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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吧,宋教授作为一个文化人来说,他的胆量什么的已经算是相当不错了,不管是往生门,还是那些枭阳兽的的魂魄现身,这老人居然都挺过来了。包括刚才他去拦姬重岩也是,一般人有几个敢拦的,大多都会害怕对方顺手把自己也灭口。
不过,对于宋教授的勇气,还有一个主要原因,那就是对自己学生的爱护,他害怕对方真的痛下杀手。毕竟,军人的思维大多都是直线型的,怎样效率高才是他们要考虑的,至于发散思维,对军队来说不需要,执行命令就好。所以,不管从哪个角度来考虑,最安全的封口方式只有一个,那就是灭口,因为只有死人才能最好的保守秘密。好在姬重岩这个人并不是个残暴分子,如果换个人,我觉得第一个会被干掉的,可能就是宋教授。
“宋老您宽心吧,我没那么狠毒,现在最大的难题,是先想办法让他们安静下来。”
姬重岩看着营地里的乱象,眉头都要拧在一起了,看着他越来越阴沉的脸,我感觉自己应该是时候登场了,主要是我怕他牛脾气上来,把那些人挨个敲昏……万一脑震荡留下什么后遗症,那多尴尬啊。咳嗽两声吸引对方注意之后,我在兜里摸索了一下,接着拿出了一个小瓷瓶。
姬重岩看着我手里的小瓶瓶,他不明白我是要做什么,看到他疑惑的目光,我拍了一下脑袋……对哦,墨家的药品是干嘛的,别人上哪里知道去?光看个瓶子,谁知道我拿出来的是个啥??
“安神散,早先我是担心这里可能会有墓道之类的,不少人会受不了那种幽闭环境,继而产生心理压力而发狂,所以才专门制作了一些,没想到在这种时候派上用场了。用法比较简单,从鼻子里吸进去就可以了,类似于鼻烟……”
尴尬了一波之后,我赶紧解释了一下这个小瓶子里是什么,听到这药的作用后,姬重岩开心了,对于墨家的药,他是十分放心的,我说可以,他就绝对相信可以。但是宋教授的脸就没那么开心了,他疑惑的看着我手中的瓶子,嘴巴张了张,又合上了,如此往复几次之后,才说出了自己的疑问。
“这东西,不会有什么副作用吧……会不会上瘾?毕竟,这是镇定类的药品……虽说是中药……。”
宋教授的话切入点很奇特,讲真,这话从一个考古专家嘴里说出来,多少是让我有些惊讶的。真别说,这老头懂的还挺多,他的疑问是非常有道理的,在医学方面来说,镇定类药物,或多或少都会让人产生一些依赖感,这是公认的,不然医院也不会把它们列入处方药。
“次数不多的话,不会,这东西你可以看成是粉末状的麻沸散,只不过是效果要差不少,最多只能让人安静下来,就是用药方法容易让人误会,得从鼻腔吸入。”
看着老人担忧的眼神,我很认真给他介绍了一下安神散的药效,还有大概相似的药品。听完我的解释后,老人虽然还是有些担心,可他看了看营地里那些癫狂的人,最终还是妥协了,告罪一声之后,老人默默的退到了一旁。看到他点头,我算是松了一口气,这种老学究都古板得很,大多时候很难沟通,更不要说改变他们根深蒂固的想法,这次能做出让步,相信他心里也是有过不少斗争的。
既然没有人拦着了,那么自然也就好用药了。把手头的那瓶给了姬重岩,让他拿去做示范,而自己则是返回帐篷取新药。在我走后,姬重岩喊过路引一脉的人,教会他们使用方法之后,大家相继四散开来,挨个给那些情绪激动的人用药。
说真的,如果你想告诉那陷入癫狂的人:“你现在神志不清。”那么你也跟疯子差不了多少,最好的方式就是要引导他们,证明这些都不是他们自己的错,或者是让他们认为自己受到了伤害,这样才可以让患者更能接受你给的东西。因此用药的时候,我再三叮嘱路引一脉的人,千万不要说是镇定类药物,就说是发现了致幻剂,需要用这种鼻腔药粉来预防。
宋教授对于我的说法非常满意,不断的频频点头,不光如此,他还从我手里专门要过了一瓶安神散,说是要亲自负责学生们的用药。作为一个老师,学生们对他还是有着相当的信任感,比起外人给的药物,显然他更具有优势。听到宋教授的说法后,我二话不说就送出去两瓶,然后告诉他,这东西也有助眠效果,年纪大失眠了也可以用一些,不要常用就没事。老人开心的笑纳了,他也知道,我能给出手的,绝对不便宜,那些药物清单他不是没看过,一个比一个贵。
看着大家分散开来去送药,我开心的搓了搓手,总算是能休息一会了,抬头看看天,已经大亮了,感觉这是算是我有生以来最刺激的一天了。看着那些用药之后慢慢恢复的人们,一股成就感激荡在胸口,我们家的药,就是牛。精神放松了,自然身体也软了,于是我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确实是有点累了……不去管地面的尘土会弄脏干净衣服,这会儿我是真不想站起来,其实往生门恢复正常的时候,腿就已经很软了,只是事赶事,根本就没有机会让我坐下,只好一直撑到了现在。
“墨傻子,你说,我俩当初做的那件事情,是不是跟现在印证了?”
就在我大喘了一口气,觉得自己总算能休息的时候,白烈一屁股坐在了我的旁边。他先是掏出一根巧克力棒,只是之前刚吃了一颗精气丸,所以看了半天之后,还是无奈的放回了口袋里。看着他一副蛋疼的模样,我突然很想笑,你当精气丸是摆设么?那玩意生猛的很,吃一颗下肚,这两天以内,你别说吃饭了,任何食物你看到了都不会有胃口的。
不过笑归笑,白烈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我很清楚,犹豫再三之后,我还是给他点了点头。他说的没错,结合往生门说的话,还有我们之前做的那个实验,都在证实一件事情,这个世界某个环节,出问题了。而且这个问题很严重,严重到可能会形成一个极大的断层,这个断层影响的面很广,不光是魂魄的轮回以及路引的发放,恐怕还有更多更复杂的事情,只是我们还没有发现而已。
虽说我们发现了这些,可这种事情的涵盖面实在太广了,搞不好整个路引一脉都要被牵扯其中。这个后果太严重,不是两个人能承担的,所以目前只能装傻充愣,待找到机会之后,私下里再慢慢的去调查,去取证。我相信,如果我俩敢走到明面上,风风火火的去调查这些事情,怕是用不了几天,我老爸就会在某条臭水沟里找到我的尸体……
很明显,白烈也是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因此跟我说这些事情的时候,大多都是偷偷摸摸的。有疑问,有困惑,却不能去找人诉说,也不敢找人商量,这种憋屈的感觉别提多难受了。我觉得自己现在特别能理解那些卧底,秘密这东西,很多时候真不是个好东西,但是好奇心就能把你活活折磨死。看看白烈,这货也是一脸的郁闷状,于是,两个郁闷的年轻就这么肩并肩的坐在地上,两眼无神的看着远处忙碌的人群,这种情况就这么一直持续了下去,直到姬重岩带着几个士兵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