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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清将分!”
四个字,并不复杂,蕴含的意思,却足以下破一颗龙胆,少年黄龙愣愣的看着太乙,瞪大眼珠,好一会还没有回过神来,仿佛彻底痴傻了。
“怎么可能,不可能啊,师尊和师叔师伯,他们数个衍纪的情谊……”念叨着,一脸难以置信,看着太乙平静的脸色,直到太乙微微点头,黄龙才彻底接受了这个结果。
“大道不同罢了。”太乙目光看着昆仑中央,拂尘挥动,目光幽深,那里一座散发着玉色光芒的仙殿坐落在天上,仿佛白玉雕琢而成,神圣无比,道韵弥漫,法则加持,气息上通九霄,下连幽冥,连天地都无法彻底容纳,而这样的气息,在昆仑深处,还有两股。
“开辟,运转,终末,成往坏空,对于天尊来说,恐怕只是一个循环罢了。”
“走吧,黄龙师弟,广成师兄已经在前面等我们了。”太乙挥动拂尘,一股清光流转,智慧通明,让黄龙回过神来,抿着嘴连忙跟紧太乙的脚步。
阐教十二个师兄弟中,他最怕的就是广成子,天尊演法,对少年黄龙来说终究太过深奥,所以他在昆仑山的课业,实际上都是广成子一手监督的。
玉虚宫前,面容威严的中年道人迎风而立,立于九霄之上,气势威严,神武,身穿金丝道袍,金光闪闪,仙气弥漫,一只手持着玉色的如意,上饰三宝,散发着莹莹仙光,贵不可言。
看着走来的太乙,广成子嘴角露出一丝笑容,不过在看到他身后畏畏缩缩的少年黄龙后,笑容瞬间消散,恢复威严,负手而立。
“黄龙师弟今天的课业完成了?”
“快,快完了。”黄龙缩着脑袋,躲在太乙身后,又悄悄露出脑袋,偷偷看着面无表情的广成子,本能的发俱。
“嗯?”广成子轻哼一声,给了太乙一个眼神。
太乙单手扶额,摇了摇头,走出两步,露出了他身后的少年黄龙。
“还没,没有。”少年瑟瑟发抖,就像是见到了什么大魔王一样,垂着脑袋,战战兢兢,黄袍上的蛟龙也停止了游动,光芒散去,就像是一条条小蛇,全然没有之前龙腾九霄的气势。
“那还不快去,师尊讲法前还不能完成,你知道后果。”广成子目光威严,双眼一瞪,少年顾不上和太乙打招呼,像只受惊了的兔子一样窜了出去。
“还有,你此次偷偷跑出玉虚宫,不过念在你是为了接待师兄,就不重罚了,黄庭经三千遍,不许动一丝法力,不许找人帮忙。”
“是,师兄。”声音从身后传来,落入耳中,黄龙小脸发苦,加急脚步,不过他知道,广成子决定了的事情,除非是天尊开口,否则是改不过来了。
“太乙师弟,许久不见,看起来修为又精进许多。”看着消失的黄龙,广成子脸上才露出了笑容,对着太乙温和笑道。
“师兄。”太乙脸上也露出笑容,微微拱手,对着广成子行了一礼。
广成子是他们十二个师兄弟中入门最早的,也是最早证道金仙的,天尊与道合真,一次参悟,就是数千年,昆仑上的大小事基本上都是由广成子代劳,掌管的。
在最初,太乙刚刚出世,被天尊收为弟子,带回昆仑山,也是广成子教他仙法,看着他长大的。
实际上,十一弟子大多如此,对广成子,都有一种如兄如父的感情。
“好了,你我之间就不用这些虚礼了。”手掌挥动,一股涟漪扩散,拖住太乙,广成子笑道,双目中金光闪闪,满意的点了点头。
“真仙圆满,距离金仙只差一步,看来我玉虚宫第二位金仙,不你玉鼎师兄,就是你了。”
“师兄谬赞了,上一次见玉鼎师兄磨剑,在虚空中留剑意万年不散,可见对于剑道师兄已经到了一个级深的境地,比起师兄,我还差得远呢。”太乙微微摇头,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如果不是洞府莲花盛开,机缘巧合下,他捕捉到了一丝未来的影子,现在的他,道行还远远达不到这个境地。
真仙就是一个映照自身的过程,收万千真我于一体,我化万界,最终融合,形成一个真我,这才是真仙。
而他捕捉到了未来的影子,就相当于得到了一份答案,只需要照抄便是,自然道行精进迅速。
“你们两个,一个整天冷冰冰的,就抱着一把剑,一个整天宅在洞府中悟道,万年也不出去一次,若非本性如此,又有师尊看着,我还真担心你们会出什么问题。”广成子摇头,眼露关怀,抚须叹息。
“师兄费心了。”太乙苦笑,真仙在洪荒中也算是个强者了,悟法参道几千载,这都很正常,也只有广成子才会在他面前说这些,偏偏他还不能反驳一句,只能接着。
“倒是黄龙师弟,虽然年幼,血气涌动,被龙性影响,倒也可以打磨,吾还有法可施,你们……”打开话匣子,广成子滔滔不绝,对着太乙倾泻而下,一边倒着苦水,一边数落着他的性格。
不过在中间,也会夹杂几句对太乙的关心,说一些真仙的心得,以及突破金仙要注意的东西。
太乙不言,十句只能回上一两句,听着广成子的讲述,直到三年后,广成子才停了下来,叹息一句。
“好了,别嫌师兄罗嗦,大道艰难,不可踏错一步,黄龙师弟有吾看着,在眼皮子地下,终归放心些,而你们山高路远,又是千年不见,总归让师兄有几分担心,不过,你们都长大了,相信你们自己也能自己处理好,去吧,进去见见师尊,师尊在等你。”
“是,师弟告退。”太乙行礼,挥动拂尘,转身向着玉虚宫走去,身后,广成子身影不动,遥望天边,霞光落在他的身上,金丝道袍上亮起了光纹,在落日的余光中恍若神人,只是在太乙看去,那威严中似乎还透露着一丝孤独。
玉虚宫前,太乙回头看了眼霞光下的身影,推门而入,消失在宫门前。
在太乙消失后,广成子整理了一下道袍,目光闪闪,看着天边移动的剑气,嘴角露出笑容,他可是憋了几千年了没见这些师弟了,怎么也得好好亲近一下,光是一个太乙怎么够,拂袖一动,玉桌,香茗,清泉水,白烟轻盈,他的目光中,剑气,祥云,紫光重重叠叠,分割开来,时间都仿佛紊乱了一样。
“还有十二年,足够了,师兄不急,一个一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