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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凌依将黄狗丢在地上。
那狗呜呜呜地叫了几声，害怕得瑟瑟发抖。
楚慕直起身:“你干嘛呢？狗又没惹你——阿黄，来。”
楚慕朝它一勾手指，瘸腿黄狗就颠颠着扑进了他的怀里。
凌依一双眼睛好似猎食的鹰隼:“你叫它什么？”
“阿黄啊。”楚慕一下一下地摸着狗头，尽量地安抚它。
凌依微笑地半眯起眼:“它不是老八么，为什么要喊阿黄？”
“……你这人真奇怪，”楚慕难以理解地摇了摇头，“管天管地管东管西，还管我叫它什么名儿？宇宙巡逻舰的警察都没你忙。”
凌依手背在身后，绕着楚慕走了一圈，最终停在他的椅子背面，居高临下地凝视楚慕的发顶。
楚慕被他盯得背后发毛:“你到底想怎么样？”
“楚楚，”男人的声音和动作都很温柔，“为什么我无法跟这只狗建立精神联系？”
若不是凌依确实从瘸腿黄狗的身上感应到了系统的力量，他绝对会认定这条狗已经不是楚慕的系统老八。
“你还好意思问，”楚慕向上瞅他，神态有些怨怼，“你把它精神控制以后，它就这个样子了。”
“我？”凌依挑挑眉。
“对啊，”楚慕好似无意识地撅了撅嘴，“你自己要让它成为一只普通的狗，它这不就还没缓过来么。”
凌依盯着楚慕堪称娇憨的表情，心底有些发痒:“它这么没用？”
“拜托，”楚慕夸张地低喊了一声，还不明显地夹了一下，“如果是别的阿猫阿狗，老八肯定没问题，你自己的能力有多厉害，你自己没个逼数的吗？”
楚慕这变相的夸奖大大取悦了凌依，他轻笑着，弯下腰去刮了一下楚慕的鼻头:“那倒是我多想了。”
“怎么？你以为我把老八转移了？”楚慕皱了皱脸，有些气恼地鼓起腮帮子，“我要是早知道，肯定会这么做的！”
“那我得庆幸自己动作够快了。”
凌依双臂搭在椅子的靠背上，轻轻绕过楚慕的前胸拥抱他，
“楚楚，今天婢女说她从梅苑带出去了一只蚂蚁，我想到你不久前还在挖蚂蚁洞，就——”
“你怀疑我？”楚慕唰一下抬头，脸都冷了下来，“凌依，我真想不到，在你心里我是那么诡计多端的人。”
“我……”凌依没料到楚慕竟会是这样的反应。
“你根本就是满嘴谎言！”楚慕指控道，“说是一切为了我，结果自己爽了，就把我关在后院，连要吃点什么还要求人买，有你这样喜欢人的吗？”
凌依俊美无铸的脸上呈现出短暂的怔愣:“我没有——”
“还说没有，”楚慕截了他的话，“虽然没能做到最后……我就问你，你爽了吗？”
凌依眼睛一亮:“爽，楚楚的身体，十分美味。”
“那你爽了以后有想过我的感受吗？把我一个人丢在浴桶里，也不管我有没有力气爬起来？”
凌依整个人都震撼住了:“可是……楚楚是你要我走的……”
楚慕扭捏地侧开脸:“我让你走你就走？蠢货——”
“楚楚！”凌依的眉眼一下子就变得灿烂无比，“竟然是这样……我，我真是个蠢货！”
男人一边自责，一边忘情地抱住楚慕要吻。
“起开！”
楚慕作势踹了他一下。
“今天不想看到你。”
他从椅子上站起来，抱着大黄狗要去寝室。
“楚楚——”凌依拉住楚慕的手，“是我不对，今天我肯定不碰你了……不过，很抱歉，狗还不能给你。”
楚慕憋屈地一咬牙，将阿黄塞还给他:“滚！”
凌依捏着他的手指一点一点地把玩:“你再忍忍，最多一天，我就带你去看场好戏。”
楚慕强忍着抽回手的冲动，随口问道:“什么好戏？你舍得放我出去了？”
“当然不舍得，我只想把你脱光了绑在我的床上，”凌依说得还挺自豪，“不过这场戏你不到场可不行。”
他这么说，原本只有一点好奇的楚慕倒是真在意上了:“到底是什么啊？”
“凌迟。”凌依突然开口，刚刚还盛满温度的眼眸一下子冷若寒潭，“假隐王的凌迟极刑，会在后天当众处刑。”
楚慕放在袖子里的那只手微微颤了一下:“哦，那确实挺有看头的。”
“你喜欢就好。”凌依执起楚慕的手虔诚地吻遍十指，“这两日我会很忙，可能没空来看你，你要乖乖的，懂吗？”
“……”楚慕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抽回自己的手，并赏了凌依一个字，“滚！”
凌依笑眯眯地“滚”了，楚慕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全身乏力地瘫坐回贵妃椅。
“呼——好险。”
楚慕摸了摸颈间沁出的汗珠，略显空芒的眼里浮现出隐隐的担忧。
隐王死不死，或者说怎么死，都跟他无关。
可是隐王的倒台，意味着大夏的权力几乎已经到了凌依的手上。
这个要命的疯批，又离大功告成更近了一步。
“南蓦啊……你再不来，我就真要成史上第一个脔宠皇帝了。”
……
凌依的事情确实很忙，在接下来的一天一夜里面，楚慕当真是没再见到他。
直到第三天到来。
“楚楚！”凌依满脸掩不住的喜色，兴冲冲地推进梅苑。
楚慕正在玩堆小石头，见了他也不理，撅着个屁股专注堆城堡。
凌依放轻脚步走过去，从背后将人抱了起来：“楚楚是不是无聊了？”
楚慕不说话，只在心里道：【你说呢？】
“哈哈，”凌依忍不住在他脸上亲了一口，“抱歉，是我不对……今天我就带你出去。”
之前凌依就说过，今日要带楚慕去观刑。
楚慕原以为行刑点会在午门菜市口，结果凌依直接就把他带到了夏都的城门口。
“你这是——”
楚慕心里微动。
“这里，”凌依指指高高的城楼，“朝暮曾经被吊在上面，被万民凌辱。”
他的眼圈全是红的。
“这儿，”凌依又指指城楼下的大片空地，“朝暮被活生生……这里全是他的血，大雨冲了三天都没有冲干净……”
凌依的手指不断地颤抖着。
“唉——”
楚慕轻轻抓住他的手。
“都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