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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英明。盈笑目光晶亮。
李盛袭摇了摇头,她又看着盈笑,关切的说道:许久不见你了,你消瘦了许多。
盈笑只是摇了摇头,属下过得很好。
你接近了洪怀吗?李盛袭又继续问道,她岔开了话题。
吴旸虽然怀疑盈笑,但是吴旸生性高傲,从来不屑在没有证据的时候做磋磨人的事情,他不会薄待盈笑。
盈笑怕是因为曲知离身上的嫌疑而担忧,这才日渐消瘦。她倒不是担忧曲知离的下场,她是担忧曲知离连累她。
盈笑的志向,李盛袭一直都知道。盈笑志在庙堂,在此之际,内卫就是她唯一的路。若是曲知离有嫌疑,瓜田李下之际,也必定会牵扯到她。到时候,就算是李盛袭不拘一格用她,但是不是人人都是李盛袭。
盈笑可不希望这个没有什么情分的兄长堵了她自己的路,堵了她自己此刻唯一的路。
同样的,李盛袭也不希望。
盈笑点了点头,已经在试探着接近了,他有所动摇,不过此人谨慎,还在试探,想来很快就能登堂入室。
那便好。李盛袭点了点头,又继续问道:那最近可有什么奇怪的人找到你?
李盛袭问的是叶松的事情,这段时间虽然忙,但是再忙她也没忘记这件事情。
因为她不能确定那个人是不是叶松,所以不曾直言叶松的名讳。
盈笑知道李盛袭想问什么,她只是摇了摇头,坦然说道:并没有什么可疑的人靠近属下,想来若是叶松和洪怀真有勾结,洪怀是北齐富商,又是周氏家臣,找个大夫不是什么难事,有洪怀的帮助,叶松若要处理身上的伤,也不必冒险找到属下。
盈笑在这些事情方面素来坦荡,也一贯直言,从来不遮遮掩掩,以免徒增嫌疑。
洪怀是江北巨富,他重金求医也只是因为自己身患顽疾,想来他身边还是有不少医术高超的大夫。李盛袭制造出来的那些伤,未必不能医治。
李盛袭点了点头,又继续叮嘱道:此前我曾经借你身份与容治相交,纵然容治心性与从前不同,但是你还是小心一些,若同他沾上了干系,怕是洪怀会怀疑。
洪怀虽是周氏家奴出身,但是为人精明,做事一向小心谨慎。事关他的性命,他绝对不会掉以轻心。盈笑给他医治,他必定就会去查盈笑的根底。
她在京之时做事隐蔽,容治怕牵连她,很少寻她,寻她之时也是小心谨慎。这个倒是不担心。就怕容治在镇源见了盈笑又想找上来,若闹出了动静,不说事情能否能成,只怕盈笑的性命都会有患。
虽说容治此时忙的脚不沾地,又有她在旁,但是万事还是要小心为上才对。
盈笑点了点头,很快就退了下去。
盈笑走后,李盛袭撑着头在旁,不知在想些什么。留今端着水上来,阿弟那边,阿姐真当要让他迁离江北吗?
自然不可能。李盛袭摇头,近来江北不宁,江南亦是如此,吴旸是臂膀且能力出众,这个时候调走吴旸,岂不是自断一臂?
周家如今已经对阿弟虎视眈眈,企图借阿弟之手控制你我。若是阿弟不应,只怕情况不容乐观。留今担忧说道。
周家在江北权势滔天,但是有一处他们却是伸手不得。李盛袭轻轻开口。
西昌?
不错。
留今有些迟疑,宁如阳与吴旸皆是商人,且行事作风相近,而襄成侯于吴旸有旧,会不会惹人怀疑?
吴旸若是做不到掩盖本色,打消顾凌虚的怀疑,那也不配做这个中尉了。李盛袭冷然道。
留今点了点头,忽而想到什么,她唤了称呼,郑重说道:那么属下便多问一句,殿下留吴旸在西昌,是否还有别的打算?
乱局将起,自然要有备无患。李盛袭言语之中伴随深意。
江北的安宁,保留不了多久了。江北一旦大乱,首当其冲的就是顾凌虚,再者,西昌也是要地。
她让吴旸去西昌,就是为了有一丝风吹草动都能传信过来,西昌是要塞,不容有失,尤其要防外族狄夷。
留今郑重的点了点头。
查到胡文若的时候,人已经死了。
怎么死的?李盛袭似乎并不意外,却只是失望。
胡文若与江北利益集团捆绑厉害,但是到底只有死人的嘴巴才是最严实的。
听说是在回家的路上遇到了流民,匆乱之中,踩踏致死。容治带着李盛袭穿梭山间,无比讽刺的说道。
踩踏致死,何等荒唐的死法。胡文若只是革职免官,却不曾抄家,他没了官印,但是身边还有无数的侍卫扈从,那里那么容易就死了,还是踩踏致死。
周氏的人下手还真是又狠又快,可叹胡文若为周氏汲汲谋划这么久,死还死的如此不体面,也不怕叫他人觉得唇亡齿寒?
李盛袭目光泛冷,还好周家人不曾赶尽杀绝,不然若是灭了胡文若满门,也没有他们今日去访问胡文若家宅的事情了。
胡文若自从贬官之后就归家居住,他家住虽也在镇源,却不在安夏县,不仅如此,他家所在的地方,还是安夏少数几个不曾被淹到的县城。
胡文若在此地的郊外有一座别庄,于山野之间。
因为容治此时与周书湛纠缠的厉害,容治不敢调动太多人,于是这回来探查胡文若府邸的,唯有他与李盛袭二人。两人连夜离开安夏,到了山中之后便弃马一旁,孤身入林。
一则骑马而行容易留下痕迹,其二则是马蹄声大,容易打草惊蛇。
胡文若的妻小虽然活着,但是谁知道有没有人盯着他的家人呢?
他们查过了,自胡文若死后,他的妻小便不曾同任何人往来。这其中说不定就有周家人授意的缘故,若是无端叫他们发现有陌生人找上了胡文若的家眷,他们势必会起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