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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慕一下子成了全场的焦点。
练习生还没从巨大的冲击中缓过来，还是一脸的惧怕。
少数几个反应快的，缩在椅子里面，一双眼睛透着精光。
他们巴不得多几个像楚慕这样，冲在前面的试错员。
会场内的鬼学生鬼老师也都一错不错地盯着楚慕，他们大多没有意识，只单纯按照本能行动。
迟涬嗣更是看得仔细，他两手搭在楚慕坐过的椅子靠背上，“含情脉脉”地朝舞台上比了一个心。
楚慕:拳头硬了。
直播间屏幕上也很热闹。
【这个编剧功底不行，下次别再合作了。】
【对嘛，竟然还有怕举报的鬼，这是什么脑回路嘛。】
【最搞的是金钱豹好吧，从被鬼追杀到被鬼夸夸，中间只隔了一个楚慕。】
【嗐，不就是要捧楚慕的天师人设呗。】
【你们这些懂哥懂姐烦不烦啊，看节目不就图个有意思，要追根问底的，麻烦左拐去科技频道。】
【同意，最烦装逼的人。】
【人设就人设呗，颜值即正义，姐就乐意捧着。】
【我一个大男人也觉得楚慕超可的好不好。】
【我也！看那小腰细的，穿女装肯定巨带劲！】
弹幕画风逐渐离谱，而此时的楚慕，已经接过了主持人递过来的话筒。
他需要向全场观众做自我介绍。
“我叫楚慕，是你们爸爸。”
“……”
全场死静一片。
主持人血糊糊的眼睛暴射出扭曲的光彩:“没礼貌！作为新时代的高中生，你竟然无视法纪与规则，该罚！”
她伸手向后，又要抽那根脊柱骨。
啪。
一张符纸贴在了主持人的脑门上。
主持人骤然就停下了，除了快速转动的眼珠透露出焦急与恐惧，整具身体都好似被定住了一样。
“我话还没说完呢，急什么，”楚慕走到投票箱前，“这是用来现场投票的吧？”
主持人回答不了。
楚慕走到幕布那边，将一具巨人观状态的泡水人体拖了出来。
“陈导，你再介绍一下具体规则呗。”
陈导的脸完全肿胀，两腮像是长了大肉瘤。
他说话含含糊糊，但好歹能听清楚。
“对……自我介绍以后，会由现场观众投票，按照纸钱上的面额计票，钱越多，分数越高，分数低于平均线的，就要被淘汰。”
“怎么？地府财政这么紧缺？搞钱都搞到死人头上来了？”
陈导的脸上已经看不出具体表情，但他努力地向后退了半步。
连带着他身上的水鬼。
“既然这样……”楚慕摸了摸下巴，“那就来投票吧。”
他一副很好说话的样子，把投票箱空了出来。
陈导第一个投票，他对楚慕是又怕又恨，一想到强大的鬼域淘汰规则，迫不及待就要扔一张没有任何面额的白纸片进去。
“唉。”楚慕叹一口气，席地而坐，然后开始从衣服口袋里面掏东西。
“引雷符、除煞符、破阵符、黄泉震阴符……”
楚慕像摆摊一样往地上扔符箓，以他为中心，绕着四周摆了一圈。
这些符箓在高阶灵气位面，最好的也不过刚够到了中等级别。
但在这个世界里面，就是天堑一样的存在。
哪怕是低等符，也是天师们可望而不可及的。
楚慕没有拿上等符出来，怕其中的灵力太强，会引起空间的震荡。
可是，他没有想到的是，光这些符摆在一起，都能引起鬼域内气流的波动。
弱小的鬼魂们发出悲鸣，有好几只直接灰飞烟灭。
陈导艰难挪动两条粗壮的腿，爬一般趴到投票箱上，努力将肿胀的胳膊伸进箱子里面。
他在够他的那张投票白纸。
“我后悔了，”陈导泡得好似发面馒头一样的脸上，出现了如主持人一样的焦急和恐惧，“我重新投票。”
努力了好几回，他终于抓上来了那张白纸。
“我、我重新投。”
陈导摸遍全身，却没有发现任何有用的纸钱。
这是自然的。
他在世人眼中还是个大活人，谁又会给活人烧纸钱呢？
楚慕回头：“没钱啊？去借呗。”
“对，借钱……”
陈导走下舞台，开始向观众席上的鬼借纸钱。
“兄弟，你有多少？借我20万。”
“小妹妹，你手上好像挺多的，借点给我。”
这一幕，现场看来只觉得荒谬又诡秘。
呈现在直播镜头里，观众们就是清一色的“哈哈哈”了。
还在飞机上的玄学大师们又是另一番反应。
“他——他的符——”
“如果我没看错，他那些符里面有一张破阵子，击破卯兔级别的鬼域，不在话下。”
人群静了一瞬。
老和尚坐不住了：“飞机还有多久到？快一点！”
……
陈导在礼堂转了一圈，凑足了一百万冥币，重新塞进了投票箱里面。
投票箱上方有一个全黑的纸板，方才显示是0，现在的显示就变成了100万。
“不是要全场观众投票吗？快投吧。”楚慕盘腿坐在他的符箓里面，一手支着脑袋，一手哒哒哒地敲着舞台地面。
很快，礼堂内的鬼排列好整齐的队伍，一个个上来投票了。
“老师单独排一列，”楚慕有条不紊地指挥着，“别跟同学们挤一起，你们是榜样，得做表率，让我看看你们的实力。”
这绝对是威胁。
迟涬嗣听得笑了出来。
阿忠却有些担忧：“少爷，少奶奶脾气好像不太好，我怕您会吃亏。”
迟涬嗣斜他一眼：“你这个千年老处男，懂什么叫情趣？开口就是酸臭味。”
阿忠闭上嘴巴：那万年老处男岂不是化石级别？味儿应该更冲吧？
老师们在明目张胆的恐吓下，一个个都掏光家底往投票箱里面塞。
黑色小板上的数值正在不断升高。
最后定格在了一个逆天的数字：“20亿”。
楚慕拍拍腿：“啧啧啧，这20亿里面，同学们的金额占了16亿，只有4亿是老师的。”
楚慕伸出葱白的手指，好像毫无章法那样，在地上一下一下地比划着。
“既然当老师的都比不上学生了，那角色也该互换一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