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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证据就在长公主的房间之内,若是下官所料不错,郭御史此刻只怕已经惨遭毒手。岳别驾说完,又从怀中拿出半封信。
那信纸已经皱头,上面还沾着泥渍与血迹。
这些是郭御史预备上书圣上的奏章。他前几日就派人送出,谁知道送信的人遭到了劫杀,那封奏疏如今只剩下半张。若是微臣所记得不错,长公主近日来时常派人秘密出城。而今日长公主又将郭御史召走。岂非其心可诛!岳别驾掷地有声。
说来说去也没有确凿的证据。容治冷笑,他看着那封信,甚至不屑去碰触,且不说这封信是真是假,就算是真的又怎么样?殿下位高权重,又一心为国,难免有些女干佞小人攻讦。这些年弹劾殿下的人还少吗?殿下行得正坐得直,又为什么要去拦截别人的奏疏。这番话,未免可笑。
客烟岭也不相信,这些年弹劾长公主的人多了,说什么的都有,长公主每次见了,不过听笑话一般过去,拦截做什么。
左右长公主殿下行得正坐得直,害怕旁人攻讦不成?
那么敢问殿下,殿下这些时日派遣官兵秘密出城是为了做什么?岳别驾质问道。
殿下行事,什么时候需要向你汇报?容治冷然道。
所谓事无不可对人言,这难道不是当初创建内卫的初衷吗?若是光明磊落,又何必遮遮掩掩。微臣并非以下犯上,只不过是想要长公主一个解释。就如同当初沈知府下狱,那可是一方州府,就因为您是长公主,所以您处置他都不需要缘故吗?
李盛袭冷眼看着他颠倒黑白,仿佛在看着一个跳梁小丑。
你可知几事不密则害成?长公主鞠躬尽瘁,竟然被尔等小人如此揣度,若是告知了你,你以死谢罪是小,若是害了长公主的大事,你有几条命可以担待的起?只怕你以死谢罪难当罪责。容治冷声。
你!岳别驾气结,身边的武将扯了扯他的衣袖。他冷静了几分,又继续说道:其实想要证明长公主的清白很简单,若是郭御史安好,那么自然是微臣小人之心,可是若是郭御史出事,又不知长公主作何解释?
你为什么会觉得,若本宫要窃夺神器,就一定会杀死郭御史。他只有一封奏疏,没有任何证据,几乎可以断言说是污蔑,圣上英明神武,岂会受如此挑拨?至于本宫,若要杀他,只需要在截获信件之后,将信件公之于众,便可将他明正典刑,又何必如此麻烦。李盛袭叫宫人搬了把椅子来坐下,她托着下巴,继续说道:还是你笃定了他一定会死。
殿下何必巧舌如簧,遮遮掩掩的倒显得心虚。若是郭御史无事,殿下大可以将人叫出来,以证清白。若真无事,微臣关心则乱,自愿赔罪致歉!岳别驾坚定的说道。
李盛袭和客烟岭:……
要是郭御史没死,岳别驾这么做就是赤裸裸的诬陷,不止有诬陷,还有以下犯上和挑衅。
这几个罪就算是单拿出来,那也不是一句赔罪致歉,一句关心则乱可以遮掩过去。
不说别的,就是其中最轻的以下犯上,这个罪名都可大可小。长公主若是想,罚他脊杖五十,只要对下手的人稍稍示意,完全可以将他打死,而且谁也攻讦不了长公主。
更不要说还有一个污蔑长公主造反的罪名在。
想到这里,客烟岭看向岳别驾的目光愈发的不屑,此人想要学郭御史的犯颜进谏,却没有郭御史天生的硬骨铮铮。这退路留的。倘若是郭御史,只怕事后证实了长公主的清白,他会羞愧到以死谢罪。
想要高高拿起,轻轻放下,想要给自己留一条后路。凡事哪有想的那么好的。
客烟岭看了一
眼李盛袭,只见长公主依旧镇定自若。长公主与内卫关系密切,他虽然接触不多,但是他手下有时常接触的人,看长公主这个样子,分明是胸有成竹。岳别驾,是带着自己全家来送死的。
李盛袭甚至懒得同他争辩,她只是冷笑一声,反正没有什么意义。岳别驾我今天戎装而来的几个武将,她一个也不会放过。
郭御史是出不了这个门了,不过你们倒是可以进去看看。李盛袭冷然,缓缓起身,而后就推开了房门,她率先进去,余下几人也赶忙跟了进去。
他们进去的时候,只见左岸旁边倒着一个高大的身影。他蜷缩在地,一只手半捂着肚子,双目瞪大,口中还有污渍,一副横死的样子。
客烟岭面容惊诧的看着李盛袭。若是郭御史当真死在了长公主手中,长公主拿不出合理的解释,就算他再信任长公主,他也不得不拿下长公主。
无故毒杀朝廷命官,还是圣上拍过来的钦差,哪怕在眼前的人是长公主,也不可能轻易的放过。
只是长公主的表现未免太过于的镇定了一些,她依旧是云淡风轻,仿佛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客烟岭心中浮起一丝疑惑。
一边的岳别驾却不曾发现李盛袭的不对劲,他扑倒在郭御史的身侧,目露担忧与悲愤,他不可置信的去探了郭御史的鼻息,而后言辞无比的悲怆,终究是下官来晚了一步,以至于郭御史惨死。
事吗?看你如今意外的模样,可我刚才见你在外,是一脸的信誓旦旦,几乎笃定郭御史已死,怎么如今又作此情态。如此反复,难道不觉得好笑吗?容治冷声嘲讽道。
岳别驾面上悲怆,心中却是无比狂喜,他懒得和容治争辩,而是转头看向客烟岭,客主事,你还不将长公主拿下吗?纵然是贵为长公主,也没有无缘无故毒杀臣子的道理,更何况,郭御史可是圣上派遣来的钦差啊!
长公主殿下,您如此行事,是置圣上与何地!您还敢说您没有窃夺神器之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