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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多珍的遭遇,让我和银花有点唏嘘。
毕竟她是漂亮爱美爱干净的女人,比我们收拾的好看洋气。
马傲在外人看来也属于翩翩君子,长相和口才也是很好很拔尖的。
我的公婆作为他的岳父岳母,条件也好,出钱出力的帮忙带娃,干活。
怎么看也是比我们的日子好过的。但是她竟然会被打,被要求生男娃。
我俩说了几句闲话,就各回各家,照顾孩子和做家务,地里活儿真的都在眼前等着你去做,去安排好。
从省城回来已经一个多月了,娃们都有点想念金多宝了,他爱笑,会逗孩子,调动家庭的氛围。确实是个很积极阳光的男人,是个不错的爹。
“妈,爹回来了,带了好多好吃的。”马明开心到跑到地头来找我。
“真的啊,你没看错吧?”我问。
马明拉着我往家的方向走,开心的样子真的像个孩子模样了。
我见到了金多宝,白净瘦瘦的长了些肌肉,看来城里当厨师也不是啥轻松的活儿。
几个娃娃围着金多宝的包裹,哇哇的喊着有好吃的。
“你当厨师,没吃胖啊?看来厨师也没肉吃。”我说。
“有肉,都是肥肉和剩下来的,我不爱吃。大锅菜很好炒,就是要经常清洁打扫卫生,有人来检查。”金多宝说。
“是放假了,还是请假回来的。还去不?”我说。
“都不是,被别人亲戚顶替了,工钱扣了一点,剩下的结清了。我不干厨师了,过一段儿去找别的活儿干,盖房子也很不错,我也会干。”金多宝说。
我看着金多宝带回来的糖果子,火腿罐头,饼干。
真是个烧包,有多少花多少的主儿。
“咋了,你又想说我乱花钱。给娃们花钱咋叫乱花?给你带了瓶雪花膏,在包里面你自己拿,我看人家都使着很香。”金多宝笑着说。
我笑着没说什么,去做饭了。金多宝和孩子们玩着,然后睡着了。路上坐车的时间太长了,太累了,出门打工也累人啊。
晚饭后,我和金多宝说了最近发生的事情。包括金多珍的事情,我以为他会很生气,会嚷嚷着要给妹妹报仇。但是他也只是听听,没有明确的表明自己的态度和反应。只是平淡冷静的听着,好像是村里别人家的八卦似的。
他们兄妹是真的不亲啊,这也是父母偏心的后果之一。
一个多月不见的金多宝,非常黏人。他把孩子们都轰赶到自己的床上睡觉了。一家人又重新在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除了烧窑烧砖,还没有真正的分开过。
刚好赶上农忙的时候,金多宝就干脆在家里先侍弄庄稼地。
犁地,翻土,平地,播种,施肥,这个过程真的挺累人的,还需要借助别人家的耕牛。
公婆和金多宝依旧像是陌生人一般,一个不主动问,一个不主动帮。各干各的,哪怕土地是连在一起的,也只干一半的活儿,分的特别清晰。
忙碌了一个月,我发现自己又怀孕了。
“是个女儿,叫金良勤吧,希望是个勤劳的女娃。”我说。
“我都四个儿子,一个闺女了。再来一个闺女也挺好,姐俩做个伴儿,”金多宝说。
金多宝忙完地里的活儿,空闲的时间会去茶馆打牌消遣。
他会给人讲在城里打工的见闻感受,绘声绘色的重复,都传到我的耳朵里了。原来城里打工也是不好干的,钱也不好挣,还被人这里扣那里扣,给多少钱都是人家说了算。有的人活儿干了,但是几乎拿不到钱,只混个肚饱。还有的人活儿干完了,钱却一分都拿不到,没处说理。
金多宝在种地收粮上劲头挺大,每次集体交公粮也是乐呵呵的。
夏秋农作物收获的时候,十里八乡的农民拉着自己的麦子和棉花,以村子为单位统一去到十几里外的镇子上交公粮。
泥巴路,天不亮就要起床,吃完早饭,带上窝窝头和水壶当做午饭。有牛车的赶着牛车,没有牛的直接人力拉着板车去,或者直接人力用扁担挑着去。
用扁担挑粮食的人,一路走走歇歇,肩膀都勒红了,压出深深的印子来,甚至压肿了。
汗流浃背,顶着毒日头,羊肠小道崎岖不平,男人女人甚至半大的孩子,也会轮流替换着挑。
路上就要花上几个小时,排队的等着粮站的工作人员验收,验收合格之后,把粮食过秤,把粮食入仓,会给发结算登记卡,就是收据凭证,然后签字按手指印。
看着自己辛苦劳作的成果送到粮站,金多宝一方面感觉很自豪,一方面又觉得舍不得。
家里留下的口粮,勉强是够吃了。别人家口粮如果有多的才可以换钱换票买东西,我们家是没有这个机会了。
每年交公粮的时候,我和马明都跟着一起去的。一是粮食很重要,大意不得。二是人力拉着板车十几里路真的很辛苦,我和马明可以帮忙轮换出力。三是害怕金多宝的牛脾气和工作人员发生冲突,影响不好。
“你的麦子不够干也不够干净,排到边上等最后一个筛一筛,扬扬风。”粮站工作人员老黄跟银花的老公金理宝说道。
“咋不干净了,我们都晒了好几遍,扬了好几遍才送来的。”银花着急的大声说道。
“不干,晒,晒干了才收!”老黄的口头禅就是这句。
老黄收麦子的时候是用长锥子,直接随意戳开粮食袋子,每次交完粮食,各家各户都要回家补袋子。虽然是化肥袋子,麻袋子,但是还是很紧缺,很稀罕的。
“黄老师,抽个烟歇一歇,辛苦了。我们天不亮喝口水就走路来了,我们带的都有多的。知道粮站会验收和筛选,都是带家里的好粮食来的。我和他是兄弟,等会他不够的,我帮他补。”金多宝笑眯眯的说道,给老黄点了根烟。
“那你们两家排到后面吧,最后收,不耽误事儿。”老黄说。
“别啊,大哥。我们两家刚好挨着,一起收了还方便呢。现在堵的出不去进不来的,给你们工作添麻烦了。”金多宝笑着说。
“那行吧,下次一定要晒干,杨干净,明年还是我验收。”老黄严肃的说,看到我们都连连点头的样子,转身走了。
老黄的验收比较严格,会随意抓一把底部的麦子,放手里看是否有灰尘小石子之类的。会放嘴巴里嚼一嚼,看湿度是否过大,看是否晒的干香干香的。
粮站也有很细密的网筛,再筛一遍。筛掉的残次粮让带走。如果数量有多的可以折合成钱。如果数量不足,会给登记卡,要求几天之内把缺的数量补足。
这次比较幸运,天气晴朗,没有下雨。银花家的麦子筛了一遍之后,差了二十几斤,我家这次多带了点儿,凑吧凑吧也算是足数了。
银花和金理宝,很感激他的堂兄弟一家。他们是酒友,朋友,也是一辈子的兄弟,比亲兄弟还亲的关系。
我和银花也是好朋友,虽然后面因为打工的关系,见面的时间少了,女人的注意力都在自己子女身上,但是彼此的好,都是互相认可和感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