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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堵嘴的惠国公闻言更是暴怒,奈何被限制住,他只能发出“呜呜”的嘶鸣,还真有些败家凶兽的模样。
李盛袭摆了摆手,很快,侍卫就把人拖了下去。
李盛袭又看向一旁的褚弗超。
褚弗超已经洋洋洒洒的写完了那封要削去惠国公爵位的奏疏,恭恭敬敬的向李盛袭献上,“殿下,奏疏已拟定,还请殿下过目。”
李盛袭就这么盯着褚弗超。
褚弗超的种种行为究其根本,似乎都是在向她示好,可是李盛袭十分好奇,褚弗超的内心真正想要的是什么。他究竟是真的向她示好,还是只是在麻痹她。
同样的,若是真的向她示好,为什么选择她?
如果是麻痹她,那么他又想借此做什么?
别人她或许还能信任一二,但是面对这个油滑无比的褚弗超她却难以信任。
“殿下。”褚弗超硬着头皮开口说道。
李盛袭微微抬手,周围的侍卫就非常懂事的从亭子内往四周退开,“褚府尹,随意揣摩旁人心思,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褚弗超心中一“咯噔”,显然是忘记了这一点,上位者不是不愿意下属猜到自己的心思,但是下属若是将君上的心思猜的那么准,那可就是犯了大大的忌讳了。
这些话,若非真正的推心置腹,是不能去说的,换句话说,这些话容治说得,但是他绝对不能说。
褚弗超有些埋怨自己怎么就说了这话,一时又要想办法找补。
李盛袭并不给褚弗超反应的机会,“莫不是褚府尹自恃智术,认为天下人心尽你揣度。”
她的声音平和,却令人毛骨悚然,“今日是本王的心意,来日,是否就是圣上的心思了?褚府尹,你好聪明啊。”
李盛袭如此威势,褚弗超来不及多想,只是连忙辩解道:“微臣只是想为殿下分忧,并无揣摩殿下心意之意,更不敢僭越犯上去揣度圣上之心。还请殿下明鉴。”
“你说本王冤枉你?”李盛袭的声音依旧不辨喜怒。
“微臣不敢。”褚弗超发现了,当一个有着绝对权力的上位者想要找人的麻烦的时候,仅靠智慧,根本没法度过。
更何况这个上位者的智术计谋并不在他之下。
“说说吧,明明你有本事独自完成此事,为何要让本王插手其中?”李盛袭轻嗤,不再去纠结褚弗超敢或不敢。
褚弗超只觉得后背一凉,这个问题,曾经李盛袭就问过他一个差不多的问题,让他找了个理由搪塞过去了。
但是如今,他若是再用那个李盛袭不满意的借口来搪塞李盛袭,那他就死定了。
李盛袭捏死惠国公如同捏死一只蚂蚁,但是捏死他又何尝不是呢?
“真正的目的,当是当即便能说出,无需多思吧?”李盛袭继续开口说道。
“微臣,都是为了殿下。”褚弗超赶忙说道。
“继续编。”
褚弗超:“.”
“微臣真的是一心为了殿下着想,还请殿下移步。”褚弗超咬牙说道,显然有些话不能再这里说。
其实李盛袭不信他也实属正常,面对这么一个油滑至极之人,谁人能不多一些心眼子呢?而且,方才褚弗超的那般解释,真假且不论,就算是真的,那也听着像是假的。
“事无不可对人言,就在这里说吧。”
褚弗超:“.”
这一刻真的很想骂人,说这话宁王自己不亏心吗?什么“事无不可对人言”,宁王想要更进一步的心思敢和别人说吗?
不过李盛袭坐在石凳上,显然没有要走的意思。
如褚弗超所想,如果褚弗超今日不能取信于她,那么褚弗超就死定了。
褚弗超看了看周围的侍卫,这些侍卫难道都是李盛袭的人?她才敢这么张狂,可是即便是李盛袭的人,想必李盛袭更进一步的心思也没有完全显露,这个时候告之,李盛袭就不怕泄露吗?
还是说,周围的侍卫并不完全是李盛袭的人,可是她已经可以不顾及了。
褚弗超不敢赌,只能尽力把话说的委婉,一个不好,要么他被李盛袭杀了,要么他被李盛袭卖了。
“殿下为稳定北地局势,不肯回京,而封地却在缃宁,如此一来,一则殿下无缘无故盘踞北齐旧都,容易惹人非议,二则缃宁毗邻王都,虽是殿下封地,但是却容易被旁人操控。
而封地一旦置换,殿下留在望中就是名正言顺,殿下也可以在望中经营,如此一来岂不是两全其美?”褚弗超硬着头皮分席道。
“这与你何干呢?”李盛袭听着他分析利弊,神色不变,并不被褚弗超带跑,“你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只需要想该如何为国谋划才是。”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殿下乃是圣上姑母,与先帝和圣上感情深厚,若因殿下留在北地,而引起圣上误会,以至于君臣失和,如此,岂非家国不宁?故而微臣才有此举,毕竟圣上年幼,家国大事,还是要殿下决断才对。”
如果说前面的话是冠冕堂皇,那么后面的话,暗示性就很强了。
李盛袭“噌”的一声拔出了自己的剑,神色意味不明,目光之中隐匿着凶光,“天无二日、国无二主。家国大事,当是圣上决断,众臣辅佐,即便是圣上年幼,不曾亲政,也该由大臣们商议决定,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褚弗超真的想在这个时候来一句“虚伪”,但是赤霄剑在别人手中是身份与权位的象征,但是对于李盛袭来说,这可是真的饮血而出的宝剑,他不敢保证李盛袭下一刻会不会砍了自己。
周围虽然有侍卫,但是他那句暗示性的话已经说出了口,身边的侍卫无论是不是李盛袭的人,李盛袭都有理由杀他。
“国无二主,天却有二日,殿下乃是当世雄主,若屈居王爵之位,岂不屈才?微臣此来,只是为投效殿下,既然如此,自当献出投名状。”褚弗超彻底不找借口了,说出了他本来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