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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西的嘴巴一张一合，像离岸濒死的鱼：“楚慕，你怎么……”
“嗯？”楚慕斜挑了一点眼尾，睫下的一点泪痣格外的勾人，“我这样不好看吗？”
“好看！”刘娟急着回答，生怕吴西乱说些什么。
【我妈是个好人，她手头首饰品牌的首席设计师不是被被撬墙角离职了么，干脆我去帮帮她好了，匿名投稿什么的。】
刘娟心里激动——哪怕楚慕压根就没碰过设计这一块，儿子有这个心，不用总围着萧霆转，就是天大的好事。
“楚——小慕，”萧霆当着刘娟的面，生涩地改了口，“你……”
男人的眼中有未加掩饰的惊艳，视线不可避免地在楚慕的脸上打转。
【呵，大猪蹄子。】
排成一队走出来的五个小家伙懵逼地往四处张望：大早上就吃猪蹄？这么硬核的吗？
萧霆转眼望向五个娃娃：“叫人。”
“楚叔叔好，婆婆好。”
整齐划一的童声，配上那一张张可爱的脸蛋，确实讨人喜欢。
刘娟的脸上浮现出慈爱的笑，弯下腰摸了摸小五的卷毛：“诶，孩子们好。”
【妈，你摸的小鬼昨天拿一根15厘米的蜈蚣吓我，还想冤枉我欺负她。】
刘娟指尖一滞。
小泰迪不住地拿眼睛瞟楚慕——这个是白骨精？？
天生颜控的小五对美丽的事物无法抵抗，如今站在她面前的，比乔桥哥哥还好看哩！
小泰迪眼睛有一瞬间冒出了红红的爱心，被她旁边的高个儿掐了一把才回过神。
刘娟已经直起腰重新站回了楚慕身边，她的视线充满了打量。
萧霆有点慌：以前在刘娟面前，楚慕为了讨好他，都是一个劲的夸孩子们懂事听话。
再加上五个小鬼够机灵，知道怎么在人前演戏，跟刘娟的关系处的还不错。
可是今天，装萌撒娇这一招，好像不管用了……
不，准确来说，是楚慕的态度变了，连带着刘娟也变得冷淡下来。
难道是楚慕告了状？
不，不可能的。
萧霆仍旧处于盲目的自信当中。
他与吴西对视一眼。
两者眼中都有惊讶和疑虑。
楚慕的态度是一方面。
更让他俩难以想象的是，楚慕竟然会在这样短的时间内恢复到眼前这个状态。
吴西决定试探他。
“小慕，你这样我都有些不认识了，怎么突然间想换路线了？怎么做到的？”
“嗯？有什么不对？想做就做咯，还好之前有人推荐了我一款大补品，我也没想到这么有效呢，你要不要链接？”
楚慕的线衫是oversize的款，下摆偏长，下身的裤子也是拖地的款，再配上略长的碎刘海，状态是相当的松弛优雅。
吴西咬着牙，皮笑肉不笑道：“挺好的，就是一下子没留意，会以为你是乔桥……”
这位心理医生明知道楚慕最恨乔桥，还故意这么说，明摆着是要杀人诛心。
楚慕半靠在立柜边上，拨弄着花瓶里的玫瑰花：“乔桥？他也配跟我的名字出现在一起？”
这话一出，现场一片寂静。
刘娟是难以置信，他儿子娇养长大，偏偏在乔桥那里输了个干净，所以一听到乔桥的名字就会应激自卑。
如今这样不屑地说出对方的不配，竟是半点逞强也没有。
萧霆、吴西，还有五个小鬼则是气愤——
废话，万人迷被万人嫌骂了，能不气吗？
萧霆铁青着一张脸：“楚慕，注意言辞。”
“你又算什么东西？有资格命令我？”
萧霆手背青筋暴起：“好，我没资格，既然你觉得我无权干涉你的自由，那咱们今天就把离婚协议签了。”
“好啊。”
【哈哈哈，总算开口了，还以为要让我主动呢。】
高个儿小鬼头稚嫩的小脸上全是疑惑——上次爸爸说要离婚，白骨精还哭死哭活的呢。
萧霆同样愣住了。
他的离婚威胁几乎天天挂在嘴边，以往只要一说，楚慕就会把所有的错都揽过去。
不，他一定是在玩欲擒故纵。
萧霆清了清嗓子：“好，我让律师过来。”
“不必。”
萧霆面露得意——果然是这样。
“我已经把协议准备好了，”楚慕从裤兜里掏出卷成筒状的a4纸，“你签名就行。”
“慕慕，”刘娟回过神来，拉住了楚慕的手，“你不要冲动。”
她很高兴儿子能有这样的觉悟，可今天反常的事情太多，万一是楚慕情绪上出了问题，等回过头来还不得伤心死。
【我妈怎么回事？她不是一直都反对我跟萧大猪蹄结婚的么？】
刘娟抓着楚慕的手指颤了一颤，忽而抬头望向楚慕的眼睛：“孩子，你想清楚了吗？”
“当然。”楚慕把纸卷往大理石桌面上一丢，“协议书放这儿了，劳烦萧总签一下。”
萧霆站在原地，手指抠着西装裤裤缝，半天没迈开步子。
【萧大猪蹄要干嘛？不会是想玩渣攻火葬场那一套吧？无聊。】
楚慕这么想着，转身就去挽住刘娟的手臂：“刘女士，今天我想回家住，有我的房间吗？”
刘娟在楚慕黑亮的眼瞳里看到了无波的平静，她也跟着湿了眼眶：“有，随时欢迎你回家。”
“小慕你等等，”吴西再度窜了出来，“你年纪不小了，别说气话……”
“我没说气话。”楚慕打断他，从另一边的口袋里捞出一个药瓶，
“吴医生，最近我没吃这个药，心情啊，胃口啊，好像都好了不少，我怀疑你给我开的药——不对劲啊。”
吴西原本充满斥责的视线开始晃荡：“你、你说什么……这药……怎么可能……”
刘娟一把抢过药瓶：“小慕，药不能乱吃，我拿去化验一下。”
楚慕点点头，心道：【我妈真不愧是女强人，够机灵够敏锐。】
刘娟心情变好，唇角都翘了起来。
吴西却是慌了：“小慕！刘阿姨，这、这拿去化验太麻烦了，我直接拿回所里去核对一下……”
“吴医生。”萧霆忽然开口，他把吴西往旁边一扯，“家里人来人往，楚家又树敌不少，被人偷偷换了药也是有可能的，拿去检测一下更放心。”
【哟吼，这萧大猪蹄不愧是奸商，反应比吴西这个蠢货强多了。】
全程听到楚慕心音的五个萧家孩子，其中四个都不大懂，只有老大紧紧皱起了眉：
难道吴叔叔真的给白骨精用有问题的药？而且爸爸还是知情的？
从来都将父亲视为英雄的小鬼头，生平第一次用怀疑的眼神望向萧霆。
楚慕原本就没指望一瓶药能搞定萧家，无所谓地一摊手：
“说得对，这世上总有些畜牲披着人皮，得睁亮眼睛看清楚——咦，萧总，你的脸色怎么那么难看啊？我没骂你是畜牲哦。”
【你是披着人皮的畜牲嘛哈哈。】
“噗嗤。”刘娟不合时宜地笑了出来，接收到楚慕疑惑的目光后赶紧收敛表情：“小慕，你电话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