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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进了深秋,山洞里开始阴冷起来,不久赵丛和郑盈盈都因受到风寒,被迫停了训练。华乐谷怕大家冬日里难捱,便向华诚提议,为他们依山建两间房,也好将男女分开住,省去一些不便。
华诚叫来岳枝山和宋钦,一同商议为这一批隐卫盖暖房的具体事宜。
宋钦提议道:“目前容赤那边没什么太大的动静,将士们倒也有空,可以帮他们起两间房,和他们现在自己建的房子一样应该就可以了。”
华诚摇摇头,“这毕竟是我华家的私事,不宜动用兵力,你知道护卫里谁懂盖房吗?”
宋钦仔细想了想,“他们都是习武之人,恐怕不懂这事吧。”
岳枝山道:“只要有一个懂的人就行,给我们作指导,我可以带这帮孩子一起盖。”
“华府来的人里寻瓦匠,恐怕还真是一人难求,”华诚思考了片刻,安排道,“这样吧,派庄其人去附近的镇上找几个会起房子的手艺人,花些银两请他们来,也不用耽误孩子们的训练了,毕竟习武这件事停几天是会生疏的。”
“让大将军破费不好吧?”岳枝山蹙起眉。
华乐谷接话:“岳伯伯,赵丛和盈盈已经病了,盖房之事拖不得,这应该是最快的途径,钱的事就别担心了。”
岳枝山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默许了这套方案。
不久后,庄其人带了四位身着粗布的壮年,开始每日叮叮咣咣地建房子。由于木材和砖瓦都是用的军队建房余下来的,不必再费力去取,所以屋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每日高一段,十日后,便已经在完善屋顶了。
竣工那天,孩子们按耐不住兴奋的心情,聚在新房前叽叽喳喳地欢闹,华诚也特意赶来和大家一同看看这两间建在山洞旁的新屋。
他看着房子笑道:“手艺人起的房子果然就是不一样啊,比我们那些将士自己盖的规整不少,也算是你们有福气啦!”
苑静从华诚来时便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听完他的话有些腼腆地向前迈了一步,抱拳深鞠一躬,“多谢大将军,为我们破费了。”
本来站在一旁的一位瓦匠突然拿起抹子冲着华诚刺了过来,苑静未经思考迅速整个人挡在华诚前面,不过那个人还没跑进攻击距离内便被宋钦两下摁住了,没伤到任何一个人。
岳枝山和甘霖也迅速控制住了另外三个已经瑟瑟发抖的瓦匠。
比起被吓到的苑静和其他孩子们,华诚显得无比镇定,拍了拍还定定地挡在他身前的苑静,“苑静,勇气可嘉,但下次别只想着以身犯险,你得活着才能保护我,弃车保帅是极端情况下的抉择,这几个人还不至于。”
苑静才回过神,退到一旁,道:“刚才一时情急,大将军的话苑静记住了。”
“宋钦,甘霖,带这几个人回去好好审问,”华诚转身准备离开又突然回头,“啊对了,叫上左盟,他比较擅长这种事。”
这四个被抓进牢狱的瓦匠,神态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刺杀未遂的那位不言不语,视死如归,其余三人则战战兢兢,瑟瑟发抖,叨念着自己冤枉。
宋钦决定将硬骨头交给左盟,自己和甘霖去审问另外三人。
“叫什么名字?”宋钦问。
其中一人声音颤颤着开口:“回大人,我叫郭阿大,这是我二弟郭阿黄,那是我三弟郭阿牛。”
宋钦思索了片刻,忍住笑意,“大,黄,牛?”
郭阿黄的表情拧巴着,“我们祖辈世世代代种田,靠的就是卖力的大黄牛。”
“那,另外那个人是你们四弟?”
郭阿大紧忙挥起双手否认:“不不不,不是的,他不是我们家人。”
“怎么证明你们不是为了撇清关系而说谎呢?”
郭阿大的声音里带着些许哭腔,“大人,小人不敢的,他本不是我们镇上的人,两年前才来,自称叫黄严,平日里热心帮着各家各户,和村里的老少关系都很好,是个性情温和的人,谁知道他今天突然发了什么疯,居然要杀将军,我们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啊,大人要是不信可以派人去镇上打听打听,我们是绝不敢扯谎的。”
宋钦转向甘霖,“甘霖兄,帮我叫其人来,他去找的人,应该最清楚当时的情况。”
甘霖离开后,他又继续问道:“那平日里他有没有什么奇怪的行为举止?”
三人都沉默了一阵,郭阿黄小声说:“今年春天,我们看到军队从镇边上路过,他很兴奋地说终于要打仗了,算奇怪吗?”
宋钦听后在牢房里来回转了几圈,抬头看见庄其人赶来,问:“其人,当时你去找瓦匠是什么情况?”
庄其人回忆道:“当时去打听,镇上的人说郭家的三兄弟都是盖房的好手,我便去找了他们仨,即将离开的时候那个黄严跑过来,笑嘻嘻地跟我说他也会,我想着多个人能快些盖起,加上这三兄弟说愿意把工钱摊给他一些,我就一起带回来了。”
“那这么说,他们仨确实跟那个人不是一家的?”
庄其人突然想到什么,“那个黄严,好像对我们军营很好奇,来的时候一路上总问这问那,我想着他没见过世面好奇也正常,现在想想他好像确实有问题啊。”
郭阿大小心地插话:“大人,小的三个真的跟黄严不是一伙的,好好的有钱不赚干嘛要作死刺杀将军呢,我们不敢的,大人…”
宋钦看了一眼他们,对庄其人和甘霖说:“看来得等左盟的审讯结果了。”
去关押黄严的牢房途中,宋钦和左盟撞了个正面,惊奇地问:“他这么快就招了?”
左盟笑了:“宋前锋太看得起我了吧,这可是个硬骨头,明显没想活着出去,先关两天消磨消磨他的意志力,要等到他快撑不住的时候才好下手。”
宋钦带着些许钦佩,点了点头。
两日后,左盟单独带着好酒好菜去了牢房,放在一张不怎么平整的小桌板上。
已经饿了两天的黄严见这架势自然知道左盟是来审讯的,背身靠在角落里闭上眼睛一动也不动。
左盟看着他浅笑了片刻,灌了口酒,故意砸吧的十分响亮,大吼:“啊!好酒!黄严啊,不想尝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