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苑静坐到闷闷不乐的平嫣身边,安慰道:“平嫣,又不是所有人生来都资质上乘,就算是大将军麾下,也不都是能以一当十的猛将,再说了,师父只是说你平庸而已,勤能补拙啊,我会帮你的!”说着拿肩头撞了一下平嫣,见她脸上有了些光彩,苑静捏了捏她的脸蛋,“这样才对嘛,拉着脸多难看呀,我最喜欢的就是你这副人畜无害的小模样,让人感觉特别,呃,怎么说呢…”
“藏不住事?”平嫣帮她形容道。
“不够准确,应该说让人感觉很安心,很踏实,等会儿多吃点啊,晚上还不知道折腾到啥时候呢。”说完也回到自己床铺加入了叫饿大军。
晚饭过后,七个人按照师父的安排一起做了训练的工具,打扫了场地,亥时才完成,一个个瘫在床上很快便沉沉地睡去。
第二天清晨,隐卫营地充斥着哀嚎声和岳枝山的训斥声,不过午课时便安静了许多,只有些用力的嘿哈声。五日后大家也都适应了师父的训练模式,进入了有条不紊的吃饭加训练的单调生活,但华乐谷除外。
他每日只参加两个时辰的晨课,其余时间或是研习兵书,或是推演阵法,或是随父亲巡营,亦或是自己找人加练实战。总之,也许他在言行上仍旧稍显稚嫩,但这股子勤奋自律的劲儿却完全不像一个十六岁少年能达到的境界,再加上他本就优于他人的天分,较量中基本能和一些二三十岁的好手难分胜负,这使得军中的人对这位少将军也甚是敬重。
和华诚一同用过午饭后,华乐谷正打算和父亲一同去巡营,刚出门宋钦便迎面来报:“大将军,甘霖和左盟回来了。”
只见他身后的两个男人单膝跪地向华诚行了礼,华诚紧忙扶二人起身,叫大家进正厅说话。
华诚有些紧张地问道:“甘霖,你消息打探的如何了,先等一下,”他突然又制止了准备开口的甘霖,转向左盟,“他可能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先说说你这边的情况。”
左盟点头应道:“是。属下按照宋钦的指示,从亚墨地道直至洛城外的荒山,赶到洛城下发现已经有不少的容赤军在城门戒严,我猜想甘霖应该是被困在城里了。便趁夜里找了一处守备最松的地方偷偷翻进城,发现城中几乎没什么人了,留下来的百姓除了不能出城,生活倒也正常,没有战乱后的狼藉。不过平白多出我这么个人很容易引起注意,我便白日里藏起来,夜里出来找他。整整找了四个晚上,我才在靠近西北角的城墙下找到他,那时候他也在找守卫薄弱的点,会合之后便一同翻出城回来了。”
“你们两个可有被容赤军发现?”
左盟摇摇头,“我在城内一直很谨慎,应该没被注意到。”
“好,甘霖,他说过的你就可以略过了,说说他们大军的情况,以及段阳玉的动向。”
甘霖嗯了一声,咽了口吐沫,“我,我去洛城的时候,扮成百姓,暗中观察。十天前,大约五千左右的容赤军进城,军旗上是段字,但段阳玉是五天前,才带着大概两万的人马到洛城,且我归来前一直未见他出过城。”
“你是怎么确定那是段阳玉的?万一是有人穿了大将军服假扮呢?”
“我记得他的身形,确认是他。”
华诚皱起眉头,“这就奇怪了,声称发动十万兵马要征讨千兰,却总共只带了两万五千人,还窝在洛城不出来,这段阳玉和两万主力还没到,就让卫黎来城前滋扰,是何用意啊?”
华乐谷也低头蹙眉起来,在一片沉寂中突然发声:“会不会说征讨我们只是个幌子啊,他们还有别的真实目的?”
陷入思考的华诚听到华乐谷的声音才想起安顿两位探得情报的手下,笑着说:“今天甘霖说了挺多话,你们两位辛苦了,先去好好休息几天。”
正厅里只剩下华氏父子和宋钦后,华诚拉出绘了地图的屏风,给两个人讲了起来:“容赤大陆中,千兰的的七个城镇虽说五个都和容赤交界,但泉山,兆井,呈济,麝城与茂林,夭灼的交界都被延绵千里的千兰山脉所隔绝,想要凭人力越过这道天然屏障绝无可能,这也是千兰能够自成一国的最重要地理因素。这道天堑除了直接决定了容赤大陆一分为二的政治局面,还使得山脉两侧的地平面高度天差地别,茂林镇水草丰茂,果实丰硕,相隔一山的泉山却终年积雪不化;容赤的南方城镇江河入海口均为平原沙地,千兰的两条水源入海时则都是挂在峭壁的瀑布,所以容赤若想从海上掠过直捣千兰腹地也不现实。那么洛城和亚墨的交界就是他们唯一入关口。”
这是入亚墨后近一个月华诚第一次跟他们讨论战局,两人都专心致志地听着,思考着,用心地记在心里。
“而多年前我们为了防止容赤的入侵,凭借亚墨城的高山地形,依势建了高耸的城墙,与千兰山脉浑然一体,彻底将两国的来往通道缩小为那道小小的城门。但是这有利也有弊,当你将别人关在门外,同时也将自己关在了门里,说不好谁是谁的囚徒,这正是我们目前的处境,虽说只要死守亚墨,他们用多少兵马都不可能攻破,但我们同样也出不去。加上城前那一片茂密的山林很容易布置伏兵,贸然出城我们是讨不到半点便宜的。”华诚说完双臂交叉抱在身前,看着地图停了下来。
华乐谷问道:“所以我们目前是一个死局?”
宋钦插话:“大将军十年前命人挖了一条亚墨城内直通洛城外一片荒地的地道,想必是为了破局准备的吧。”
华诚接着说:“把自己关在门里会失去对外界消息的掌控,所以地道就是为今天得到敌方情报而准备的。这些情况我们知道,段阳玉又怎会不知,他笃定我不会冒险出城,所以才敢让卫黎只带三千人就在城前叫阵,扰乱我们军心,自己则带了两万人悠哉地晃到洛城,”华诚冷笑一声,“他明白十万人也攻不下亚墨,压根没想攻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