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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夜深,楚宥琳终于将球球哄睡着,正打算抱他送去隔壁屋,还没起身突然听到客厅门打开的声音。
即刻她就假装睡去,脚趾头都能猜到谁回来了,未避免再与那人发生不必要纷争,眼下还是装睡稳妥。
屋外持续传来拖鞋哒吧的声音,应该是在家里转悠着找孩子,果然最后停在了楚宥琳的卧室门外,门被缓缓推开,楚宥琳虚着眼看到那厮正踮着脚尖往这边走着。
闭上眼睛后,以为球球会被他抱回隔壁屋去,结果没有,就在她床边站着,楚宥琳觉得怪吓人,假装翻了个身反把对方成功吓了出去——
清晨在她做早饭的时候听见浴室里哗哗的声音,不知谁在冲澡,声音停了她饭也做好了,见洗手间腾了出来,自己这才去洗漱。
牙刷到一半梳妆镜边缘突然多了个白花花的人儿,吓得她呛了好大一口牙膏泡。
那人光着膀子仅围条浴巾,手肘悠闲地支撑在门边,笑容很有几分内容:“干得不错,再接再厉啊”
楚宥琳还在呛,简直没眼看:“你能先出去等不”
那人却面不改色道:“爷的尊贵之躯被你看了去我都没说啥,你还害起臊来了”
楚宥琳没搭理他,两下把牙刷了就要洗脸,又听道:“听说最近你开始上班啦,不错啊,上班之余还能带孩子,我居然有点对你刮目相看了”
楚宥琳冷声道:“说完了吗,说完可以出去了吗”
秦倚玖又是勾唇笑了笑:“和你商量件事儿呗”
“去把衣服穿上再说”
“怕什么,我哥哎呀!”
说到一半的秦倚玖头顶突然被吃了个爆栗,前来的秦倚傲斥道:“你看看你现在跟个地痞流氓有什区别,还不快滚回房间把衣服穿上”
秦倚玖顿时羞怒:“不是,这还是我家吗?我都这么保守了还要我怎样啊”
“你再说”
“好好好我去穿上,这就去穿上”
他是嘴上认怂,没走两步即抱怨:“什么人间疾苦,在家还得裹的严严实实,加一块儿奔七的人了,装什么清纯都”
饭桌上,几人闷不啃声吃了会儿,秦倚傲突然接到个紧急电话:“好,好我这就来”
他说着,眼睛却是瞄向对面桌的楚宥琳,楚宥琳立马坐直了腰,还没来得及问,秦倚傲招呼了声便匆匆出门了。
关于她……
莫不是那桩案子有着落了?所以对方会是她怀疑的那谁吗?
楚宥琳吃得心不在焉,在球球饭碗里夹着菜,对面的人看得那叫一个下巴脱臼。
“嘿,想啥呢”
秦倚玖叫醒了她,楚宥琳这才回过神来:“你不有事商量?说吧,什么事”
秦倚玖道:“先说这头,我哥之前说你是他前阵子一桩案子的牵扯人,我突然有点好奇,什么案子?”
“不清楚,不知道”
她答得干脆,秦倚玖鼻子喷气:“好,你们都不说是吧,我自己查去”
“我吃好了,你慢慢吃”
再抬头是她往客房去的背影,简直不要太冷漠,秦倚玖咬着腮帮好一会儿,待她拧着包重新出来后立马起身:“什么态度啊你”
楚宥琳停在他跟前,包掉手上一副要干架的模样,秦倚玖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退完就想呼死自己。
“算了算了,言归正传,事情是这样啊,那个什么欢欢幼儿园呢下周要举办一个什么亲子活动,校方的要求是家长务必参加,我呢最近”
秦倚玖吧啦着嘴说着,楚宥琳当即替他回答道:“我也没空”
气得他是立马变脸:“什么意思,见死不救是不是,球球一口一声‘姐姐’白叫的吗”
声落不久,楚宥琳神色认真起来:“秦倚玖,你别欺人太甚,孩子你生的,关我什么事儿”
“好你个楚宥琳,好,那既然这样,房租费,拿来”
“你听着,想要房租可以,让你哥来管我要,你秦倚玖还没这个资格”
“好,很好”
两人就这么吵吵起来,彼此气得那叫一个脸红脖子粗,楚宥琳最后摔门而去,刚出门便听到屋里球球的哭声,没由得心里隐隐一抽。
接着又听到那厮的声音:“男子汉大丈夫,哭什么哭,亲子活动有什么了不起,大不了不参加,等老子得空天天带你去活动,你想怎么动怎么动”
“爹爹,呜——爹爹大骗子!爹爹明明说,明明说过姐姐会参加的,爹爹大骗子!”
是啊,只因她当时太生气,完全忽略了那孩子的感受,难怪他今天这么乖,饭桌不说话,原来早就被他俩方才那阵仗吓傻了。
真真是作孽啊……
父子俩就这么消失了两天,下午不再接到‘接孩子’的电话,难得轻松,下班后的她就要去超市买菜,突然又接到秦倚傲电话。
913三岔海域一案涉案嫌疑人已被抓捕,等着她去指证……
一路她心突突狂跳,下车即凶猛的呕吐着——
怎么办,她好像还没怎么准备好去面对,怎么办。
秦倚傲最后告诉她,实在不行可以再给她几天时间缓缓。
——穹都看守所——
一行身着警服的男子往审讯室室匆匆走着,打开灯,玻璃墙后方独坐在强光灯下的男子瞬间惊醒,那男子二十五来岁,留着寸头,身材适中,顶着双疲惫无比的灯泡眼。
面对监察员的各种审问仍就选择闭口不言,秦倚傲最终替换监察员坐了下去,与他对视了阵,掏了张照片给他看:“这车眼熟吗?”,男子眼神由此闪躲。
秦倚傲又道:“怎么,你以为将它抛湖底就没人发现了……这是你吧?”
男子很快见到,第二张照片里的自己坐在银灰色商务车的驾驶座上,视角正对面……
“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秦倚傲问道,目光仍坚定不移的直视着他,那男子突然嘶吼起来:“是!是我开的车又怎样!又能说明什么!我没干过的就是没干过!你们就是把杀我了我也没干过!”
旁站的小景忍不了了,插了句:“我们不过依法办案,别栽赃啊,什么杀啊杀的”
秦倚傲不慌不忙道:“没人说你干过啥,是问坐你车的那位”
“我不知道!别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几人又耗了会儿,秦倚傲突然道:“丘山湖一代地理荫庇,这个季节那湖面早就结冰了,可车还是被我们的人打捞了上来,知道为什么吗?”
男子懵着张脸听着,秦倚傲又道:“不是我们凿冰的工具硬核,也不是我们的人力气大,是我们早它结冰前就已经打捞上来了,没错,你们将车抛湖的第二天”
声音落下,男子目光再次躲闪起来,铁制挡板上的那双手逐渐勾握成拳。
很快他又听道:“没有什么能快得过我们的查案效率,事实就摆在那,不承认不代表它就没发生过,事已至此,我们无非就是再多花点时间查查案,而你,就将是那白纸黑字红章下永远也洗不掉的包庇罪,同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