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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微笑的看着眼前的女子说道:“沁婉,你快上马车,我带你去运京。”
我再定睛一看那女子的侧颜,还真的就是一直在寻找的小婉!
小婉听了少爷的话,有些犹豫不决。少爷又说道:“你别担心,我听到有小厮说看见忆芗跟着秦文隆和陈媛一起出了府,我想他们早已逃出了城。事态紧急,你先随我去运京,我再派人打探他们的下落,你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找到他们的。”
马车上的车夫看见小婉还站在原地,劝道:“刘姑娘,我们少爷为了你可是冒死折回中城的,我们现在要赶紧离开这里,拖沓久了,怕是全都性命难保。。。”
小婉听到这,扭头看了看中城的方向,然后被少爷牵扶着上了马车。我见他们要走了,一激动站起身,刚想叫他们,结果脚下却一滑,身子一斜滑下了土坡,嘴里吃了一嘴的土,连叫都没来得及就一路滑到了山坡下。
我浑身酸痛的倒在坡下,环顾四周,发现刚才光顾着躲在草丛里,没注意这草丛旁是个四、五丈高的斜坡,结果一不小心就掉了下来,到了这没人的小树林。我努力坐了起来,发现左小腿好像扭伤了,很是不爽。如今我这腿扭伤了,估计是爬不回这个坡了,只能穿过这个林子,看看能走去哪儿。
我挣扎着爬起来,左小腿扯着生疼,一瘸一拐的往林子里走。走了半个时辰,累得不行,心想着再这样慢吞吞的走,怕是还没找到可以歇息的地方,晚上就会被什么野兽吃了。没想到天无绝人之路,又走了不到半个时辰,看见一个废弃的破庙。
我欣喜地走了进去,发现除了脏乱了些,屋顶都是完整的,是个挡风避雨的好地方。我拖着瘸腿捡了些干草铺在地上,寻了个坐的地方。又想着秦文隆生火的方法,找来了树枝在干草上旋转摩擦。来回捉摸了许久,终于冒烟生起了火。这破庙成了我暂时休整的地方,怕是要住上几日等我腿伤恢复了,才能离开。
夜色降临,我将秦文隆给我的衣物拿了出来,盖在身上。现在已经入秋,晚上在这荒野森林里还是感到阵阵凉意。不仅仅是冷,肚子也轱辘辘的叫了起来,我这才想起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但是如今在这黑漆漆的破庙,除了晃动的火苗陪伴着我,哪里还能寻到吃的。能活下来就不错了,吃的只有等明早天亮了再去找找了。
又是一晚无眠。。。林间总能听到一些动物的响动,搞得我始终不敢熟睡。天微微亮,我就起身了。活动了下小腿,虽然还是有些酸痛,但休息了一晚,还是比昨日灵活了一点。我带上秦文隆给我的匕首,走出破庙去找点吃的。
离这破庙不远,有两颗野果子树。我摘了几个果子尝了尝,像是苹果的味道。再走远一点,还有一处小溪,溪里有些小鱼,我试了好久,因为没有网子,一条也抓不住。想起儿时曾经去爬树偷过鸟蛋,于是抬着头,在附近的树里寻了一大圈,还真看见一个鸟窝,刚想爬上去找找鸟蛋,却想起小腿还没好,挣扎了一下也放弃了。总之,忙活了好几个时辰,只带了几个野果子和野地瓜回去。
我在这破庙一住就是三日,小腿的酸疼已经好了许多,打算过了今晚,明早就起程上路。
我手捧着几个准备明日带着上路的野果子,走回破庙。可一踏上破庙的青石阶,我就心里一惊,只见这石阶通往破庙里的路上滴着几滴鲜血!
庙里有人!我马上警觉起来,把果子轻轻放在地上,手里紧握那个匕首,一步步缓缓地往庙里走去。。。
庙内有个黑衣男子背对着我,正盘腿坐在我那草垫上。头上梳着一个发髻,其余的部分自然的散落在肩上,身旁放着一把长剑,银色的剑鞘上刻着闪着金边的纹路。看这剑的架势,不像是个普通士兵。
那男子貌似刚伸出双手想要运气,突然身子前倾,一口鲜血吐在面前的草垫上。我看见那草垫前端正摆着我的行囊,里面的银色荷花簪露了出来,半掩在衣物间。我心一惊,一个激动,跑上前去拿起簪子、抱起行囊,转身就想乘机跑开。没想到刚转过身,左脚脚腕就被一只手突然抓住,我小腿一酸,一个踉跄就摔倒了。
我这左小腿的伤才刚好,这一摔新伤旧伤堆一起把我疼得直叫唤。我皱紧了眉头,手捂着小腿看向那个男子。那男子低着头,头发垂在脸前,隐约露出嘴角的鲜血。突然一抬头,对上我的眼神,我与他四目相对,震惊不已,尖叫起来!
居然又是那个宋之予!
宋之予也不说话,就那么皱着眉头直愣愣的盯着我,直到我收起叫声才闷哼了一句:“你是想把全天下的人都叫来吗?”
“你。。。你怎么会在这。。。你不是。。。”他不是带着西延国的军队攻占了中城吗?如今怎么会一副受了伤的样子躲在这破庙,而且也没有随从?不过他是不是没有认出我来。。。我这么问他,若是暴露了,自己不是更惨?
宋之予没有回答,只是又虚弱的低下了头,握住我脚踝的手也松了下来,整个人卧倒在我面前,面色痛苦凝重。
我一下子没了头脑,前几日还见他风光的在上官府上指挥叛军,如今怎么就这样落魄了。。。我试着摇了摇他,见他没有反应,抓起身边的行囊起身就走。
走出了破庙两步,摸了摸行囊,发现荷花簪没在里面,又想起门口的野果也没带,于是又折了回去。拿了簪子发现地上的宋之予在那嘟囔着“水。。。水。。。”的,竟愣在原地仔细想了想要不要救他一命。
现在外面世道究竟怎么样了我不知道,若是西延国已经占领了这附近,我若救活了他,他应该会记得我的恩情,至少保我一条性命。可是转念一想,不对不对,他虽是原国皇子,可如今已经叛变,我帮他不就是在帮叛国贼,就算侥幸保住了性命,以后原国的百姓知道了也饶不过我。。。
理智还是将我拉了回来,我坚定地点了点头,拿起行囊走了。
走到小溪边,发现左腿被那宋之予一拉,又有些不舒服。坐在那溪头的大石板上休息了好一阵子。坐着坐着,忽然意识到我一个弱女子,靠自己去走这个树林子怕是风险太大,而且就算侥幸出去了,还有没有命逃去宛州?若是。。。若是能找个靠山带我一起出这林子,是不是多些胜算?
思来想去,犹豫再三,我还是用竹筒打了点水带回庙里给宋之予喂下。他喝了水后安然入睡。天色已暗,我生了火,烤了几个地瓜自己吃了。见他还在睡,忍不住自己也躺下了。
睡到半夜,被身旁的稀疏响声惊醒,揉了揉眼睛,看见他坐了起来,正在火堆旁翻找着什么。
“你在找什么。。。”我警惕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