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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婉儿从出生就是家里的掌上明珠,又是将军府的独苗,所以走到哪里都备受瞩目。
她的性子像极了外公。
表面上看温婉如水,其实骨子里也一直散发着一股傲气。
无论什么事她都要做到最好,并不是因为她的身份,更不是怕别人在背后的指指点点,对她而言,旁人说什么和她根本无关。
她这么高要求自己只为自己,她要成为悦国人人皆知的女子,成为万千女子的心中典范。当然,她也做到了这一点。
可是就这样的一个她,几乎接近完美的一个她,竟然在大好的年纪,在进宫大放光彩之后,竟然就那么莫名其妙的死了?
死了。
死了!
死了!!
韩婉儿从小聪慧过人,当她无实体的出现在这个奇怪的地方,又对那些画稿和文字进行了简单的研究后,她似乎明白了什么。
虽然她接受不了,但这可能是一个不争的事实。
她和她的家人,乃至悦国的存在,竟然全是被眼前这个叫安昱珩的男人设计和画出来的?
“说!!!”
韩婉儿“啪”一声又是一鞭。
“我说,我说,我说什么啊?小姑奶奶你能把那鞭子放下么,再好的鞭子也禁不起这么用不是,咱们有话慢慢说。”安昱珩真心觉得自己根本等不到表弟来送吃的那天了,看来他记忆中的那碗泡面已成了他的上路饭。
“谁跟你是咱们!!”韩婉儿又是一鞭。
“好,好,不是咱们,不是咱们,你先沉沉气,别因为我来个走火入魔就不好了,对吧。”安昱珩想起在韩婉儿十四岁时,亲眼目睹过外公练功差点真走火入魔的情节设定,于是马上将那事搬了出来。
别说,还真管用。
韩婉儿看上去已在尽量克制她自己。
“我问你,我……我和家里人,还有悦国所有人是不是你画出来的??”
安昱珩点了点头,吞了下唾沫,他真心怕她问出下一个问题。
“那我也是你画死的??”
得,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安昱珩看了一眼电脑屏幕上自己的大名和照片,只能闭着眼睛向赴死一样又点了下头。
怪了,没有听到那声“啪”声。
他睁开眼,呆了。
韩婉儿竟然手举着鞭子哭了。
在他的人物设定中,韩婉儿是和那些大家闺秀完全不一样的存在,从来都是有泪不轻弹。可现在,她却哭了。
她这一哭,做了二十七年单身狗的安昱珩可就懵了。活了这么久,对于女孩子嘤嘤嘤这种事情他也没有经验啊!
上前安慰一下?他被绑的结结实实。而且就算不被绑着,会不会人还没碰到,就先被抽成了斑马线?
可是,也不能这么干看着吧。
这么干看着让他这只单身狗才有的寂寞之心简直难受到爆。
“我……我说你……别哭了。”安昱珩终于还是忍不住出声安慰。
韩婉儿放下鞭子,像电量不足的机器人一样跌坐在一边的床上。
“我从出生那天起,万事都要争做最好。长大后更是别人羡慕的对象。这样的我突然就那么死了,我是一了百了。可我的父亲母亲,我的外公怎么办?他们就我这么一个孩子。我现在只要一闭上眼,就是他们哭得泣不成声的样子。我外公他马上六十六了,过几天就是他的生日。”
韩婉儿顿了顿,看了一眼安昱珩,苦笑。
“呵呵,我忘记了,这些事对你来说应该如数家珍才对,毕竟……毕竟我们全是你画出来的。”
“别……别这么说,让我挺……挺难受的。”
作为一个作家笔下流出的东西太多都是来自突发异想和剧情需要。他哪里想过什么白发人送黑发人,亲人之间生死离别的事。
就算是想了,也是主角身上才会着重去描绘。
一个配角……
衬托主角那朵红花的众多绿叶之一而已。
安昱珩突然感到有些后怕,因为他当时想给韩婉儿设定一个少有的死法——被人推进粪坑。
那么一个光鲜靓丽的人掉进粪坑而死,那得多新颖,多引人。
现在想想,还好没那么画,否则今天他没准真被自己害死了。
他甚至已经看到了自己的脸在马桶里冒泡,不禁打了个寒战。
“要不……要不我改改?”安昱珩试探着问。
“真得?能改??”韩婉儿立马没了哭意。
“呃……我,我只能试试。”
“怎么改?”
“呃……这个……”安昱珩看着韩婉儿眼里发出的亮光心里直发毛。“要不……再等几年,等你成了亲,有了娃娃以后你再驾鹤西……”
“啪!”
安昱珩的话还没说完,只觉得自己的脸上像被雷劈到了一样,火辣辣之余,还同时伴有头晕眼花的症状。
没错,他一个大男人被一个小妮子抽了个大嘴巴。
等他再次看清眼前的事物时,刚要发作,只觉自己的衣领已被韩婉儿揪了起来,他的尊屁已经离开了地面。
不是吧?虽然他给韩婉儿设定的是能文能武型,可也没让她有这么大的力量。这不就是传闻中的金刚芭比吗!难不成是她死后魂穿带来的基因突变?
“你有胆量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韩婉儿被气炸了。
她想不明白为什么世上竟然有这样一种人,关键她的生杀大权竟然还在这种人手里。她真的不甘心,她需要一次复活的机会,她要换一种活法。
“小……小姑奶奶息怒,息怒。”安昱珩已被韩婉儿暴怒的样子吓的动弹不得。“你说……你说行了吧,全听你的,全听你的。你想怎么改,就怎么改。”
韩婉儿听了这话才松了手。
安昱珩像烂泥一样堆在了地上。
“我算是看明白了。”韩婉儿用蔑视的眼神看着安昱珩。
安昱珩实在不知她这句话是从何说起,只能等着听她说出下文。
“虽然我不知道这里是哪里,但我明白一点,无论在哪里都是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要想达到什么目的不用点手段,只靠柔声细语管不了半点作用。”
“不,不,管用,管用,你不信的话,现在对我试试。”
“啪!”
安昱珩又为自己赢得一声鞭响,这次声音爆出是在耳朵,他仿佛听到了晴天霹雳一样只觉耳鸣不止。
好歹安昱珩也是个一米八几的大老爷们儿,就这么被一个才十八岁的小女人这样看不起和教训,让他的老脸实在没地方放。
安昱珩心里暗暗低骂:“疯丫头,跟我斗,还嫩了点。大叔不发威,当我是怂包!看我怎么收拾你!!”
隐藏在宅男胸膛里的邪恶之心苏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