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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陷入了和之前同样的难题啊。”
苏木摇了摇头,将手中平平无奇的玉质小钟,收入了噬囊里面。
面前,淡蓝色的光幕上,神机百炼的熟练度又有所增长,但也仅仅是聊胜于无罢了。
若是想要把这门绝技臻至圆满,怕是还要完成他如今正在炼制的这件法器。
无常钟。
取自变化无常,与先前他所炼制的法器皆同皆不同,乃是一件囊括他至今所学所有功法效果的法宝。
但也正因如此,无常钟炼制起来,便是使用了白金玄铁作为材料,若是没有调和之法,最终也会导致器体崩溃,神韵全无。
这一点和他自己倒是有几分相似。
同样缺一门调和之法。
这可不是个坏消息,毕竟这代表着,等到他获得这门调和之法的时候,无常钟,以及自身的境界,可以齐头并进、双喜临门。
而先前他为自己测算了一卦,虽然没敢测算具体方位,但得出的四字批语,却也是给了他充足的信心。
指日可待。
内景都这么说了,他还着什么急呢。
顺其自然就好。
现在还是应该先以......有人来了?
苏木正打算回去睡一觉,可感知范围内,却走进来三道人影。
两男一女,女子步伐轻盈,腿很长,规模应该也小不了。
男子中,其中一人体脂率颇高,另外一人是个精瘦的,气息不是很稳,应是要突破了。
眉头一挑,苏木的身影无声无息自房间中消失,来到了院落当中的石桌旁坐好,拎起茶壶, 又翻过四个茶杯,同时开口说道:“三位,别来无恙啊。”
他话音刚落,朱一品三人也真正踏入了院子。
“tUA!苏大夫你未卜先知啊!”朱一品下意识的吐槽。
柳若馨却是白了他一眼:“土鳖,这是武者的感知能力。”
“这样啊,哈,哈哈......”
朱一品挠了挠头,笑容有些尴尬,但好在他被怼得习惯了,这时候很是自然的看向了苏木,转移话题道:“苏大夫,实不相瞒,我们今日前来,是想要进宫一趟,调查同舟会一事。”
朱一品没有隐瞒,柳若馨和杨宇轩也没有阻拦。
毕竟如今的同舟会,已经算不得什么秘密了。
更何况眼前之人,昔日还同他们一起争过同舟会卷轴。
更不用藏着掖着了。
“同舟会?”苏木涮好了被子,正重新倒着茶水,就听见同舟会三个字,不由得微微一愣,但很快又摇了摇头:“曹少钦已死,短时间内怕是没有同舟会逆党敢在京城中走动了,更不用说是皇宫之中。”
这话半真半假。
想当初,他上交锦衣卫的名单上,便有一女子,与曹少钦同样为宫中暗子。
不过与曹少钦这随便有个由头就能拿下的宦官不同,那一位可是真真正正的贵妃,而且还是皇帝最为宠爱的一位,若无实证,甚至连怀疑都不能怀疑。
在得知此人后,据说连青龙都头疼了半个多月,最终无奈,将此人的名姓、底细交由西厂处理。
他们锦衣卫可都是精装威猛的汉子,没资格进入后宫。
一旁,柳若馨闻言,眉头微微一皱:“这么说皇上病危不是同舟会在搞鬼?”
“这话你是从哪听来的?”苏木有些好笑的摇了摇头。
且不论事情真相如何,便是这次皇上病危并不是做戏给外人看,同舟会想要给皇帝下毒的难度,却也是堪比突破大宗师。
要知道,皇帝身边日日夜夜都有保龙一族陪护,吃饭前又有专门的太监试吃,如今呢,为了龙精虎猛,更是将疗伤符当神油用,一周三次。
这要是还能让人下毒成功,那苏木还真想和对方讨教讨教了。
柳若馨貌似也想到了这一层,此刻面颊有些羞红,而后没好气的瞪了眼杨宇轩。
杨宇轩不好反驳,却也拉不下来脸,只得淡淡的说了一句:“我也只是猜测。”
朱一品下意识的近前一步,免得被二人目光交汇的电流误伤,而后也不理会二人的反应,直接来到了苏木的面前坐下,接过对方递来的茶杯,轻轻抿了一口,有些好奇道:“苏大夫,你不打算去接皇榜吗?”
