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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由贤方才被秦凡打脸而产生的怨恨不忿,立刻一扫而空,再看秦凡时,眼神里满是尊敬。
看台上的弟子们再次炸锅了,他们震惊的不是原本不可一世的诸由贤居然会向人下跪低头,而是秦凡的真实身份。
最近桂林府名声大噪的“爆蛋狂魔”居然是他们南溪学院的新生!
观看这场战斗的弟子们甚至都忘记欢呼秦凡的名字了,但秦凡的给他们留下的印象却还要比秦琅更深。
这诸由贤今天贸然踢到的两块铁板,竟然一块比一块硬,真是让人大快人心……
平日间那叫一个目中无人,现在知道厉害了吧!
诸由贤的那些小弟们率先反应过来,极为默契的一起驱散了那些围观的弟子们,算是给他们老……前老大留下最后一点尊严。
诸由贤痛快认输,不再多生波折,秦凡也投桃报李,不去落井下石,他觉得这诸由贤虽和他不是一路人,但至少不算是奸猾之辈,也就没刁难他,嘴角一咧,连忙将诸由贤给扶了起来。
“我们年轻人都有年轻气盛的一面,磕磕碰碰那是再正常不过。有道是冤家宜解不宜结,你我同为南溪学院弟子,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了。”
当然,秦凡还有一句话没说出来,与他作对,要么不打不相识,要么打的你妈都不认识!
怀建章微微点头,心中暗赞秦凡识进退,恃强而不凛弱,为人处世简直不像个十六岁的少年。
身形一闪,人便离去,而贵宾席内的众人也随之散去,演武场瞬间就只剩下寥寥无几的几个人。
诸由贤适时表达仰慕之情:“老大,有你这句话,以后我全听你的,唯你马首是瞻!”
实力是炼气士最好的名片,向强者低头,诸由贤并不觉得丢人,甚至他还有种强烈的预感,跟着眼前这人混,日后定能出人头地,在修行界大放异彩!
秦凡拍了拍诸由贤的肩膀:“时候不早了,走走走,我们边吃边聊。”
诸由贤哪会让秦凡安排,连忙让他的小弟去准备妥当,一行四人在玉东楼一间还算雅致的包房内落了座。
几杯酒下肚,诸由贤借着酒意,自寻了个台阶,同张凡野碰了一杯。
“张师弟,前几日多有得罪,我自罚三杯,给你赔礼。”
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又连饮了两杯酒。
诸由贤自然知道张凡野与秦凡的关系,他们之间的矛盾能化解当然是最好不过。而他虽然年纪比张凡野要小,但修为却是要高上一个小境界,称一声师弟也不为过。
张凡野微微一笑:“常言道‘多个朋友多条路,多个敌人多堵墙’,我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诸师兄,我敬你一杯!”
“干!”
“干!”
秦凡活跃气氛的水平一流,有着他带头,你一言我一语的,餐桌上的气氛融洽了起来……
期间诸由贤厚着脸皮打探秦凡的来路,这也是张凡野好奇的地方,一时之间两人都不说话,只望着秦凡。
秦凡随口扯了一段,说他原本是个弃婴,被一位老道士拾到后,带回了一座位于深山老林的无名道观中。懂事后便拜那位老道士为师,师徒两人不问世事,一直在道观中修行悟道。
诸由贤却是不相信,打断道:“老大,既然你从小就开始修行,为何不久前还是个凡人呢?”
秦凡眼珠子一转,张口就来:“我师父老人家传道方式和别人的都不一样,总结起来可以用四个字概括,那就是死记硬背!”
“死记硬背?!”
秦凡满脸愤慨之色:“对啊!我刚睁开眼睛就被迫对着书上的那些字发呆,会说话时便开始习字,习字后就开始背书,你们知道这十来年我怎么过的吗?”
张凡野已经信了七八分了,不由问道:“怎么过的?”
秦凡摆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心中想的却是陪玉溪峰上那七位貌美如花的宫娥做操、跳舞、打牌的美好画面,不禁喟然长叹。
“那可真是堪不忍睹啊!”
诸由贤和张凡野脑中已经开始有画面了:在一间堆满了书卷的房屋中,一位小道童日复一日地读书背书,不知屋外之光景,不知时间之渐逝……
这样的生活实在是难以想象!
诸由贤愕然道:“……这不是误人子弟么!”
堂堂修行天才,竟然被人逼着背了十几年的书,这事要传出去,打死都没人相信。
秦凡认同道:“我也是这样想的,所以我背完最后一本书就去找了我师父,我说背书一点用都没有,希望他老人家能教我修行之道。他竟然骂我愚钝之极,说我这般愚钝,还修什么道,最后用戒尺在我后脑勺上敲了三下,就不见人影了。”
诸由贤闻言一愣:“他让老大白白荒废了十多年青春,竟然还打人?”
秦凡饮了杯酒,继续说道:“欸,你们这就有所不知了,他老人家让我背十几年的书,其实是在磨练我的心性,而在我脑袋上敲三下,也是在给我暗示呢。”
张凡野问道:“什么暗示?”
