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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久哥,可是嫣儿不好了?”华乐谷紧张地问。
余久一愣,“没有啊,王上是听谁说的?”
华乐谷长舒口气,面上又浮现了笑意,“你从婉心宫来,我以为···”
“臣此次前来是有要事禀告,”余久退后两步,全了朝臣之礼,“恭贺王上,嫣妃娘娘有喜了。”
载清殿内一阵寂静。
“你说什么?”华乐谷似乎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
“嫣妃娘娘有喜了,已三月有余,胎像稳定。”余久继续道。
华乐谷又是惊喜,又有些许慌乱,左右来回走动了一阵后一把抱住余久,“我要当爹了,我要当爹了?”
“恭喜王上,”余久看着又在一旁喜不自胜的他,也笑了,“之前娘娘孕期易怒,顶撞了王上,还望王上看在王嗣的份儿上,网开一面吧。”
华乐谷突然有些疑惑,“你早就知道嫣儿怀孕了,为什么现在才说?”
余久尴尬地笑了笑,“胎儿不稳,嫣妃娘娘不让说,您也知道她的脾气,况且我就这么一个徒弟···”
“我知道了,”华乐谷打断了他,“上次见她的时候,是因为有孕才那么虚弱?”
“嗯,都是孕期正常反应。”
华乐谷懊恼地拍了下脑门,“我还那么对她···”
“井深!”
井深闻声从门外进来。
“传孤旨意,昭告前朝后宫所有人,嫣妃大喜,明日再张贴布告,让昌都的百姓与孤同喜!”
嫣妃有孕的消息很快在前朝后宫传开,民间的百姓也在次日的布告上得知了这一消息,如此隆重地广而告之,百姓们自然而然地认为王上对这位一直跟在自己身边的王妃甚是看中,千兰王这一举动也为自己博得了有情有义的好口碑。
而对于内阁来说,一个不能登上后位的王妃,如若诞下千兰王的长子,是很麻烦的一件事,毕竟千兰世子多立长子,可庶子地位又低于嫡子,为解决这个矛盾,历届千兰王都是先立王后,约束恩宠雨露,确保王后诞下嫡长子,以定世子之位。但这位千兰王自登基至今迟迟不立王后,非要各个王妃公平竞争后位,才导致了整个后宫尊卑体系如此混乱,叶崇虽然当面不好挑破,但私下里对这件事积怨已久,得知嫣妃有孕后,清楚她的妃位天然要比其余王妃高些,为了不让华乐谷借此单独带平嫣参加祭礼,帮她获取储后的尊荣和声望,当天便入宫,同意了华乐谷之前五妃同祭的提议。
华乐谷意外地没有就此事为难叶崇,爽快地应下了,还情真意切地感激了一番,并允诺两年之内必会立后。同祭之事定下来后,华乐谷心情也愉悦了许多,正准备离开载清殿,井深便通传楚青松带着冯天枢请见。
进门行礼过后,青松便退到门边把守。
“那件事可查清楚了?”华乐谷脸上的愉悦已经消失不见,转而蒙上了一层阴沉严肃的色彩。
“回王上,查清楚了,祁月的父兄的确已经不在家中了,我们打探了一个月终于发现他们被人扣押在西郊,而扣押他们的人只跟梁府上的人有过来往,基本可以确认是为梁家所用了。”冯天枢简短地报完情况。
“我就说嫣儿也不是个胡搅蛮缠的人,她可能是发现了祁月有问题,才想办法把她赶走的,”华乐谷一边低头思考,一边说,“是我疏忽了,以为之前查过她们便可永保无虞了,看来梁家是在打算对付嫣儿之后才抓的人,不知道有没有对嫣儿动过什么手脚,差点没能护住她。”
“需要暗中救出他们父子吗?”
“不必,祁月已经在浣衣局了,对梁家也失去了用处,梁家不会白养他们太久的。”华乐谷抬眼看向冯天枢,“还有件事,冉君哥之前送信来,我们的人在年后就会陆续进城,安排身份的事,也得提上日程了,主要还是以安府,将军府,乔氏草堂为主,若是有些个有远房亲戚又不知情的人,也可利用起来。”
冯天枢点点头,“宫内也好说,都是华家自己人,安插到禁军里就行。”
“近期年关将至,还是和之前一样留意着点那几个高官,尤其是梁承浩,他恐怕是敌非友。”华乐谷意味深长地说。
冯天枢领命后便跟楚青松一起退下了。
华乐谷则披上厚厚的披风,带着井深离开载清殿。
已经一个多月未出婉心宫的平嫣,从余久的口中得知她有喜的消息已经人尽皆知,王上不仅解了她的禁足,还会带她和众妃一起参加祭礼,情绪依旧毫无波澜。虽说平嫣自入宫后少言寡语了许多,让余久有些担忧,但看她心境如此平和,倒也有益于养胎,又安心不少。
方茹近一段时间一边照顾着平嫣,一边还要忙着祭礼的筹备,见她身体大好,便也只是按时送饭来,不多做停留赶去忙活了。王上许久不来,飞飞也在她的嘱咐下十天半月才来一次,偌大的婉心宫大多数时间都只有平嫣一人,看起来过分清冷,但她好像丝毫不觉得,每日看书、写字、作画、研药,偶尔还温习一下剑术,若是有人看见这幅独居景象,定会认为她是什么不涉红尘的世外高人。
就在华乐谷前往婉心宫的路上,一只箭毫无预兆地扎在了婉心宫正厅的柱子上,上面绑着一张字条,写着“怡妃”二字。平嫣盯着字条看了半晌,还没看出什么名堂,猛然听到宫门被打开的声音,忙将箭和字条藏进了卧室的床下,又卧倒闭上了眼睛。
华乐谷见宫院内依旧铺着几场冬雪的积存,问道:“院里的雪怎么都没人扫呢?”
“许是方掌事最近忙着祭礼,疏忽了吧,”井深道,“老奴马上找几个宫人来打扫。”
华乐谷点点头,“扫完就让他们离开吧,嫣妃不喜欢有人在身边。”
“是。”井深躬身退下。
卧房内的炭火正红,华乐谷进门后便准备解下披风,瞟见平嫣正在休息,放轻了动作,蹑手蹑脚地坐下,如同他第一次在婉心宫见到她那般,趴在床边痴痴地望着她许久不动,仿佛时间静止在了这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