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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嫣郑重其事地说:“正好也有事跟你交代。首先你得记住,你叫风飞飞,这是你的身份,无论何时何地都不能混淆。”
“我也想问姐姐,为何在楚统领面前给我改了姓名?”容和疑惑地问。
“初见时我问你为何跟娘亲逃出昌都,莫不是忘了你怎么答我的?”平嫣的目光从容和身上移向远处,“你说昌都有人谋反,不走会死,而如今执掌王权的,就是你口中那个谋反的人。我虽不清楚你们之间的渊源,但为了确保你不会因为别的原因送掉小命,只好给你改了名字。这一改,你恐怕以后都得叫风飞飞了。”
容和恍然大悟般吸了口气,“原来如此,姐姐费心了。当时娘亲只是跟我说,爹被谋反的人抓起来了,很快会处斩,我们如果不走会被株连,其余的我也并不很清楚。”
“既然性命攸关,为何还回来?”
容和神色黯然地低下头,“因为不知道能去哪里,我自小长在昌都,只有这里才算我的家吧。我甚至都不知道爹为何被擒。”
“敢问令尊名讳?”
“容季,姐姐可是能想到其中缘由?”
平嫣无奈地摇了摇头,“我并没有想打探你底细,只是怕此事被有心的人利用,还是得尽早想到些应对方法。我记下了,如果有机会我帮你查清楚令尊入狱的原因。”
“那先谢过姐姐了。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呢!”
平嫣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说着说着差点忘了,我叫汤平嫣,之前是华家的隐卫,以后,”平嫣愣了一下,脸上的笑容变得苦涩了些,“我也不知道,可能做个通房丫头,或者好一些当个王妃什么的吧。”
“那天跟你在崖边的人,就是华乐谷吧?千兰新王。”容和试探地问道。
温婉的笑意突然在平嫣明净的眸中消失了,转而为一种让人看不透的幽深,“是他,我想问如果,他真的枉杀了令尊,你会想要为父报仇吗?”
她突然抛出了一个如此犀利的问题,让容和有些无所适从,怔怔地半天没反应过来,许久才长舒口气,呆呆地说:“我不知道。”
“以后有的是时间想,”平嫣斜了斜身子,靠在左手的雕花木桌上,幽幽地说,“只是如果想好好活着,这份心思不论如何都要藏好了。”
说罢两人都陷入了沉思,许久容和才开口问道:“那位当初想要帮我医治母亲的兄台呢?怎么没见到他?”
平嫣眼神闪动了少倾,严肃地望向容和,“这是我要嘱咐你的第二件事,以后不论跟谁,都不要再提起他,明白吗?”
“也是性命攸关?”见平嫣笃定地点点头,容和起身抱拳作了个揖,“以前的十五年从未觉得活着是件难事,飞飞以后一定牢记姐姐的教诲。今日还要集训,不能久留,改日再来探望姐姐,愿姐姐一切顺遂。”
平嫣起身走近,摸了摸他的臂膀,含着些许希冀,“你是根练武的好苗子,跟着楚统领好好学武,认真当值,其他的先别多想。”
少年回视着眼前这位个头比自己稍矮些的姐姐,扬起青涩稚嫩的笑容,狠狠地点点头。
“我在这儿也没什么相熟的人,你若是能得空了来跟我说说话,便算是···”
平嫣话未说完,宫门又响起了敲门声,缓而有力。
飞飞突然有些慌了神,“姐,你宫里有后门吗?”
平嫣按住他的手臂道:“先别慌,我去看看。”说着出了正厅,站在宫门后问,“是谁呀?”
“老奴是奉井掌事令,带了余医官来给姑娘诊脉的。”说话的是个和井深差不多年纪的宫人。
平嫣回身指了指里间示意飞飞暂且躲一下,随后打开了宫门,余久正站在那宫人的身后。
“既然人已带到,老奴这就回去复命了。还请余医官尽心为姑娘调养,莫辜负了王上的信任。”宫人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
“有劳了。”余久欠身道。
见宫人走远,平嫣才抿嘴一笑,将余久请进宫来,一边往正厅走,一边喊道:“飞飞,出来吧!”
飞飞犹豫着从房间里出来,腼腆地整理了下衣衫。
平嫣转身向满脸疑惑的余久解释道:“这是风飞飞,我回昌都途中认识的,”说着又转向飞飞,“这位是我师父,余久,乔氏草堂嫡传弟子,现在是王室的医官。”
飞飞懂事地抱拳道:“在下风飞飞,见过余医官。”
没等余久回应他,平嫣抢过话来:“你是不是该去当值了?”
“哦对,”飞飞立刻明白了平嫣的意思,“在下还要当值,就先失陪了。”
跟着平嫣进了正厅的余久始终没能舒展眉头,在她身旁坐下后开口问道:“那个禁军的小孩子真的是你回来路上认识的?”
“当然了,我干嘛骗你,”平嫣若无其事地答道,“而且我于他有恩,绝对可信,他是这王宫里为数不多我可以说说话的人了。”
“你知道我担心的不是这个,”余久说着拿出脉枕,“虽然他还没成年,但终究是个男子,你马上要成为王后了,多少双眼睛会盯着你不用我多说了吧?还是少一些这种孤男寡女独处的场面为好。”
平嫣刚刚见到师父后眼中的光亮缓缓暗淡了下来,慢慢伸出左手放在脉枕上,小声说:“我有分寸的。”
余久望着平嫣深叹一口气,也不再多问,仔细地诊起脉来。
“嗯,好些了,之前的情形,我都怕你撑不了几日,真是吓死我了。”余久一边收起脉枕,一边交代,“还是那句话,要静养,你自己调整好情绪,我再给你开几服安神补气的药。”
“我可是你教出来的医者,当然清楚自己的情况,放心吧。”平嫣的眉眼如水般明亮。
“放心?你一向沉稳,究竟出了什么事能让你一下子病倒,连师父也不能说吗?”
平嫣低下头看向远处,“以前发生过什么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以后。余久哥,你真的认为我能当上王后吗?”
余久不解道:“你在担心什么?王上亲口承诺,当不会变卦吧。”
平嫣看着余久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还真是个江湖郎中,封后这件事怎么可能按王上的喜好来呢?他不过都是个初登大宝,政权不稳的新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