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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是我段进波的女人,谁叫你随便出去找工作的,别人会怎么看我?你爸会怎么想我?说我段进波没本事,连个女人都养不起的吗??”
楚宥琳忙解释道:“我没别的意思,就是不想在家什么也干不了,而且婆婆她”
段进波问道:“我妈怎么你了吗?”
楚宥琳紧接着道:“没什么没什么,婆婆说你上班辛苦,让我跟着她学几道菜来着”
“那你就好好学着,家里顾好就行”
“好”
他去上班了,那天夜里回来醉醺醺的,他可是滴酒不沾的人,她记得有一次朋友聚会上,自己还曾替他挡过酒来着,婚宴上敬酒也是以白水代之。
为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楚宥琳心不在焉的替他脱着鞋子,见他睁着双空洞的眼睛,没忍住问道:“波子,你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可以我讲讲,别什么都憋在心里可以吗”
段进波望着天花板,有气无力道:“和你讲,你能帮上什么……”
“我”
是了,自从嫁过来,他仅带她参观过一次他所经营的那些网吧,工作上的事便和她绝口不提了。
“今天,这是我的第三家网吧关门,你说为什么,那些人总揪着我不放,营业执照我有,设备来源合法,为什么不是上面整改就是查这查那,小学生又怎么了,孩子们爱来,玩玩儿又能怎样,我当初,不就这么玩出来的么……”
段进波愤愤不平得说了通,楚宥琳直惊住:“你说什么?波子,你,你怎么能让未成年的孩子去你网吧上网呢?”
段进波余光瞄了她一眼,不屑道:“你懂什么,我们为什么专门挑学校附近设点,不就因为学生多”
楚宥琳慌道:“网吧禁止未成年上网这你应该最清楚的啊,波子,现在剩下的那几家快提前整改吧,不然又教上面查了可怎么办”
段进波脸色立马不好看起来:“乌鸦嘴,嘴里就没个好”
“我”
后来的她索性没再说话,替他找来双拖鞋打算给他换上,段进波又道:“最近我看上了家正在出手的铺面,而且是已经装修好了的,能省不少钱,周边两所大学”
楚宥琳神子微顿,想了想,问道:“那铺面之前是做啥的?”
段进波回道:“网吧啊,那老板说老婆要生孩子,没精力打理,可以低价转让,我这边大概评估了下,怎么也是个赚字”
楚宥琳缓缓起身,盯着他瞧了会儿,说道:“波子,这件事我觉得你最好再好好想想,别冲动,如果真的赚钱,这老板完全可以雇人帮忙看着,他忙自己的去,犯不着就这么低价转让啊”
声落,段进波有些不耐烦起来:“你又懂了,快去,给我打盆热水来,我脚又开始痒了”
“……”
——
再后来,段进波手里的网吧被查封得所剩无几,最后直接被吊销了营业执照,那时的他像只无头苍蝇,救命稻草系在之前所说那家低价转让的铺面,搞了个假的营业执照,没多久,被彻底查封。
她说过的话均被应验,嘴巴就像开了光。
也就那时开始,婆家彻底不再给她好脸色,隔三差五唆使她向娘家拿钱支持段进波重操旧业。可只有她自己清楚,想从父母那拿钱,何岂困难。
段进波事业下滑,这事儿他却从没向外人说起,刷着信用卡照样过得以前那潇洒的生活。
那天他带着她出门,说是朋友给孩子办满月酒,让她穿得漂亮点别给他丢面子。
饭桌上大家有说有笑,他的那些朋友楚宥琳有些面生,所以她全程恭恭敬敬得,也不多话。
夜里,大家伙儿被东家安排在一家酒店歇脚,楚宥琳将自己锁在卫生间,许久才开了门,出来脸色吃紧。
“怎么了”
段进波随口一问,楚宥琳抿了抿嘴,说道:“波子……你当爸爸了”
这本是件天大的好事儿,可床上那人仅仅愣了下,便没有多的反应,这一切和她曾幻想过无数次的画面出入太大,没由的,她鼻子酸涩起来:“波子?你,你不开心吗?”
