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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公子,这怎么可能?”
“我们林家对宫行泰有恩,他妻子不应该感谢我们?为何会派人杀我们?”
林立春相信妹妹做的梦,却想不通对方为何要来杀林家全家?
尤其想起妹妹让宫行泰发那么狠的誓言,就更觉得这个假设不成立。
“明天,我带夏夏去龙隐寺拜拜!”
看着林立春一脸淳朴赤诚,姬慎心中叹气,林家最有心眼的就是林立夏,这几个男人终究见识有限。
“立春,宫行泰并未征得正妻同意,便私自纳你堂妹为妾,你小瞧女人嫉妒心。”
说完,姬慎想去看看憋着一口气的林立夏,拄着拐杖,一转身遇见洛子夙。
“陆定坤,妹妹了?我就上个茅厕,怎么就不见人了?”
“我跟你很熟?”姬慎没好气,洛憨子是不是忘记两人才打过架。
洛子夙愣怔一瞬,跳脚:“好你个陆定坤,我没跟你记仇,你还跟我记仇?”
“......”姬慎懒得搭理洛子夙。
洛子夙碰一鼻子灰,看着姬慎拄着拐杖的背影,很想补一脚。
姬慎突然回头:“洛子夙,你不回城?晚上打算睡牛棚?还是睡驴棚?”
“要你管?陆定坤,我今晚不回去了,明天上午还能吃上妹妹做的饭......”
姬慎抓着拐杖的手收紧,一抬头,看见徐天行从隔壁回来。
“天行,送洛子夙回城!”
徐天行愣怔一瞬,就缓过神,自家主子嫌弃洛子夙碍眼。
他温文尔雅一笑,走到洛子夙跟前。
“洛公子,近来京城发生许多趣事,我路上好好跟你说说?”
“好啊好啊!”洛子夙瞬间被转移注意力,骑上马后察觉不对,回头大喊一声:“陆定坤,我明天还会来的!”
“......洛憨子!”姬慎嘴角上扬,拄着拐杖朝着林立夏常去的山走。
很快就再次听见林立夏渗人的歌声。
“你好毒你好毒你好毒,毒毒毒毒,打死不肯认输,还假装不在乎......”
姬慎脚下一顿,想等林立夏唱完再上山,就看见洛子夙骑着马回头。
“陆定坤,帮我看着马,我去跟妹妹打个招呼再走。”
洛子夙不等姬慎回应,就把马缰绳塞到姬慎手中,满脸欢喜朝林立夏跑。
“妹妹,你唱的什么歌?好有趣?”
“......”姬慎僵住,洛憨子什么品味?
林立夏抬眼瞥他们一眼,继续挖草药唱着渗人的歌。
“你好毒你好毒你好毒,毒毒毒毒,你给我说清楚,我要啃掉你的骨......”
洛子夙脚下一顿,掉个头朝回跑,“陆定坤,谁惹妹妹了?我感觉她好似憋着气。”
不等姬慎回答,洛子夙就又问:“是不是妹妹说的那个不守夫道的男人?陆定坤,那人是谁?我怎么看他有些眼熟?”
“洛子夙,你话真多。”姬慎满脸嫌弃,“这么好奇,你自己过去问?”
四目对视一瞬。
洛子夙还是觉得不要去问最好,他一把从姬慎手中抢过马的缰绳,纵身上马,对着林立夏的方向大喊:“妹妹,哥哥回城了,明天再来看你!”
“子夙哥哥,一路平安!”林立夏站起身,对着洛子夙挥挥手。
看见洛子夙离开,又蹲下继续挖草药,姬慎拄着拐杖走过来。
“林立夏,我信你的预知梦!”
“......”林立夏挖草药的动作一顿,心中有种被人认同的愉悦,脸上神情缓和不少:“你来做什么?”
“林立夏,你真的研制毒药?”
林立夏愤愤丢下小铲子,气她三观太正,狠不下心,她挖草药是为泡药酒赚钱。
“林立夏,想杀他不难!”
林立夏沉默一瞬,她不是没想过这个问题,终是潜移默化的三观阻止她。
“陆鸡肾,如果我担心别人会给我带来威胁,就先出手弄死他。那我很快将会失去本性,成为令人惧怕的杀人狂魔。”
姬慎瞳孔放大一瞬,满是震惊的看着林立夏,他最近一直在思考,要不要先出手,将前世与他作对的人都弄死。
“林立夏,你这是妇人之仁!”
“陆鸡肾,你懂个屁?”林立夏怒视着陆鸡肾:“人一旦开了恶的口子,就再也止不住,这个恶的口子,会越撕越大,最终成为自己都厌弃的人。”
“......”
四目相视,两人都沉默。
林立夏这番话,对姬慎内心冲击太大,他越琢磨越觉得有道理。
可惜,对他不适用。
他出生在皇室,从出生就要卷入皇权之争,内心恶的口子,早就被越撕越大。
他的双手,早已染满鲜血。
他的身后,乃是万丈悬崖。
无论是他,亦是追随他的人,都不允许他有半分软弱和怯意。
他只能踩着敌对势力的血,一步一步走上那至高无上的皇权。
他才能护住更多人。
“林立夏,我可以帮你!”
“帮我?”林立夏眼眸一亮,很快又黯淡下来。
陆鸡肾是要私开银矿的人,本身做的事情,就危险至极。
稍有差池,他自身难保。
她不能将所有筹码,都放在陆鸡肾身上,至少要备有两种以上对策。
“好啊,中元节那天,你多借我两个像云无痕那样的高手给我。”
姬慎阅人无数,一眼从林立夏眼中看出敷衍和戒备。
他眼神闪过一丝失落。
他第一次掏心掏肺,想要护住一个人,那个人却不信他。
他拄着拐杖,想要转身离开,拐杖拿起的瞬间,带起一块令牌。
他用拐杖将令牌扒拉出来,一眼认出这是黑鹰卫的令牌。
“什么东西?”林立夏快他一步,将地上的令牌捡起来。
他看清林立夏眼中的躲闪,瞬间想明白其中关键:“林立夏,你为何不将这个令牌还给余莫?”
“余莫是谁?”林立夏脱口而出后,看见陆鸡肾嘴角的笑,瞬间明白她被人诈了。
可恶的陆鸡肾,心眼子真多。
前段时间下雨很多,许是她令牌埋的不够深,才被冲到这个地方来。
“陆鸡肾,我承认,是我埋的,不过令牌是他们走后,我才捡到,我不想添麻烦。”
姬慎止住笑:“林立夏,把令牌给我!”
“你想做什么?”林立夏握着令牌后退一步:“人不能忘恩负义,我二哥当初给你送信的盘缠,还是余莫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