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弹幕炸了。
[谁来打我一巴掌，我瞎了。]
[这些是特效演员吗？特效妆化得好逼真哦，你看那个小姐姐，脖子只剩一点点连着身体诶。]
[为什么我觉得是阿飘？]
[不可能，阿飘还会让你直播吗？肯定早没信号了。]
[同意。]
[有意思，本来以为就是个普通选秀节目，没想到还能别出心裁。]
直播间的在线观众越来越多，网监部门的工作人员却是吓出了一身冷汗。
手机不断在响，都是上级要求关闭直播间的。
“关不掉，”主负责人脸都是青的，“我们尝试了所有办法，都关不掉，切断电源？”
主负责人望向狼藉一片的操控室:“我们去切电源的小同志，已经被电死了。”
他的声音透露出恐惧的颤抖:“电死了……皮肉都电焦了……就在我的眼前……”
电话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主负责人绝望地摇摇头:
“我们现在连大楼都出不去，那些鬼……在逼我们看完直播。”
礼堂会场，被没收了手机的练习生们，并不知道直播间里面是个什么状况。
不过，就算把手机给他们，他们也没心思理会就是了。
“啊——鬼——”潮男最先发出破音般的尖叫，他摔了一个趔趄，连滚带爬地逃向舞台。
“鬼！有鬼！”
他眼泪混着鼻涕，扒拉着胳膊向主持人求救。
“鬼？”主持人大张的红唇好似要吃人，“是这样的鬼吗？”
她的手忽然移向脖子和身体的交接处，像脱衣服一样，把自己头部的皮给剥了下来。
“！”
人吓到极致是会忘记尖叫的。
潮男甚至连呼吸都忘了，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卧槽！香香姐这回牺牲大了啊。]
[你们说练习生们知不知道节目安排啊？]
[肯定不知道啊，你看他们那个表现，要是提前知道了，哪儿有这么好的演技。]
[等等，我看到了谁？那个是楚慕吧？A组的第13人。]
[他好像很淡定诶，提前知道了？]
[不用说，他肯定是节目组的皇族，先是扮丑，然后一鸣惊人，把期待感拉得满满的，现在又是上帝视角，真会玩儿。]
[是皇怎么了？你不当皇是因为不喜欢吗？]
[作为医学生，我必须提醒你们一下，按照镜头里这位主持人的肌肉纹路来看，绝对不是化妆效果。]
[楚慕真的好突出啊，其他人都在又哭又叫的，他能不能稍微装一点点？]
[可是，我就喜欢这种全天下死光了也没关系，只要我自己爽就行的人设啊。]
不出意料的，医学生那条弹幕被淹了。
主持人裸露的血肉已经看不清表情，她的眼珠缓慢地转了两圈，忽然发出尖锐的啸叫:“闭嘴！！”
观众席上的练习生全都痛苦地捂住了耳朵。
邵迪感觉好像有人在用锥子捅自己的鼓膜，疼得脖子上青筋根根暴起。
楚慕拍拍他的背，顺便将一张黄色的符纸贴了上去。
“咦？”
疼痛迅速消失，邵迪看一圈还在疼得打滚，却连一点呻吟都发不出来的人群，只疑惑了一瞬，就赶紧扭头望楚慕。
“楚慕，你——”
“得了，”楚慕推开邵迪，“坐好。”
高清摄像头将会场内的一举一动都直播了出来，楚慕的小动作也被捕捉了进去。
[楚慕给小哥贴了什么？]
[符？]
[你别说，还真有点像。]
[所以楚慕的人设是天师？]
中洲玄学学会的临时会议室内，长条桌上摆了数台笔记本电脑，统一都在播放《夺梦》的pk现场。
“师兄，能看清那张符箓吗？”
“放大看看。”
身披袈裟的老和尚凑近电脑屏幕，浑浊的双瞳忽而急剧放大。
“驱秽符！是失传的驱秽符！”
“什么？我也看看！”
另一名道士装扮的老头也凑过去:“真的是驱秽符，而且还是朱砂纹的驱秽符！这，这是哪个高人给这年轻人的？”
“哎呀，这年轻人实在是暴殄天物啊，这么珍贵的符箓，就用在这么点小事上，不划算呐！”
“年轻人没经验，拿着什么就用什么，唉——”
“救援队什么时候赶到？”最开始说话的老和尚问道。
“最近的一支队伍差不多一个小时能到。”
“阿弥陀佛，”老和尚面露担忧，“希望能赶得及，这年轻施主背后，肯定有个远比我们厉害的高人。”
……
“驱秽符。”迟涬嗣眯了眯眼。
这张符箓一出来，坐在周边的鬼全都悄无声息地逃往了别处。
楚慕的第四排就这么莫名其妙地空了出来。
迟涬嗣当然是没有丝毫感觉的，阿忠也面色如故。
楚慕理智上是不想搭理迟涬嗣的。
可是他一个没忍住就装过头去，阴阳怪气地说了一句:“哟，行家啊。”
说完了又在心底无限后悔。
【让你多话！让你嘴巴闲！被虐也是你活该！】
迟涬嗣撑着膝盖笑。
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遇见过这么可爱的人类了，不仅长得好看，还有一身的滋补阳气。
而且还是个厉害的天师。
都已经跟鬼打交道了，给鬼当新娘，应该不会那么抗拒。
迟涬嗣边想，脸上的笑容就越发明显。
在这样阴间的环境里面，还真是鬼气森森。
[这是什么阴间画面啊，为什么这些鬼会叠罗汉一样叠在一起啊。]
[这还不明显吗？不想跟楚慕坐呗。]
[看吧，我就说是剧本吧，估计这些鬼准备搞事了。]
鬼确实要搞事，不过不是观众席上的鬼。
主持人看选手们终于肯安静下来，满意地笑出一口白牙。
血红的皮肉与白森森的牙，视觉效果拉满。
“很好，作为学生，我们应该听老师的话，至于上课睡觉的同学……”
主持人慢慢看向昏迷在地的潮男，竟抬手从自己的背后抽出了一根完整的、血淋淋的脊椎，朝着潮男挥打下去。
脊鞭甫一抽到身上，潮男的腰背处就豁开了巨大的血口子。
他从剧痛中惊醒过来，睁眼就看到了举着脊柱的主持人。
惊痛交加之下，他再度发出了惨叫。
“你，又违反纪律了。”
主持人血糊糊的眼眶里，露出了恶毒的雀跃。
“老师。”
就在这满场的安静中，楚慕忽然举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