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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满仓呵呵的怪笑起来,“那就证明我们和金宝没有情分,也死了这条心吧,以后,我们就去夏瑾家养老吧,这房子留给老二,痨病鬼的房子也想法弄过来,留给我们的大孙子……”
“别说话!”刘翠花忽然顿住。
屋子里没有开灯,可是,能看到人影晃动了一下,“有人在偷听。”
夏至桥不可置信的屏住了呼吸。
她都利用精神力将她和大哥包裹住,降低了存在感,这个老太太还能发现?
夏浩南自然也更不敢呼吸了。
接下来,刘翠花声音有些颤抖,“……是老二媳妇,那个贱妇,怎么办?”
随后,两个人压低了声音。
“要不要毒死她?”这是刘翠花。
“你有病啊,万一被发现了就完蛋了,你以为是三几年呢?”
“那你说怎么办?”
“你猜她会不会告诉夏瑾?”夏满仓咬着牙道。
半晌,刘翠花道,“九成会。”
“那我们将计就计……”
接下来,声音更低了,低到那是一点都听不到了。
夏至桥和夏浩南对视了一眼,彼此点点头,又蹲了一会,屋子里也彻底的安静下来。
两个人翻过了墙头,沿着墙根朝东面走。
等出了这一片,再也看不到夏满仓家的房子,夏浩南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同时人也咬牙切齿的,恨不得回过头去将那一对老东西给生吞活剥了。
夏至桥拍了拍他,“回家再说。”
今天的夜色有些暗,好像整个世界都被泼了墨一般。
墨县的电力紧张,这时候早就灭了路灯。
回家晚的工人或者上夜班的,几乎都是拿着手电筒。
这时候,也有治安联防员,不过,除非必要,否则,女孩子晚上都不敢出门的。
可就在这个时候,不远处的黑暗里,有一个女孩子压低了的狠厉的声音,“他在哪儿?”
“姑奶奶,你饶了……我吧,我真不知道……”
这是一个男青年的声音。
夏浩南一把拉住了夏至桥,随即身形极快的躲到了一堵墙的后面。
夏至桥眯了眯眼睛,不用看,她都知道这是谭英的声音。
真的是胆子好大啊。
竟然敢孤身一人找偷她钱的小偷。
还是这么黑的夜色。
夏至桥一直知道谭英有点痞气,却没有想到这时候就这样了。
“你真不说吗?”
阴沉沉的声音一字一句的,接着传来男青年的闷哼声,是那种挨了打也不能还手还喊不出来的情形。
“我……我……饶了……我吧,我说……”
“说!”
“你……你就不怕我……报复你家人吗?”
“如果你能知道我家在哪里,你去报复吧,最好是杀了我的爹妈还有我的大哥,到时候,我会非常感谢你的。”
“你……”
“别废话,快说!”
“他在……城南郊区的盲流村,叫二果子……就是他偷了你的钱……”男青年断断续续的说完,随后,那里陷入了沉寂。
隔了一会,那个男青年恨恨的骂起来,可又突然住了口。
因为谭英去而复返。
谭英的声音冷冷的,带着渗人的冰碴子。
“看没看前天的报纸?”
“啊?”男青年后背发凉,有些发懵的看着看不清面容的姑娘。
这姑娘不是人。
力气也太大了。
而且,还对他们这一行特别的熟悉。
就好像电影里的那种大姐大一样。
更别说下手真狠,打得他好像全身骨头都碎掉了一般。
“不想被毙了,天亮了就去自首吧。”谭英的声音不高,是极力压低了的那种。
可是一字一句却听得清清楚楚。
“为……为什么?”
黑暗之中,谭英似乎拍了拍他的脸,语气带着嘲讽和一丝漫不经心,“就你这样的,连人家要对你们重拳出击都不晓得,还流氓头子,真丢人!”
男青年被吓住了,也或者说被拍脸的动作很吓住了,他语气顿时变了,“大姐,姐,亲姐,你说的啥意思?”
谭英站起身子,警惕的扫视了一眼四周。
怎么感觉好像被谁盯住了一样呢?
那视线侵略性好强啊。
不再耽搁了,奶奶虽然没有醒过来,可是却脱离了危险期,随时都有醒的可能,就算是有护士看着,她也不放心。
要不是白天不好找人,她也不会大半夜的出来。
都说蛇有蛇道,鼠有鼠窝。
贼也一样,都有组织有贼头子的。
她天生神力,还跟余爷爷学了十年的武术,这些个小毛贼,她根本就没放在眼里。
问到了自己想问的,谭英迅速的离开了。
夏浩南神情复杂怔怔的看着谭英离开的方向,半晌都没有动弹,一直到贼头子拼命的喊救命,他才拉着妹妹迅速的离开了此地。
等到了夏家的大门口,夏浩南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大哥,谭英说找到偷她钱的小偷,果然没吹牛。”夏至桥轻声的道,哪怕知道谭英是什么人,也不妨碍夏至桥对她的欣赏和赞叹。
“嗯。”夏浩南闷闷的嗯了一声,接着嘱咐了一句,“刚才看到的,和谁都不要讲,听到没?”
“放心,我不会说的。”
夏家还点着灯。
不过是蜡烛。
应该是又停电了。
听到动静,夏瑾忙打开了房门,进了屋子之后,夏浩南将刚才听到的说了一遍。
夏瑾倒是没有失望。
只要能摆脱掉夏满仓和刘翠花,找不找得到亲人无所谓的,他本就没有渴望,况且,他都这个年龄了,再过几年都可以做爷爷了,亲爹亲妈的真没啥想法。
所以,确定了那一对老东西不是他的亲身父母,夏瑾终于呼出了心头的一口浊气。
他知道怎么对付他们了。
这一晚上大家都很疲惫,他催着儿女赶紧去休息。
夏至桥说道,“爸,假如我二婶找你说这事儿,你打算怎么办?”
“对啊,那个老东西说将计就计,啥意思,该不是泼你一身脏水吧?”
陆彤担心的道。
夏至桥到没有这么想,此时的她基本可以断定,上辈子的父亲是被夏满仓给推到河里去的,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