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www.bqgtw.com,最快更新容赤野史 !
“左盟哥,不愿意留在昌都?”华乐谷问。
“并非不愿,”左盟言辞恳切地缓缓道,“少爷应该也明白,我更适合在军营。”
华乐谷低头沉默了许久才开口:“其实我不是没想过,为什么父亲让你办了那么多重要的差事,却从未授予你一官半职。”
左盟浅笑道:“老爷了解我,知道我没有为官的端庄持重,很难在朝堂的条条框框里施展,广阔的战场才更和我个性契合,虽说军令如山,但只要我不在驻军编制内,就还是那个肆意驰骋的左盟。”
“我明白了,”华乐谷点点头,抬手示意左盟坐下,“爹大概把我们所有人的性格都摸清楚了,才会给每个人都安排了最适合的位置。我还差的多,所以需要你们帮我,既然左盟哥决定回亚墨驻军,那禁军统领一职可有推荐?”
左盟环顾了一周,道:“如果让属下推荐,那就楚青松。一来,他为人严谨,随军五年,有军人的铁血和自律,禁军作为护卫王宫最主要的兵力,由他统领不必担心防卫松懈;二来,青松隐卫出身,又崇尚武学,如今他的功夫在千兰也能算得上顶尖,作为近臣还可随时贴身保护,等同于身兼两职。”
华乐谷微微一笑,瞟向冯天枢:“我以为左盟哥会推举天枢。”
左盟也看了眼冯天枢,嘴角上扬,“他是我徒弟,脾性自然和我相近,规规矩矩办事亦非他所长。关于天枢的去处,属下有一提议,”左盟说着抬头望向华乐谷,“少爷初登大宝,根基不稳,虽有安大人尽心辅佐,但他毕竟只是武官,千兰朝堂的各方势力盘根错节,繁杂难测,难保不会有些不识时势的人造次。将天枢归入禁军编制,明面上他是守卫王宫的禁军侍卫,暗地里可帮少爷查探昌都各方动向,时时密切掌控昌都的风吹草动。”
华乐谷听罢眼前一亮:“左盟哥的提议很新奇,不过单凭天枢一人恐不足以掌控整个昌都城吧?”
“不错,”左盟的目光扫了一圈,“在座的各位加起来怕是都不够,况且诸位在昌都都是熟脸人,想暗地里行动也不易。具体如何安排,还需要细细斟酌。”
华乐谷听罢,本是军人坐姿的他向左歪了下身子,左臂搭在桌上撑起下巴,眼神不停地来回波动,不一会儿又重新挺直了腰板,道:“这样吧,登基大典后农昶会率军回防亚墨,届时伍有为的审判也结束了,任老大同左盟哥,聂锋哥一道回亚墨,由左盟哥尽快在戍边的华家军中挑选出三十来个家中无人且忠诚可信的年轻兵士,聂锋哥亲授功夫,冉君哥教授隐匿之术,任老大负责将他们的日常举止平民化。本就有从军底子的人调教起来应该不会太难,聂锋哥,他们出师需要多久?”
聂锋想了想,“最少半年。”
“好,半年后他们分别入城,交由天枢统管。左盟哥挑好人选尽快送信给我,这半年内我会给他们安排好合适的身份,与此同时暂由绵茵姐,卓越,天枢初步掌控王宫内的动向,至于宫外,有华家军班底的巡卫军坐镇,相信也不会有人敢轻易作乱。我会小心些,不惹恼那些有权势的显贵,蛰伏到你们为我插上羽翼。”华乐谷说话时眼神中充满了坚忍与刚毅,还有对未来的希冀与期盼。
偏厅里虽只有八人,却个个与他同气连枝,应答声亦有千军万马般的磅礴气势。
等大伙儿都散去,华乐谷独自一人在偏厅门口坐下,望着即将被日头拉长的树影愣愣地出神,许久才被端来午饭的茹娘唤醒,用过午膳后,又继续坐在门口发呆,门前家丁们来来往往,谁也不敢去打扰他。
平嫣跟着余久去到乔氏草堂,正式叩拜了乔循师公,又在乔循的带领下,按弟子入师门的规格祭拜了乔家先祖。礼毕后本想独自回将军府,见余久执意要相送,平嫣也没有推辞,拜别乔循后和余久一同离开了乔氏草堂。
“余久哥,你一直不让我叫你师父,我以为你不想认我这个徒弟呢,谁承想如今这么大张旗鼓地带我入师门。”平嫣脸上挂着丝毫不掩饰的得意。
“医术都传授了,想不认也来不及啦。我也就长你十岁,师父师父的叫,把我叫的老成你师公那样怎么办?况且,”余久有些酸溜溜地说,“你有正经师父,我可不想凑这个热闹。”
“好好好,那以后就只在师公面前叫你师父,其他时候都叫余久哥。”看到余久满意地笑着点点头,平嫣歪头看着他问,“余久哥有事跟我说吧?”
余久停下了步伐,扭头问:“你怎么知道?”回过身又走了几步,气鼓鼓地继续质问,“一个女孩子别这么机灵行不行?”
平嫣撇了撇嘴。
“给我摸摸脉。”余久伸着手说。
平嫣听话地在路边找了块空地坐下,将手腕送到余久面前。
余久坐在她身边,一边搭脉,一边念叨:“嗯,这脉象轻快有力,平稳规律,看来脏腑心脉都没什么大的损伤,可有其他位置伤了?”
平嫣犹犹豫豫地低声说:“腿。”
“我就知道!”余久突然抬高了嗓门,吸引了街上过路人的目光,这才压低了声音,继续说,“我就知道摔下悬崖怎么可能不受伤,能活着都是奇迹了,给我看看。”
平嫣掀起左裤腿,嘀嘀咕咕:“你看,都好了,丑是丑了点,但完全没落下···”
“为什么会留那么长一条疤痕?”余久一边摸着平嫣的腿骨,一边打断她问道。
平嫣露出尴尬的笑容,“为了好的快啊,是你教我一般治愈内伤都要活血,血液外放,这是最快的方法了。”
“我可没教你拿刀划自己,从哪儿学的以伤治伤的笨疗法?他身边那么多人护着,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着什么急呢?”余久眉头紧锁,横眉怒目,严厉地教训着,“也真下得去手,一个不小心这腿就废了,我可不收瘸子做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