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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凌虚不明白,但是面对李盛袭交给他的这个任务,却没有丝毫的懈怠,他或许不是全心全意臣服李盛袭,但是对于他来说,谁在打西戎的时候耍鬼心眼,谁就是畜牲。
他完成的,到也算尽心尽力。
同样不理解的还有詹歧睿。倒不是不理解李盛袭对于军队的考量,相反,他觉得李盛袭这个安排十分的妥当。
他觉得奇怪的是,李盛袭对于当地官员的安排,就没怎么见请示朝廷的。顶多是向朝廷提了一嘴要该换顾凌虚封号的事情——毕竟已经归降南晋,自然不能用北齐旧封。
李盛袭这样的行为,是否有些僭越了?对于南晋的境况,他有所耳闻,但是毕竟是北人,不曾深入了解。来投南晋之前,也做过一番考量,但是那完全是因为南晋相对于北齐的确是优选。
但是对于南晋的政局,他不是很清楚。毕竟,就在这三个月,南晋的局势已经在悄无声息之中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若是从前,他遇到这么僭越的人,必然会有所担忧此人是否能长久,但是她能得容治相佐,可见并非泛泛之辈。
他浮动的心思稍稳,就去打探了南晋朝中的政局。越听,他就觉得古怪。
古怪与宏兴帝对于长公主的信任,给予军权实属正常,但是都城中心的军权怎么了交于她的心腹了呢?就不怕出征之前,长公主反手来个兵变吗?就算宏兴帝镇得住长公主,后继之君足矣抗衡吗?
还是说,宏兴帝打算卸磨杀驴?
他为此隐晦的去问了容治。不料容治却是神色深深,他对着詹歧睿说道:“詹郎既然是南晋臣子,只需事事为南晋考量即可。”
他的确想要把詹歧睿拉到李盛袭的麾下,但是显然不是在这个时候。詹歧睿并不了解李盛袭,也未必会真的支持李盛袭,如今挑明白了,到是没什么意义,若是泄露了消息,容易坏事。
对于李盛袭来说,詹歧睿在这个时候,只要做个纯臣,就是最好的。等到后面詹歧睿足够了解李盛袭之时,他也会明白李盛袭的志向。
到那个时候,再由詹歧睿自己做选择就好了。若是他偏向李盛袭,自然是皆大欢喜。若是他中立,那也没有什么影响。若是他反对,那么到那时候,他也做不了什么了。
毕竟,詹歧睿虽是南臣,但是李盛袭,却对他有知遇之恩,他能够在南晋获得重用,本身也是因为李盛袭。他可以反对李盛袭,却绝对不能去背刺李盛袭。
詹歧睿见他不愿意多言,不由得心下疑惑,但是细细想来,他这番话也有几分道理。忠于朝堂,做个纯臣,不为任何人党羽,是立身保全之道。
但是他隐隐觉得,他和容治并不一样。容治劝他做一个纯臣,可是容治自己,却未必是一个纯臣。
容治隐隐向李盛袭透露了这件事,但是李盛袭并不觉得奇怪。这两个人她都有了解,来日方长,她自能将其收服。如今依旧按兵不动,她预计再过一段时间再发兵,不仅是为了掌控局势,更是为了让晋军适应北齐的气候,以及向西昌军学习作战方略。
晋军多年盘踞南方,未必适应北地气候,加之对手是西戎而非北齐,虽早有准备,但是理论哪里有和西昌军实况效果来的好呢?
李盛袭攻夺西昌之事,以迅雷之速传到了北齐王都。
为本就混乱的望京投下一颗惊雷。
自从管知和孟太傅相继死后,朝堂一时之间仿佛又回到了很久之前的样子,宗室与世家对峙,斗争严重。
而先帝是有一定的本事的,可是今上的就未必了。
不过如今,太极宫中的掌权人,已然换了人。
朱批已经变成了蓝批。
早在几天之前,孟公死后,元嘉帝就处于一种半梦半生的情况。情绪喜怒无常,难以捉摸。醉生梦死中,又透露出自暴自弃的意味。
在西昌受困之时,他在自己心意的驱使和周氏的煽动之下,竟然罔顾大势,下了那样一道诏令。
皇后之道那个消息的时候,整个人就惊呆在那里。
她没有想到皇帝会做这样的事情。就因为一时之气,就下了这样的诏令。输则生灵涂炭,赢则便宜世家。
此刻当做的是,顺驴下坡,发兵援助,与顾凌虚一同抗敌才是。如此为之,一是能够驱逐外敌。二则展现朝廷气量,三则能够插手到西昌之中,再行制衡顾凌虚。
她本想去劝谏元嘉帝,却被周令望给劝住。
“圣上因管知之事,已经厌弃于娘娘。吴王此等肱骨尚不能使圣上回心转意,何况是娘娘?如今娘娘前去,只怕是火上浇油,不仅不能解决边患,更会惹祸上身。”周令望在殿内诚恳的劝道。
江沐颐一下子就丧气了起来,她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但是为今之计,除此之外,还能如何呢?或许她无法劝说元嘉帝更改旨意,但是如果她不去做,日后天下大乱,她将自惭终生。再者,若是元嘉帝听了她的话呢?那么当前危局就能解啊。
“娘娘,今上绝非明主,如此内忧外患之际,还是要倚靠娘娘主持大局观才是。”周令望再次劝道。
江沐颐微愣,她的政治敏感并没有因为失落而消失。
“你什么意思?”
周令望吸了口气,方才已经将其余的宫人遣散了出去,如今,可以大大方方的说了。
“如今之计,最好的办法是派人拦截前一道诏书,而后再重新下发一道诏书。但是以今上的性格,是绝对不可能收回自己的圣旨的。可若是娘娘摄朝理政,那么军国大事就可以掌握在娘娘手中。周氏一族能够坐大,是因为朝堂上除了宗室无人能制。若是娘娘临朝之后与宗室联手,就可以与之抗衡。到时候,就可以重新拟诏,改变如今的局面。”
如今的情况和先帝初年相似。
但是情况却是大为不同,旁的不说想,毕竟先帝在时,可没有如今宫内宫外尽数被宗室掌控的情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