“以你的医术,治好皇帝应该是手拿把掐的吧?”
“还不到我出手的时候。”苏木笑了笑,有些高深的说道。
朱一品闻言一愣,下意识问道:“那什么时候才是时候啊?”
苏木笑了笑,轻轻抿了一口茶,看向皇宫的方向,也不隐瞒:“等别人栽完跟头的时候。”
......
......
与此同时,寿安宫内,太后正在接待国舅爷。
看着仅仅几日不见,却仿佛苍老了十几岁的皇太后,做哥哥心里也不好受,便安慰道:“妹妹啊,你也别太过伤心,铁胆神侯已经找来了天下第一庄的赛扁鹊、赛华佗,以他二人的医术,不说天下第一,也差不离了,皇上他会没事了。”
“唉,这些话我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希望能行吧。”太后叹了口气,却也没说什么丧气话,只是又擦了擦眼角。
国舅爷亦是叹了口气。
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皇帝病危,若是医好了还则罢了,若是医不好,就此......他倒还好,当着国舅爷又是一部的尚书,可她这苦命的妹妹又当如何?
先皇对爱情忠贞不渝,一辈子就只有一个皇后,生了两儿一女,却又夭折一子。
他这外甥倒不似先皇那般,倒也愿意纳妃,可就是生不出儿子。
若是就此......,继位之人,按照皇明祖训‘兄终弟及’,怕是要从同字辈的王爷世子里面挑选一位了。
而这些人,毕竟不是太后嫡出,各有各的母妃,怕是继位后第一件事,就是册封自家的母妃为太后,虽然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废皇太后,却也是双后并治的结局。
到那时,皇帝会偏向哪一位就可想而知了。
正在两人叹息时,门外一个穿着蟒服的老太监,一路小跑了进来:“奴婢见过太后,见过国舅......”
“皇上的情况怎么样,赛扁鹊、赛华佗两位神医可有......?”
国舅开口询问。
那老太监是陪伴在太后身边的老人了,听到问话,本不会怠慢,但这时还是支支吾吾的,不敢将话说出来。
“说,有什么话,就说吧。”太后叹了口气。
“是,赛扁鹊赛华佗两位神医......亦束手无策,除此之外,三位从民间赶到的神医,更是听闻二人之名,便放弃了。”老太监如实禀报,却又有些如履薄冰,身子都在微微颤抖着。
太后听到这话,终归还是将接受不了这个消息,整个人一阵天旋地转,便朝一旁晕倒过去。
“妹妹,妹妹!”国舅以及一旁服侍的侍女最先反应过来,上前将其扶稳,而后国舅更是大声喊道:“还愣着干什么,快传太医!!”
“是......”
门口值守的小太监也不敢怠慢,就要去太医院,可还没等迈出两步,保龙一族的灵灵羊和灵灵龙却先一步赶到了。
国舅没听见外面跑动的声音,正准备回头催促一句,就看见灵灵羊走了进来。
身为国舅,太后的亲哥哥,自然是见过保龙一族的诸位成员。
亦知道这两位中,那长相清纯甜美的灵灵羊,便是医术极为出彩甚至还要压太医院一头的天才大夫。
这时候瞧见了,也不顾的逾越不逾越了,直接开口道:“灵灵羊,快来给太后看看......”
“国舅勿要惊慌,我等正是为此事来的。”灵灵龙拱手抱拳道,一旁的灵灵羊则已经提着药箱,来到了皇太后身旁,把起了脉。
国舅在一旁看着,想要询问自家妹妹的身体,却又担心打扰了大夫诊病,一口大气都不敢喘。
片刻功夫,灵灵羊收手,从药箱中取出一张符箓来。
“要动用疗伤符?太后的情况这么严重?”灵灵龙走了过来,毕竟灵灵羊和灵灵狗是差不多的,并不会武功,只不过一个精通医术,另一个却是喜欢些奇技淫巧,所以地位天差地别。
灵灵羊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太后是思虑成疾,许是刚才听了消息,急火攻心,若是静养少说需得半月,且静养期间,情绪不能太过激动......”
