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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诚看了宋钦写的人员搭配名单,笑着说:“其他人都没什么问题,只是甘霖不怎么爱说话,和他一起待十天,那不得把左盟憋死啊。当初我让他先去查探是因为他的马术是所有人里最好的,能更快赶到洛城掌握敌军情况,而且他今年也三十有一了,就留在我身边吧,换佟幽去。”
“好,是我没考虑周全。”
华诚拍了拍宋钦的肩膀:“虽说这二十多天他们都没什么动静,但也切不可松懈,巡防的频率要和之前一样,地道入口再多加一个人看守,去安排吧。”
宋钦退下后,华诚终于得空,打算去隐卫营地看看。
岳枝山每日的训练安排很有章法,晨起沿后山山脚慢跑一个时辰,稍事休息做一会儿躯体拉伸防止受伤,之后再做一些基础的拳脚功夫招式练习,晨课就结束了;午课上,岳枝山会做兵器技能的指导训练,之前的一个多月都是在教剑术;晚课则和早课内容相似,只不过会多一项午课的回顾练习。
和岳枝山所预测的差不太多,苑静和楚青松的进益颇快,是七人中最出色的两位隐卫,而平嫣刚开始连最基础的晨跑和拳脚都难以坚持,对于复杂的剑术掌握起来自然也倍感吃力,不过为了赶上进度,她每天晚课后会自己再多练习一个时辰,虽然收益不明显,但看在眼里的师父也并没有过多的苛责于她。
结束了攻城之战后,华诚担心华乐谷之前每日的训练强度在功夫上难有进益,严令他每日晨课和午课都要参加,于是就造成了无论什么训练,华乐谷都是他们无法企及的高度,这样一个一枝独秀的局面。
在晃眼的大日头下,岳枝山又开始了午课前的训话:“这一个多月的初训,剑术方面大家已经练习的游刃有余了,虽然平嫣还稍有欠缺,但也还算过关,日后再多加练习回顾,定能更上一层楼。那么从今日开始,我们就要开始飞索训练了,你们手里拿的叫飞索,是翻越峭壁、院墙和房屋的工具,帮助我们增加自身在复杂地形以及建筑群中的灵活程度,有利于探查和隐匿。现在先由华乐谷做个示范。”
只见华乐谷将飞索拿在手里甩了几个圈,然后顺势丢了上去,飞索的爪便听话地挂在了墙沿上,他拽了一下绳索,三两下就已经站在了墙头上,大家纷纷惊呼。
岳枝山继续讲道:“飞索有三个要点,第一,拿住绳索抛掷飞爪的时候力度要适中,因为飞爪转的太快很难找到抛出的点,太慢又力道不足以扔到墙体上;第二,飞爪扔出去后不是每次都会顺利地挂住,所以一定要拉拽绳索确定飞爪稳定;第三,爬的过程中抓稳踩牢,如果感受到飞爪有脱钩迹象,立马跳下来。你们现在可以自己试一试,有疑问随时提出来。”
大家也纷纷动了起来,楚青松在多次尝试后,率先挂好了飞爪,此时其他人都还在苦恼着如何将飞爪挂的稳当,而华乐谷则已经又上了一次墙头。终于在临近申时,大家陆陆续续地沿着绳索向着三人高的墙头奋力爬去,只剩平嫣一人挂了不知多少次飞索,依然未能成功。岳枝山实在看不下去,过去手把手指导她用力的手法和方向,平嫣循着师父传授的线路试过几次后,也终于完成了第一步。
确认过飞爪已经挂稳,平嫣开始沿着绳索向上爬,同伴们则已经开始第三或是第四遍了,她心中有些着急,便加快了速度,快到墙头时不自觉喜上眉梢,爬的更加卖力,偏不巧承受飞爪和她身体重量那块砖裂了个口子,在这段时间又不停地被拉扯,最终在平嫣即将完成攀爬的时候彻底断开了。来不及反应,平嫣就从几乎和墙头一般的高度上往下掉,刚刚完成了第六次攀爬,站在一旁歇息的华乐谷想都没想就冲过去想要接住她,岳枝山当然也看到了平嫣的危险和华乐谷的意图,赶在平嫣落地前将华乐谷拉开,自己接住了平嫣。
平嫣惊魂未定地谢过师父,晃晃悠悠地走到一边,坐下大口喘着气,缓解着刚刚受到的惊吓。
“岳兄宝刀未老啊!”华诚拍着手走了过来。
岳枝山双手抱拳:“大将军怎么有空过来了?”
华乐谷本来在旁边查看平嫣有没有受伤,听到父亲的声音后,起身也抱拳点头示意。
“今天没什么事,就想着过来看看岳兄的成果,没想到一过来就看到岳兄露了一手啊,依然和从前一样矫健。乐谷啊,还不快谢谢你岳伯伯,如果是你接住那姑娘,恐怕手臂要被砸伤了。”
岳枝山听后笑着说:“大将军谬赞了,刚才事出紧急,也是为了这两个孩子的安全。”
“儿子觉得岳伯伯不帮我,我也能接住她。”华乐谷直白的话让两位长辈瞬间尴尬地对视了一眼。
“乐谷,你有自信是好事,只是你目前还未长成,臂膀力量很难承受那种高度落下的重物,岳伯伯可是为你着想。”华诚严肃地训导道。
华乐谷也不再分辩,转身抱拳说了声“谢岳伯伯”,拿起飞索又继续练习去了。
华诚见状叹了口气,向一旁挥了挥手,示意岳枝山一起走走,两人便一同慢慢悠悠往隐卫营地门口走去,“岳兄,你别介意,乐谷这臭小子太不懂事了。”
岳枝山脸上倒没有一丝生气的情绪,平静地说:“少爷一直不喜欢我,这是心结,我倒是没关系,只是别因为我让你们父子疏远了。”
“不会的,这孩子从小就很听我的话,文学武功,样样都力争上游,总是念叨着要成为和我一样的大将军,”华诚有些欣慰的表情逐渐蒙上了一层愁云,“只是他对你有偏见,我让他参加你的训练,本也是想通过相处能让他明白你的为人,可这些年,他什么都进步了,只有对你的态度还停在原地,我也不知如何是好了。”
岳枝山停下了脚步,郑重地说:“老爷,少爷对我一直挺恭敬的,我知道这是您给他的压力,现在还能为华家出一份力,岳某已经知足,您就别再为这件事费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