秦凡笑道:“他老人家的意思是,要我待第二天日上三竿之时,去后院寻他习修行之道。”
诸由贤和张凡野面面相觑,两人从对方眼神中都看到了相同的疑惑:
这是什么奇葩的暗示!
秦琅从始至终就没抬头,自顾自的大吃大喝,这种扯淡他听得多了,早就见怪不怪了。
诸由贤继续问道:“然后呢?”
秦凡答道:“我待日上三竿时去后院一看,师父他老人家已经等候我多时,夸我深具慧根后就开讲大道。讲得舌绽莲花、地涌金泉,我听得喜不自胜,忍不住手舞足蹈……”
秦凡止住话头,装模作样叹了口气:“唉,可惜啊!”
“可惜什么?”
秦凡悲叹一声:“我聆听师父讲道,即将有所获之时,一位耍剑的男子找上门来了,他是我师父的仇敌,我师父与之斗法,斗得山崩地裂……”
秦凡讲得滔滔不绝,秦琅都听呆了……
这不是敖烈让他们看的菩提祖师与昊天斗法的场面么!
菩提祖师的弟子也敢冒充?
可真够不要脸!
最后秦凡恶狠狠说道:“……那剑人自知不是我师父的对手,竟然向我挥出了一剑,师父为了救我硬抗下那一剑,最后用大神通将我送至安全之处。”
秦凡口才极佳,菩提祖师与昊天斗法的局面,经过他的口抑扬顿挫的说出来,听得两位听客如痴如醉的,桌上的美酒佳肴都忘了品尝。
当然,他时不时参杂的“私货”,也吊足了旁人的胃口。
诸由贤深深吸了一口气:“老大,你师父后来……”
秦凡道:“他老人家只是受了点伤,并无大碍,最后也成功脱身。”
“那他老人家现在又身在何处?”
诸由贤内心充满了激动,那位肯定是位得道高人,若是被他指点一二,对修行肯定大有裨益!
“我也不知道,他老人家说他的存在已经被某些人给察觉,以后的路要靠我自己走,给我留下了一些东西,就离去了,说日后有缘自会相见。”
秦凡微微仰首,目光似乎越过屋宇,飞向那遥远的天际,同时内心也在祈祷:
“求你们别再问了,再问我就真圆不回来了!”
诸由贤露出失望的神色,一声长叹,秦凡连忙转移话题,端起酒杯道:
“过去的事就不用再提了,来来,我们喝酒,今天不醉不归!”
“好,不醉不归!”
……
西牛贺洲
一座无名青山中坐落着一座废弃佛庙。
大殿中那座破旧不堪的佛像早已被丢弃在角落,一只瘦小的灰猴蹲坐在佛像头上玩耍,而原本佛像所立的位置,盘坐着一位邋遢老道,
蓦然间,邋遢老道心有所感念,睁开双眼,张嘴大笑。
笑声终至微不可闻,邋遢老道望向蹲坐在佛像上一脸狐疑的灰猴。
一人一猴,四目相对。
过了良久,邋遢老道终于开口:“你当年为何一直跟着我?”
灰猴竟然口吐人言:“因为我想拜您为师!”
邋遢老道笑道:“那我问你,你跟随我多长时间了?”
灰猴一阵抓耳挠腮后,咧了咧嘴,不好意思说道:
“我忘了。”
邋遢老道笑着摇头:“你这调皮的顽猴,真是愚钝之极。”
灰猴急得在原地上跳下窜:“我本就是山间一只普通的猴子,正是因为愚钝,所以才想拜您为师,跟您学道啊!”
邋遢老道笑道:“那现在呢,现在还想么?”
灰猴认真说道:“在我心中,自从您将我从捕兽夹中救出,又赐给我丹药续命,您就已经是我师父了!”
邋遢老道微微颔首:“那好,那你拜吧,朝我叩三个响头,你就是我须菩提的弟子了。”
灰猴闻言身体微微一震,随后惊喜说道:
“是!”
身体一正,刚欲下跪行拜师礼,那充满灵性的眼睛一转。
“师父您稍等片刻,弟子去去就来!”
灰猴跑出大殿,钻进大山之中消失不见。
大约一柱香后,灰猴从山中跳跃而出,来到大殿,手中捧着一大把野果,来到须菩提面前,将野果高高举起。
“师父,请吃!”
须菩提拿了颗野果放入口中,摸了摸灰猴的头,笑道:“有心了,这拜师礼为师很满意。”
灰猴将野果一股脑全放在地上,双腿跪地,连叩三个响头。
“师父在上,请受弟子三拜!”
“好了,好了,起来吧。”
灰猴窜到须菩提身旁,在他身上殷切的捏来捏去:“大师兄和二师兄都不在,以后就由我这老三来侍奉师父了。”
须菩提笑道:“傻徒儿,你的位置可得要往后面挪一挪了。”
灰猴不解道:“除了大师兄和二师兄,师父以前还收过其他弟子么?”
须菩提看向东边,露出意味深长的表情:“就在你拜师前,已经有人自作主张与我定下了师徒名分,你就当个老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