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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丞相的思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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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小太监躬身应了一声“是”,便小跑着向外,却被外面的通报声止住了脚步:“启禀陛下,五皇子在殿外求见。”

    岳帝听到通报声,呵呵笑着对众人说:“呵呵,真经不住念叨,快传。”

    “传五皇子觐见!!!”

    满朝的文武大臣,齐齐望向门口,望着平叛的英雄阔步而来。

    说起岳帝的几个儿子,也挺有意思的。据说岳帝还是皇子的时候,皇子府没有一位皇子,曾经被先皇误以为他有隐疾。

    然而,岳帝一直流浪江湖,与朝廷渐趋疏远,也无人关心他的子嗣问题。但是,先皇有十六个儿子,他们为了太子之位争得头皮血流,最后几败俱伤。这才让岳帝得了机会,承袭大宝。

    也恰在岳帝登基那年,后宫连翻传来喜讯,凡在哪一年被临幸的嫔妃,无一不被拉下地都怀了龙嗣。

    所以,现如今北岳的七名皇子和两位公主,基本都是武合元年出生的。年岁差距最大的当属二皇子和三皇子,他们前后差了两个多月,其余都超不过一月。

    更诡异的是,从九皇子出生后,这后宫便再也没有新的皇子或者宫主降生。

    好在随着皇子慢慢长大,除了二皇子以外的其余皇子都很优秀,岳帝便也不再执着于子嗣的事情了。要不然啊,这后宫还不知是何盛况呢。

    再看这五皇子,十五岁的年纪,有着与年龄不符合的冷峻和沉稳。尽管两颊沾有污垢,却难掩风华。

    一身盔甲戎装更能令女子倾心、令百姓心安;也令一些人心动,更令一些人心惊。

    太子闻人勋面含微笑,既有兄长的自豪,也有储君的欣慰。只是,他脸上的笑容却不达眼底。

    相比太子闻人勋的虚伪,宁王闻人羽是真心高兴,脸上满是与有荣焉。

    这大殿上唯一没有因为五皇子的优秀而欣慰的,怕也只有丞相杜思衡了。他老人家站的久了,脊背有些佝偻,心里叹息不止。

    皇子的锋芒盖过了储君,又有哪里值得赞赏的呢?

    “儿臣参见父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五皇子态度虔诚,双手将御林军的兵符高高举起,低头说着,声音铿锵有力:“参与谋逆的近京武林门派,已被尽数剿灭,御林军无一人伤亡,特此复命。”

    “做得好,吾儿快起来。可有受伤?”岳帝面上的愉悦是不加掩饰的,关切也是真的。

    五皇子面不改色,只淡淡地回应:“并无。”

    “好,没有伤到就好。你回来的正好,父皇方才同甘爱卿聊起你与甘家梦萝丫头的婚事。不知谦儿可有别的想法?”岳帝试探性的问五皇子。

    五皇子不假思索地回道:“全凭父皇做主。”

    听他如此说,岳帝松了口气。同时,礼部尚书甘靖铭也松了口气。

    甘靖铭是知道自己女儿的心思的,他也看不准五皇子的意思,还真怕他不答应,毁了女儿的幸福。

    “好,你这便去让你母妃好好准备一下,回头父皇找国师定个好日子,好让你们早日完婚。”岳帝欣慰地点点头,对此事非常满意。

    散朝后,户部尚书梁次之扶着丞相杜思衡,缓缓从殿前的台阶走下。

    似是看出了丞相大人的心情不佳,梁次之不仅将心中的疑问问出了口:“丞相大人,您何故皱眉?”

    杜思衡只摆摆手,他心里话思虑,怎么能在这样的场合说出来呢。

    驻足,看着同僚脸上的笑容,似乎这北岳的大好山河依旧壮丽锦绣,不曾早过任何灾害一样。

    “罢了,老夫也活不了几年了喽。梁大人啊,听说令爱前年受创,至今未能痊愈,不知梁大人有没有想过去星月宫寻医呢?”

    梁次之闻言苦笑,他怎么会没有想过,只是求医无门啊。也不隐瞒,如实答道:“想过啊。只是下官就居京城,对星月宫实在是鼻塞的很。”

    “非也非也,梁大人可还记得津州的大将军唐宁,其夫人便是星月宫宫主之女,你何不询问与他?”杜思衡笑着给他提个醒,指条路。

    梁次之一拍大腿,惊喜地说:“对呀,瞧我这脑子,真是糊涂了,糊涂了啊。多亏了丞相大人提点。”

    梁次之略显肥胖的脸上堆满了笑容,扶着杜思衡,一路说说笑笑地出宫去了。

    梁次之的笑声没有掩饰,传到了许多人的耳中。

    宁王也不例外,他与兵部尚书柳泉并排而行。

    柳泉脸上没什么表情,看不出喜怒。当然,他也不是刻意跟宁王并肩。

    “舅舅,舅舅可知梁大人是否寻到了良医?”

    对于柳泉的冷漠,宁王似乎已经习惯。也不管他愿不愿意,他都唤他一声“舅舅”,而且凡他有所问,舅舅也必有所达。

    “回宁王殿下,微臣不知。”柳泉态度恭敬,如实相告。

    宁王赶紧扶助他,看着他一副跟自己不熟的模样,叹息道:“舅舅,您每次都是如此,难道有我这样的外甥,让您很丢脸吗?”语气和神态满是无奈和苦涩。

    柳泉见他如此,心有不忍,耐心给他解释:“殿下,你是君,我是臣。君臣有别,亲情骨肉都不能僭越,何况舅舅是外戚。”

    柳泉看着身后厚重的城墙,拍拍宁王的肩膀,语重心长地教导:“羽儿,人活一世,平平安安的,比什么都重要。”

    “可是舅舅,只我一人平安,是我不愿的。”宁王说着,继续往前走。

    柳泉也抬步,走在她身侧,听他说:“大约人都是贪心的。我也是,我不仅想我自己平安一世,我也希望您和母妃,还有整个宁王府都能平安啊。”

    柳泉没有再说,他自己不愿陷入党争,却也无力阻力党争的发生。

    就算宁王不争了,他就能平安地度过余生了吗?谁有能保证呢。

    “罢了。你有需要,跟舅舅说。但是羽儿,不管做什么事,都不要做违背良心之事;不管任何时候,都要把百姓的利益安危放在首位。否则,只会本末倒置,难以成器。”

    宁王眼眶发红,此时的他不像个有抱负的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