“噢,没有,我在想别的事儿,既然怀孕了,那你快好生养着,早点歇息吧”
“好……”
次日,酒店不知怎么断了水,楚宥琳早早起了床便下楼去了就近一家理发店打算洗头,可这店生意爆好,也不知要排到猴年马月才能轮得着她,所以没站一会儿便打道回府,寻思晚点再下来看看。
再回酒店时,见自己房间门开合着,她正纳闷段进波出门为什么不关门。
而路过隔壁那间屋子时,她见到,那陌生的房间,床尾,正坐着她熟悉无比的男人,还有个女人同他并肩而坐,他所谓的大学同学,昨日饭局上,和自己喜笑颜开的女人。
是的,酒店房间,孤男寡女独处,肩靠着肩坐在床上,说着话……
楚宥琳再摞不开脚,心跳得厉害,迫使自己镇定下来,她听到。
“人嘴就是这么厉害,说啥来啥,从不盼着我好,跟个扫把星一样,霉怂怂的杵在家,啥都做不好,二十多岁的人了,菜还得我妈教她怎么炒”
所以一直以来,她在他眼里竟是这样一个存在啊……
“这事情已经这样了,你说这些有什么用,现在你们孩子也有了,好好想想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吧”
“我当初瞎了眼才看上她,网吧被关,我妈低三下四求她几回了,叫她向娘家借点钱陪我挺过这道难关,她倒好,铁公鸡都没她能铁”
所以,婆婆唆使她向娘家借钱,都是他的意思……
楚宥琳胸口再次发紧,强忍着泪水继续听着,听着那个曾许她一生安稳的男人,说着接下来那番绝情的话语。
“孩子,孩子现在生出来有什么用,我现在自身都难保哪还顾得了孩子”
“知道你难,你也只能和我说说,行吧,还有什么憋屈的,今天统统往我这倒吧”
再后来,他们说着什么她听不清了,脑袋嗡嗡响着,仿佛天塌了般。
鬼使神差的,她就这样走了进去,那时她的状态,可能真的像极了那男人口中的‘霉怂怂的扫把星’吧。
“波子”
她唤道,床尾的男女有些吃惊,段进波道:“你,你不出去洗头吗?这么快就回来了?”
楚宥琳轻声道:“你刚刚说的,是认真的吗”
声落,段进波脸色果然一沉:“你偷听我们讲话?”
楚宥琳嘲冷一笑:“门没关,不就是让人听的吗……”
很快,段进波‘蹭’便起身,粗着脖子道:“是!就是让你听的!怎么着吧今天!怎么,我说错了吗?打从你嫁我家起,你为这个家付出了什么你说?饭来张口衣来伸手,连特么袜子都要我妈来洗!”
楚宥琳只感胸口一阵发痛,润着双眸子直勾勾盯着那张冷漠的脸看了许久,颤声道:“天地良心,我绝没有,婆婆这是颠倒黑白,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是她,洗袜子的是我……”
段进波则继续嘲道:“嗤,你们女人的事我可管不着,就说这头,你这乌鸦嘴凭什么张口闭口就诅咒我网吧关门儿?我特么关门大吉了对你有啥好处?!”
如果说方才彼此还有回旋的余地,她还能忍,这番话却彻底点燃了她的怒火:“那是诅咒吗?波子,当初我劝过你别再执迷不悟,是你自己不听,那家铺面,我是不是劝过叫你好好考虑的?你还是不听,到现在你竟怪起我来,还背着我在人一个女人的房间里,说着自己老婆的是非,段进波,我请问你还是个男人吗??”
声落,段进波目光狠了起来,那是她从未见过的眼神,教她何止陌生:“你再说一遍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