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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章 少年阿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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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终于有惊无险回到了不死国百姓聚居区。女萝提前把肥肥收回了灵兽袋,两人开始步行回屋。小镇外围的人们看到钟望搀扶着女萝进来,均露出关切的神色。人群中有两个少年,分别叫阿延和阿祖,两人看见钟望神色匆匆,悄悄跟了上来。

    踏进钟望所借住的木屋,两个人闩上门,迎上来询问,“钟大哥,你和你妹妹二人此次是不是去了那条瀑布?”女萝此时仍捂着眼,看不清来人长相,只听声音辨别是两个年轻人。

    钟望回答道是,他和女萝小声说明,“进来的是阿延和阿祖,就是告诉我瀑布地址的两兄弟。”

    不知道这两人是否知道瀑布背后的秘密,有没有法子能治好自己的双眼……女萝开口问道,“你们之前是否有进去过瀑布背面?”

    阿延摇了摇头,想到女萝现在似是伤了眼看不见,又出声念道,“没有,那个瀑布是我们全族都不允许擅自进的地方。”

    族门禁地,看来不死国人民早就知道赤墨瀑布背面有危险,那为什么要把地方告诉给外乡人,让他们去以身犯险?这两个人年纪轻轻就起如此心思,果然,现在这个世道真是人心险恶!也怪钟望,竟然不知道事先判别,在陌生国度中别人带引的地方能放心进吗?女萝越想越气不打一出来。

    阿祖接着说道,“虽然大家都不让我们进去,但是我们从小就想踏进去看看,瀑布背后是什么样的地方……我们没有劝住阿伟哥哥,阿伟哥哥三年前进去了。”

    “他进去后就没有再回来……我们才想着如果钟大哥也想进去的话,能不能顺便帮我们找找阿伟哥哥。”

    钟望小心解释,“我确实事先就知道那里是不死国族门禁地,只是没料到凶险到你会受如此伤。你放心妹妹,哥哥一定想办法给你治好眼睛。”

    鉴于有这两个不死国的人在场,有些话不便叙述,女萝只能先不争论。

    阿祖的视线停留在女萝脸上,他发觉这个青衣白肤的姐姐有些熟悉,似乎在哪里见过。女萝也感觉到了有人在注视自己,这种被盯视的感觉……就像自己刚入南荒,在甘水旁边遇到的一样!那时候也有一道视线停留在自己身上。可是那是在地上,不死国的人,应该从没有到过地面世界吧。

    她对别人的凝视十分敏感,“你是不是在看着我?”

    钟望和阿延莫名其妙。阿祖讪讪地接道,“是的姐姐,”末了他又继续补上一句,“我好像在哪里看见过姐姐”。

    “你是不是,在地面上看到过我,就在一条黑红相隔的河流边?”

    阿祖恍然,“对!我想起来了,原来那天出现的那个人,就是姐姐你啊。”

    女萝此刻惊讶万分,“你们不是一直生活在地底吗?你能出去?”钟望也觉得此事神奇,以探究的眼神望向阿祖阿延两兄弟。

    阿祖犹豫着该不该开口,他为难地看向阿延。阿延想了想,解释道,“我们不能到达外面,但是我们入睡的时候,眼睛能飘到外面,看见远方很多东西。”

    这怎么听着有点像梦游时灵魂出窍。

    “所以你们是能在入睡时看到外面的事物的,只是身体无法出去?”

    兄弟两应声。

    钟望问道,“那你们有想过,真正出去到外面的地上世界生活吗?”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我们等阿伟哥哥回来,他说会带我们一起出去”,“这里能通往外界的唯一渠道就是那扇瀑布,三年前阿伟哥哥说他先进去踩点,等他找到到外面的路,就返回来叫我们。”

    然后三年都没回来。

    女萝此刻也搞清楚了这二人来的目的,“我们今天到瀑布背后看了,但是并没有发现你们的阿伟哥哥。”

    两兄弟也猜到了这个结果,只是不当面确认不放心。两人表示了对女萝伤势的关心后,道了别,垂头丧气地离开了屋子。

    揣测着三足金乌是不会追出来了,接下来的时间,钟望和女萝两个人掏遍了口袋中收罗的各式各样的灵丹仙草,外敷内服,忙碌了大半天,女萝发现眼部依然痛得无法睁眼,今日只好作罢,先躺会儿调养一下。钟望安慰其道,“女萝妹妹,不要泄气,等我们出了这里,我陪你去趟灵山,灵山十巫炼制的药,肯定能把你眼睛治好。”

    女萝叹息,但愿如此。

    这里没有黑夜,只有白日,女萝也顾不得是不是夜晚时辰了,她在简易木床上躺下来,给自己催眠早点入睡,期盼着睡着了身体会自愈一部分,减少眼睛痛感。钟望到隔壁房间休息去了。此刻屋内寂然无声。

    地面,有腥咸的海风吹来。女萝发觉自己好像也变成了不死国人,身体已经入睡,眼睛和思绪却清醒起来,眼前风景变化,自己能看到南荒地面上的景物。南海边,一只长着人面鸟嘴的驩头正扬着宽大的一双翅膀,飞掠过海面,迅速地下探身子,用尖嘴往下一刺,叼上来一条海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