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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初二晚,华乐谷刚刚合上国库历年账簿准备起身,井深便进门通报四位王妃请见。
“有说什么事吗?”华乐谷蹙眉问道。
“没有,但娘娘们都各自抱着乐器,想必···”
“知道了,让她们进来吧。”
莹妃,岚妃,怡妃和佳妃行礼后,莹妃先行开口:“臣妾们自入宫来,均未曾承王上圣恩,想必是因为王上对我等尚不熟识,所以姐妹们谱了首曲子,已练习多日,想奏给王上赏鉴,还请王上准许。”
华乐谷笑着起身走近,拨弄了一下莹妃怀中的琵琶,“新朝国事繁忙,是孤疏忽了,这位可是叶首辅的嫡女?”
怡妃娇嗔道:“王上,那是钟言相府上来的莹妃姐姐啊,您连人都没分清呢!”
华乐谷又微笑着坐回了主位,“孤的记性不太好,恰巧今日诸事皆毕,不如就趁此机会与爱妃们好好认识一下,可好?”
众妃同选秀一样,各自道明来处和姓名。华乐谷给她们赐座后,载清殿内便响起了清幽婉转的曲调,引得这位千兰王眯起眼睛侧靠在椅子上,不时地晃着脑袋,看上去很是沉醉惬意。
直到亥时,在卧房内看书的平嫣仿佛察觉到哪里不对,起身环顾了空空荡荡的卧房,走出房门发现院内异常安静,唤了几声祁月居然也没人应声。
挂在正厅门前的宫灯猛然闪烁了几下,一个黑衣人从房顶落下,挥剑便朝着平嫣刺去。平嫣凭借着隐卫的本能闪身躲开,未来得及定睛看清敌人又接连躲避了三五招后,寻隙抄起身边的扫把开始还击,但仅仅又过了五招,手中的武器就已经被劈成一段一段,散落在脚下,在她双手奋力档剑的同时,左肩正中一掌,顿时踉跄后退。
趁着与黑衣人拉开距离,平嫣迅速朝再一次扑向她的黑衣人掷出三柄月牙飞刀。若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兼顾左右上的三刀齐发,很难在瞬间找到格挡闪避的最佳路线,所以黑衣人尽管霎时做出最优抉择,躲掉了最为致命的威胁,但还是被左方向上的飞刀在左臂上割了一道细长的口子。但黑衣人只看了一眼伤口,又举起手中的剑准备发起下一次进攻。
“大哥!您稍等一下!”平嫣举起双手试图制止他,大吼道。
黑衣人仅愣了一下,又继续挥剑刺去,这一剑她挡得有些艰难,随后踩住身后的宫墙奋力跃到黑衣人身后。
“飞刀有毒!”趁黑衣人转身的空档,平嫣大声却清晰地说。
黑衣人又看了一眼伤口,持剑手放了下来,向平嫣走了一步,“解药。”
平嫣一边慢慢向后退,一边喘着气道:“解药可以给你,但我们能不能商量一下。”
“那我只好杀了你之后再找解药了。”黑衣人说着又举起了剑。
“我身上的毒药可比解药多,只有我知道哪个能救你命。”平嫣这句话语速飞快,生怕一个来不及剑已封喉,见黑衣人再一次停下脚步,继续道,“以你的功夫,杀我轻而易举,犯不着为此赔上自己的性命,我知道你是奉命杀我,当然不会傻到求你放过我。只是想用你的命,换我多活一天,你也不一定非要今天取我性命吧?”
“我是奉命今日将你毙命,等不得。”
平嫣又慌乱地后退几步,“那就两个时辰,我给你解药,你给我两个时辰,怎么算你都不亏。”
“万一你跑了呢?”
“我就在这宫中,你可以看着我。”
“那你磨这个时间又有什么用?”
“写遗书,有些事需要交代清楚,不然岂不是白来这世间一趟?”
“我又怎么相信你给我的是解药,而不是即刻致命的毒药呢?”
“我可以先吃给你看。”
在如此紧张的对峙中,双方问答的语速都快了很多。
黑衣人低头思忖了片刻,仰起头说:“好,你先吃。”
平嫣死死盯住黑衣人,缓缓从腰间拿出一个药瓶,倒出一粒灰褐色药丸,高高举起给他看,然后送向口中。
黑衣人一个健步向前,用剑挑开平嫣拿着药丸的手臂,空中接住飞出的药,落地便解开黑色面巾吞了下去,笑着看向平嫣:“万一你一个药瓶又装解药又装毒药,那我岂不是会被你毒死?”
平嫣此时脸上已经没有了刚才的慌乱,点点头,“我确实毒药解药一瓶装,你刚刚吃的就是叫束心的毒药。”
话音未落,黑衣人已经捂着心口倒在地上,抽动了几下,彻底没了动静。
平嫣长舒一口气,慢慢弓下背扶着双腿,在原地缓了好久,才露出劫后余生的浅笑,开始弯着身子四下寻找刚刚掷出去的飞刀。
“姐!发生什么事了?”飞飞进门后看到躺在地上的黑衣人,面露惊恐地问道。
平嫣举着手里已经找到的三柄飞刀,用研究地神情观察着它们,“真应该在飞刀上淬毒的。”
飞飞似乎没太懂平嫣说了什么,有些迷惑地看向脚下的死人。
“他啊,刺客嘛,也可能是死士,已经死了。”平嫣收起飞刀说道。
“有人要杀姐姐?”飞飞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
平嫣没回答他,突然眉间紧锁望向宫门,飞飞也警惕起来,握紧佩剑,谨慎地走到平嫣身侧,紧张地问:“怎么了?”
“没事,好像看到一个黑影,”平嫣说着回头望向那具直挺挺的尸体,“这人身着夜行衣持剑闯宫,明显是要杀我。”
“因为什么呢?姐姐跟他有恩怨?”
平嫣苦笑了一下,“能成为做人命生意的杀手多是亡命之徒,只要钱到位,杀谁无所谓。他跟我倒是没什么恩怨,花钱雇佣他的人或许有。”
“那是谁呢?他要是没死就可以问他了。”飞飞有些担忧,又略显失望。
“他不死,死的就是我了,而且他是绝不会吐露雇主的,杀手也有自己的行规,”平嫣抬头看了一眼满头是汗的飞飞,掏出手帕给他擦了擦汗,“你怎么这个时候来我这儿了?”
飞飞有些腼腆地自己拿过手帕,边擦汗边答:“我换值的时候发现姐姐宫门口的宫灯没亮,有些反常,就想着过来看看,哪怕见不到你,问问你宫里的婢子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