她没有再说下去,但无论是灵灵龙还是国舅,都明白了她的意思。
就皇帝这身体情况,她这个当年的怎么可能不担心?
“那便快些吧。”灵灵龙点点头,同时以内力将疗伤符激活。
灵灵羊在旁指导:“主要照顾神门、大陵、心俞三处穴道,余下生机也莫要浪费了,尽数散在太后的身体里吧。”
“明白。”灵灵龙点点头,内力牵引着生机,一分为三。
只是片刻功夫,太后的气息便喘得匀了。
眼皮微微颤动,似是要苏醒过来。
灵灵龙也知晓这三处穴道的生机供给的差不多了,察觉疗伤符内还有八成的生机,索性内力再精细一些,将其尽数散布到太后的周身经脉之中。
一些平日里不知不觉养出来的老毛病,皆在此刻消失一空。
“我,我刚才是怎么了?”
太后睁开眼睛,下意识想去抚脑袋,毕竟以往她昏迷后,再次醒来时脑袋都是一阵阵胀痛,但是今日,这脑袋却是前所未有的轻松。
“妹妹啊,你没事就好。”国舅爷见自家妹妹醒了过来,且气色红润,脸上的疲惫之态也消失一空后,这才松了口气,而后才开口道:“你刚才晕过去了,都是灵灵羊,用一道灵符救了你。”
“晕过去?灵符......”
太后也不再扶着脑袋,甚至都不用一旁侍女搀扶,身体就仿佛有绵绵不绝的气力,坐直了身子,又发觉那已经被自己适应的腰痛,亦不再发作,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
此时听到国舅的一番话,终于是回想起了先前的事情。
不过这一次,她并没有沉浸在悲痛之中,而是看向了灵灵羊:“灵灵羊,你那符箓还有没有,可拿去给皇儿试过了?”
灵灵羊点点头:“皇上他试过了,对病情并无太大帮助......不过臣这里有一法,或可行,只不过需要太后屏退左右。”
“连国舅也不能听?”太后听到这话,眉头微微一皱。
没等灵灵羊开口,灵灵龙便道:“国舅自然是可以的,不过旁的这些人,还请太后......”
太后这才点点头,挥了挥手,让左右侍从都先退下,又将房门关好不准外人进来。
“好了,这下可以说了吧?”太后的语气之中,颇有些不耐烦。
不过倒也可以理解,毕竟要是你儿子性命垂危,大夫又跟你卖关子,你估计还不如太后这般有耐心。
“请太后恕罪,臣并无办法医治皇上,先前只是为请太后屏退左右的托词。”太后的话音刚一落下,灵灵羊便跪在了地上请罪。
“什么?!”
“妹妹,先听听灵灵羊是怎么说的。”
太后听到这话,正要发怒,还是国舅劝了一句,而后看向灵灵羊,声音沉重道:“灵灵羊,还不如实和太后交代,不然即便你是保龙一族的成员,亦要治你个愚弄太后之罪。”
“臣不敢。”灵灵羊拱了拱手,太后没有开口也不敢起身,便看了眼身旁的灵灵龙。
灵灵龙会意,先是朝国舅拱了拱手,而后走到近前,在国舅耳边轻声道:“其实皇上他没事。”
“没......”
国舅瞪大了眼睛,正要惊呼出声,可却被灵灵龙给捂住了嘴巴。
一旁,太后瞧见了这一幕,当即一拍桌子:“灵灵龙你大胆!”
“妹妹,无碍,无碍!”国舅爷这时候也是连忙摆手,而后看着身旁的灵灵龙问道:“此言当真?”
“臣便是再大胆,也不敢拿皇上的身体开玩笑。”灵灵龙附耳轻声道。
这可让一旁的太后有些发懵了。
这两人究竟在说什么?
俗话说,知子莫若父,这话兄妹之间用也是一样,国舅爷见到太后的表情,便知道她在想些什么,笑着说道:“妹妹啊,你得跟哥哥保证,这话与你说了,你可不能大叫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