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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怨鬼缠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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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37年7月7日,驻华日军在卢沟桥附近演习时,借口一名士兵“失踪”,要求进入宛平县城搜查。其无理要求遭到中国守军严词拒绝,日军遂悍然向中国守军开枪射击,炮轰宛平城,制造了震惊中外的“七七事变”,又称“卢沟桥事变”。这是日本军国主义蓄谋已久的战争,日本全面侵华战争的开始。此后,日本军国主义侵占我华北大片领土,把侵略的魔爪伸向了中国内陆腹地。中华民族陷入了空前的灾难之中,亡国灭种的危险迫在眉睫。中国军队奋起反抗,全民族的抗日战争开始!我爷爷的弟弟,也就是我二爷爷,就在那时投身到了惨烈的战争之中,一去杳无音讯。

    1938年6月,日军沿陇海铁路向西进攻,妄图夺取郑州,南下武汉。在这危急时刻,蒋介石下令炸开黄河,以滔滔黄河水阻挡日军的进攻。豫、皖、苏3省44个县市2。9万平方公里土地被水淹没,成为黄泛区。

    时间一幌,到了1942年。老天无眼,河南了发生大旱灾,夏秋两季大部绝收。大旱之后,又遇蝗灾。饥荒遍及全省。据估计,3000余万众的河南省,有300余万人饿死,另有300余万人西出潼关做流民,沿途饿死、病死。

    1943年灾区气候依然干旱,灾情进一步恶化。路旁、田野中一具具尸体随处可见,到处都是野狗在啃咬死尸,人吃人已不足为惧,关键是吃死人还是活人。

    几年的苦难,让爷爷更思念在前线不知生死的二爷爷。每每有逃难的人路过村子时,爷爷总会打听前方的战况,随后就会把自己关在房内翻看那本《阴阳葬书》,一看就是一整天。

    夜已深,四周一片寂静。

    从隔壁家传来几声尖叫,那声音在这寂静的夜晚尤为响亮。

    “咋回事啊?”院子的人群中一个苍老的声音问着。

    “二婶,没事。您老一把年纪快回去歇着,别再磕着了。”说话的是二牛,他本不是我们村子的人,早些年闹饥荒,逃荒到我们这边,村子人看他可怜收留了他,之后就在这里安了家。

    “是不是娃又看到啥了?”

    “我说二婶,您就别在这添乱了,看到啥?!能看到啥!有才,快扶你奶奶回去!尽在这添乱…”二牛呵斥着有才,有才听二牛有些发火,赶忙上去扶住王老婆子向后退了几步,王老婆子看着眼前的两个女娃娃也不再吱声。

    “我说二牛,你也别上火。要不请个先生过来看看?”长生走到二牛面前,试探着说出自己的想法。

    “好你个长生,您怎么也跟着起哄啊。娃是吓着了,前几次不都没事。”二牛拿起旱烟噗噗抽了两口后蹲在了下去。

    “你也知道她吓着了,你有没有想一个八九岁的小娃娃咋会被吓着?”

    “就是,二牛。还是请个先生看看比较好。”

    “这年头太乱了,是不是惹了啥不干净的,找个人过来看看又不费事…”

    “…”

    大伙你一句我一句的议论,急的二牛是一个劲抓头。

    二牛家有两个女娃娃,大女儿叫小乐,小女儿小美。小乐今年已经十二岁了,是个乖巧懂事的孩子。由于二牛媳妇儿前些年进山发生了意外,便由小乐照顾小自己三岁的妹妹。听小乐讲近些日子她总是晚上被小美吵醒,之后就会看到有一个二十多岁的女人,黑色长发,脸如同白纸一般,上身穿一件绿色的长衫,下身穿一条红色的长裤,在床边弯着腰用一双没有丝毫血色的手,边数小美的头发边冲着自己笑。在今晚之前也发生过两次,前两次二牛还真没放在心上,以为是姐妹俩长时间没人照顾做的恶作剧。然而今晚发生的一切和上两次不同,前两次她们两个都没有受一点伤,而这次,小美的右边脸颊明显有块鸡蛋大小的淤青,二牛认为是小美不听话,小乐给她拧的,因此还打了小乐几下。等围观的人多了,小乐才支支吾吾的说妹妹脸上的淤青是那女人拧的,而小美也哭着说是一个长发的女人在她脸上拧了一下。大伙听到这里,着实让人头皮发麻。

    “大伙都散了吧。”二牛清了下嗓子冲院子的人喊道。

    “走吧”

    “走…”

    “那啥二牛,你也别着急上火了,改明儿去请个先生看看。娃还小,你看这事谁也不好说…”长生走过二牛身边时拍了拍二牛的肩膀。

    “哎,二婶子。您等下再走…”二牛长长的叹了口气,起身叫住了正准备离开的王老婆子和有才。

    …“咋了?不嫌我添乱了?”王老婆子明显还在为刚才的事赌气。

    “二婶,这哪能呢,我这不也是为你孙女着急嘛!”二牛特意把你孙女三个字说的很重,因为他太了解这王老婆子的秉性。一旦把她惹火了,拍拍屁股走人,这兵荒马乱的,自己都揭不开锅了还到哪去请阴阳先生。

    “算了,看在娃娃的面上就不和你计较太多了。有才,走回家。”王老婆子转身和有才一起向大门口走去。

    “他二婶,你这是干啥呢?二牛都低头了,你这还…还…还杠上了?”一旁的长生赶忙上前拉住王老婆子,回头叫着二牛赶紧的进屋倒水。

    “我干啥?!我不得回去准备东西啊,他这里有啊?!”王老婆子幌开长生拉着的胳膊和有才走出了大门。

    “那啥,二婶,我在家等你啊,等你准备郝了就来啊。”二牛长长叔叹了口气,冲长生挤出一个难看的笑,此刻他的心里却如针扎般痛。这次是在小美的脸上留了一块淤青,下次呢?他的心里也丝毫没底儿。

    第二天天刚亮,二牛就去了王老婆子家。结果却扑了个空,有才和王老婆子都不在家。时至中午,王老婆子才和有才去了二牛家。

    “二婶,你总算是来了,小乐,快给奶奶倒杯水。”

    “别忙活了,我来就是告诉你一声,这种情况我帮不上忙…”

    “啊!二婶,都这节骨眼了,你就别逗我了…”

    “听我说完,别打岔。娃这情况应该叫鬼捏脸,只要把那女鬼给收服了,那淤青自然就会下去。只是这捉鬼和通阴的功夫我是不会,也就一早去其他屯子请了个阴阳先生,估摸着也该到了…”王老婆子说话时,不时向大门外望去。

    “啥?鬼捏脸?”二牛一脸吃惊的看着王老婆子,虽有心理准备,听王老婆子说过后,心里还是咯噔一下。

    …“那她为啥偏偏要捏小美的脸?”二牛疑惑的看着王老婆子,等待着她的回答。

    “等下阴阳先生来了,你有什么就给他讲…”王老婆子坐在屋口的板凳上,用手捶打着腿。

    “好吧,那真是辛苦二婶了……”二牛也只好站在门口不再说话,焦急的望着门外那条小路,等待阴阳先生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