傲跋扈,于如风来讲,你很特别,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水仙故意离勾魂的脸很近,近到可以听到她“噗噗”的心跳声。
勾魂的脸开始晕红,她直视着问道:“真的吗?”
“自是如此。”水仙回应着刺热的目光,只见勾魂的嘴角微微上扬,竟然有了一丝娇羞。
勾魂走后,树林间只剩下繁星满天,月华似水,虫啼兽鸣,还有水仙和吉成。“吉成,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吗?”水仙沉默了一会儿,待勾魂走远后,开了口。
“大小姐做事,自有道理。”吉成肯定的答道。
水仙抿了一下唇,凝重的道:“如今我已怀有身孕,上次已经动了胎气,所以这次要格外小心,南宫白石老奸巨猾,此次关乎我孩儿和我哥的性命,必须万无一失。”
吉成答了一句道:“让秋辰雨和勾魂帮忙?”
水仙微微一笑,满意的道:“秋辰雨这个人,算是个精明的二流剑客,他心思够用,可这剑法却是差着一截,所以在江湖上总是不温不火的,没人把他当头领,但有什么事他却都想参与其中,总想着能够有朝一日扬威立万。可每次出风头的都不是他。这次我用太阳之子的名义引他出来,他为的可不是太阳之子的名号,而是信中提到的绝世剑法。”
“大小姐真的要把九炫涟漪剑法给他吗?”吉成有些担忧的问道。
水仙抬头仰望着满天的繁星,侧着头说了句:“哼,我又不是君子。早年间秋辰雨曾上门提亲,后来在慕容山庄若非他及时收住掌力,恐怕我当场就要重伤而亡了,他虽不是什么好人,但却并非针对慕容山庄。而他多次搅合门派的恩怨,想毕是为了千宗派,为了名声罢了。我刚才用九炫涟漪剑法试探他的反映,他贪生怕死,我恩威并施,不怕他不被收买。至于勾魂,早前她曾钟情于云翔,但在我的婚宴上折辱而归,今朝我对她褒奖有佳,像她这种过着非人般生活的杀手,内心自卑又扭曲,只要稍加赞许,不说俘获芳心,但总能有一些动心的。不过还是要赌一把,秋辰雨不想再被人踩在脚下,我让他帮的忙对他没有损害,他做成了,是赚到了,做不成,也没有人知道,所以他会照我说的做的。勾魂不同,她毕竟是杀手,不是个没有脑子的女人,说什么特别不特别的女人,不过是动摇她封闭的本性,我唯一下定的赌注,就是她不想再被连卓堡控制,还她自由,此番若成事,我幸,不成,我认命。”
吉成这才明白了水仙的用意,甚是钦佩,他不知该怎么用语言来形容自己的心情,干脆什么都不说,问道:“大小姐厉害,那我们什么时候行动?”
水仙低下头,想了片刻,又道:“待我再添一助力。”
红砖碧瓦,亭台楼阁,水仙翻入了侯爵府,直奔柳诗诗的闺房,门是紧闭着的,柳诗诗不再房内,水仙便喝了杯凉茶,躺在柳诗诗的绣床上边休息边等她回来。
从黄昏等到夜幕,柳诗诗终于入门,丫鬟燃起了一盏红油灯,问道:“五姨娘可是乏了,不如我先把冰儿小姐带去奶妈哪里吧。”
柳诗诗淡淡的答道:“也好。”丫鬟便出去了。
透过青木薄纱的屏风,微红的烛火照在柳诗诗哀婉的侧颜,有种说不出的忧伤和唯美。
柳诗诗踱着莲步,在圆桌旁坐下,这才发现桌上的茶杯被人动过,回过头来,那个让她惦念了无数个日日夜夜的人,正揉着酸麻的脖子,从屏风后面走出来。
柳诗诗先是一惊,几乎要叫出声来,水仙一个箭步,冲了过来,捂住柳诗诗的娇唇,轻声道:“嘘,诗诗,是我,公子如风。”水仙摘下了面具,面具下谪仙一般的容颜,流露出一抹淡淡的忧伤,一闪而过,却被柳诗诗看在眼里。
她悄悄的问道:“如风公子,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水仙放开柳诗诗,道:“一年前我去过百花楼,没有见到你,问了虞美人才知道你嫁人了,后来我来侯爵府看过你,那时你已身怀六甲,将为人母,身旁又有丫鬟服侍,我见你一切安好,便放心了。”
“哦,原来是这样。”柳诗诗的心中一阵失落,想到若是那日他现身该有多好,也许她会勇敢的说出真相,也许她会请求他带自己离开,也许她什么都不会做…
水仙并没有看到柳诗诗眼神中的遗憾,拉住她的手,深情而凝重的对她道:“诗诗,如风今日有难,可否愿意帮我?”
柳诗诗见他神色如此焦急,问道:“发生什么事了,这么严重。”
水仙叹了口气,将拳头攥紧,扣在圆桌上,道:“我叫慕容如风,是慕容山庄的二公子,如今慕容山庄覆灭,我兄长慕容天奇现在就在平乐镇,可他落入敌手,想毕身负重伤,行动不便,若我救他出来,可有收留之所?”
柳诗诗没有一丝的犹豫,便指着窗外道:“我闺房后面有间杂物房,平日无人去,可让你的兄长在那里静养,至于一日三餐,我可亲自给他送去,只是杂物房简陋破旧,又不能出来走动,怕委屈了令兄。”
“不会不会,太好了,诗诗大恩,如风永世不忘。”水仙开心的笑了,竟然一把抱住了柳诗诗。弄得柳诗诗好生怅惘啊,她静静的思索着:他终于笑了,他紧锁的眉头终于舒展了,原来得到所爱之人的欢心,便是无条件的满足他的需求,尤其是在他有求自己之时。可是如今自己在侯爵府已是举步维艰了,所冒的风险还是不要让他知道吧,他若非不是万般紧迫,也不会来这里的,帮他,是唯一能为他做的事了……
深夜,平乐镇,卉园客栈。
“小二儿,来间上房,我要住店。”一个黑衣女子踏着沉重的步子走了进来,她拍出一定碎银子,随手扔在桌上,店小二刚要伸手去拿银子,却被那女子按住了手,警告道:“记住,我不喜欢人打扰。”
店小二儿没看到她黑沉的脸,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银子,道:“是是是,我给您选一间靠边的房间。”黑衣女子这才松了手,店小二拿起碎银子,擦了擦,看着银子发出的光亮,高兴极了,忙带着那女子上了楼。
夜,无星无月,那女子躺在客房里,看着窗外,漆黑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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