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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章 罪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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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早朝,唐宁带剑上朝。

    “爱卿这是何意?”岳帝的怒火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增长。

    “回陛下,臣有事启奏,恐陛下降罪。上朝前去了一趟祠堂,请了护身符。”唐宁对岳帝的怒意视而不见,玩笑一般带笑回应。

    唐家在朝堂沉默了太久了,以至于让岳帝忘了唐家还有一把尚方宝剑,连他这个九五之尊也杀得。

    岳帝精神一震,转了话头:“爱卿这是什么话,若是真的有罪,就是护身符也无济于事。若爱卿无罪,又何须这护身符!”

    唐宁:“陛下说的是,但臣怕死,所以就带着了。”

    让同僚不敢舌战,更让敌军闻风丧胆的大将军,居然嬉皮笑脸的说自己怕死。

    这本是一句玩笑话,但是在场的朝臣,无一人敢笑,更不敢抬头。

    岳帝感觉到了压力,他看着唐宁直皱眉:“不知爱卿所奏何事?”

    终于,殿内的火药味散了,众人才敢竖起耳朵,听唐宁的奏事。

    “陛下,臣这里有一本账簿,想请陛下过目。”唐宁从怀中掏出账簿。

    众人只看到唐宁呈上去的是一块用红色绢布包起来的东西。岳帝觉得那红色,分外的刺眼。

    说是一本账簿,但是他却是用将其包了一层又一层。岳帝每拆一层,怒气就涨一截。

    “陛下息怒,比起这些年受苦受难、流血流汗的百姓,几层红布不值一提。”唐宁也收起了方才的小脸,正色说道。

    众人一头雾水,丞相杜思衡也深深皱起了眉头。不解唐宁因何一而再再而三地激起陛下的怒意。

    接触到杜思衡探究的目光,唐宁只朝他摇摇头,示意他不要说情。

    终于,岳帝拆开最后一层红布,粗鲁地翻开那本账簿。

    诚然,随着他手中翻阅的速度越来越快,大殿中的气压越来越低。

    “唐宁,你可知污蔑当朝太子,是为何罪?”

    岳帝一言出,众大臣齐齐下跪拜倒:“陛下息怒。”

    只唐宁一人,如鹤立鸡群一般,无所畏惧地看着岳帝,坚定地声音在殿内散开。

    “是不是污蔑,陛下一查便知。”

    闻人勋此时跪在地上,某种闪过狠厉,握了握拳,又展开。抬头,向岳帝明志:“父皇,儿臣问心无愧。”

    其实账簿里的内容,岳帝是不相信的。要说太子或者老三吨些兵,他是信的。但是如此巨大净金额的贪污,没有道理的。

    “梁爱卿,你身为户部尚书,你来看看。”

    账簿被送到了梁次之的手上,他一边翻,一边抖。不是被吓得,而是被气得。

    “陛下,臣恳请将此事彻查到底。近年来,北岳四处灾情不断,不断的赈灾,收效甚微。而用来赈灾的银两,都是百姓的血汗。不查清楚,难以向天下黎明交代。”梁次之说完,深深伏倒,请求岳帝下令彻查。

    “陛下,老臣附议。”

    “臣等附议。”

    事到如今,不仅杜思衡猜到了那账簿的内容,在列的朝臣,无人不知。杜思衡想替天下百姓讨个公道,宁王一党想要趁机打压……

    太子党更是清楚太子的花销,就算唐宁真的污蔑,他们也是不敢反驳的。

    同所有人一样,太子党也跪地高呼。但是他们心里想什么,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一时间,京城内外,有连夜逃命的,有惨遭毒手的,更有明目张胆横行的。

    “殿下,皇陵里的人,该如何处置?”蓝律有些拿不定主意,询问闻人勋。

    “既然他们无用,就都杀了吧。”

    蓝律一愣,看着面不改色的闻人勋,心里发寒。那是三千匠人,不是三千头畜生,岂能说杀就杀。

    “是。”

    出了东宫,蓝律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上了马车,车辙滚过地面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拉回了蓝律的神智。

    掀开车帘,对着车夫说:“回家。”

    历代帝王的陵墓,本该是宁静安详的地方。可是此时,北岳的皇陵,亮如白昼,深处吵杂一片。

    三千匠人在深邃的地下城里劳作,金水不断从一处流出,被用在两尊金身像上。

    再看那金像,是一男一女,容貌极似闻人勋和唐苑。

    “总算完成了,太子殿下该放咱们出去了吧?”一老年人看着精致的金像感慨:“也不知这女子是何人,值得殿下为她这般?”

    忽然,一声惨呼惊得众人问问回头。

    一群蒙面的黑衣人,一言不发,见人就杀。

    三千人,不过一个时辰,都成了历代帝王的陪葬品。

    “大人,都收拾干净了。”

    面对黑衣人的报告,蓝律恍惚,心中直呼“罪孽”。而后双膝跪地,朝天拜了三拜,随后带人离开。

    寂静的大街上,一辆马车孤零零地行走着,速度很慢。

    无数的箭雨朝着那马车飞去,赶车的车夫惊地滚下了马车,躲进了马车底下。即使如此,也一样,未能幸免。

    翌日,黎明刚过,蓝家传出蓝大人的死讯。

    不多时,吏部尚书蓝律深夜暴毙的消息,传遍了整个京城。

    东宫,蓝沐溪看着眼前的丧报,泣不成声,泪如雨下。

    陈娇儿听着肚子站在门外,也不知是真的关心还是诚心奚落,她扶着腰坐在一旁,唉声叹气。

    “蓝大人为何此时暴毙,其中怕是还藏着不为人知的丑闻。妹妹可千万要振作,不能让贼人有机可趁。”

    蓝沐溪没有应她的话,只说:“父亲遇难,沐溪想回家看看母亲,还望姐姐应允。”

    陈娇儿笑着说:“应该的。等殿下回来,妹妹问过殿下,若是殿下允许,我自是没有阻拦的理由的。”

    蓝沐溪无心再与陈娇儿纠缠,只看着她身上的那一身红衣,分外的刺眼。

    岳帝震怒,质问唐宁:“你能否告诉朕,为何朕的爱卿偏偏是这个时候暴毙?是不是要这满朝栋梁都死光了,你才满意?”

    唐宁对岳帝无厘头的问题充耳不闻,只淡淡的说:“陛下,赈灾的钱是百信的血汗,臣自是要替百姓查个水落石出。

    至于蓝大人的死,自有刑部去查清楚。若是陛下觉得刑部官员忙不过来,臣也可以代劳。左右臣是个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