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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珙还没来得及,感叹命运的奇妙。
只见,陈平安顶盔披甲,精神面貌焕然一新,他健壮的身后还跟着个,颇为年轻的红袍小将。
陈平安沟壑纵横的老脸上,满是兴奋之色,步履轻快地迈过台阶,向大厅而来,恭敬单膝跪地,向贾珙行礼道:
“小的陈平安,见过将军!”
“将军,按照您的要求,所有符合条件的人员,皆已集合在,夏塔庄营地的空地上,等候将军挑选!”
贾珙脸色严肃,点了点头道:
“既如此,陈统领,你前头带路,本将随后就到!”
“是!”
贾珙转过身,对一旁护卫的焦大道:
“焦大,你亲点五十六员府上亲兵,随本将前往营地!”
“是!”
焦大躬身应是后,马上选好了护卫贾珙的亲兵,在陈平安的领路下,片刻功夫就到了营地。
一路行来,秋日的傍晚,通红的余晖洒下,映照这充满诗情画意的村庄,更添几分神秘之色。
抬眼望去,原先空旷的营地,已是人潮涌动、人声鼎沸,热闹一片。
他们中有的人,大声喧哗。
有的人,眼里满是希冀地,看着营地的入口。
有的人,沉默不语,恭敬站立。
有的人,呼朋引伴,四处走动。
有的人,携老扶幼,眼里满是泪珠。
有的人,被老父亲,高声教训。
营地周围,都围满了赶过来看热闹的庄民,或是送行的家人。
当贾珙一行人,出现在营地入口的时候,在场的众人纷纷把目光,向他们注视而来。
但,他们看到贾珙,身着大汉朝廷正五品武官官服的时候,都纷纷低下头来,不敢直视他。
不过此刻他们心里都觉得,朝廷和宁国府也太过儿戏了,哪有这么年轻就当将军的?
不过,他们此刻更担心,跟着这么年轻的将军,要是他没什么真本事,到时候战场上,他们这些将来的亲兵,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当下,刚才还跃跃而试的人,心里都打起退堂鼓来。
毕竟,当兵吃粮,没有人是想去送死的!
征得贾珙同意后,只见,陈平安大步上前,站在临时搭建的丈二高台上,目光凶狠地瞪一眼,高台下他的晚辈后生,声如洪钟地道:
“肃静!”
“无关人等,马上离场!”
“再有敢大声喧哗者,马上驱离,绝不容情!”
“宁国公府府上珙二爷,已经承袭府上辽东开原卫指挥使的官爵!”
“不日,二爷就会前去辽东开原卫上任!”
“现在,招募的亲兵,将来都可能是要上战场的!”
“怕死的,现在就可以离开!”
“别到时候,战场上做了逃兵,连累家人!”
听了陈平安的话,高台下的人,顿时议论纷纷起来,也有些人离开了队伍,还有些人在和队列之外的人纠缠。
一时间,营地里又乱成了一锅粥,像是农村的集市一样,热闹非凡!
端坐在高台后方的贾珙,见此不由得轻笑出声,缓缓摇了摇头。
先前,他实在是太高看,这些古代的兵丁了,以现场的情形看,没有半点规矩。
这陈平安还说他们,经常训练,祖传的手艺活,并没有丢下!
可,这群游兵散勇,要真是按照宁国公贾演的兵法训练,那这个大汉朝的军队,也不过如此!
倒是为将来,举兵起事,夺取陈汉江山,省了不少事!也难怪兵书上常说,兵贵在精,不在多!
贾珙本就打算,端坐高台看戏,瞧瞧这古代将领,是如何选兵、如何带兵的。
如今看来,陈平安也不过如此,看着童颜鹤发,精神矍铄,高大威武、声如洪钟,倒是白白浪费了,他这副好卖相!
见陈平安都过去半个时辰,做事仍是毫无章法可言,当下,贾珙熄了把「贾演兵法」,传授给自己亲兵的想法。
照如此情形看,兵法还真是历代不传之秘,没有哪个将门会把自己家的兵法外传!
在市面上看到的,也是诸如「孙子兵法」和文人墨客意淫的「三十六计」这等空有大道理,而毫无实战可言!
这些个空谈书籍,可不会写:具体怎么选兵,怎么带兵,怎么御兵,怎么扎营,怎么布阵、怎么进行兵种配合、怎么传递将令,这些最基础的,他们统统不会!
但,这些内容,「贾演兵法」都有,就是依葫芦画瓢,也都有个葫芦,这「贾演兵法」就是那个葫芦!
想明白了一切,当下,贾珙心下只觉,陈平安到底只是个奴才,不是将军,更当不了将军!
心里拿定了主意,贾珙就站了起来,眼神示意,已经焦头乱额的陈平安退下。
见此,陈平安羞愧得老脸通红,满是不自在的搓搓手,站在了贾珙的右侧后方,和焦大并排侍立贾珙周围!
只见,贾珙紧绷着小脸,神情严肃,侧头对身后的焦大,高声道:
“焦大,你亲自带领二十一员府上亲兵,清场!”
“把所有无关人员,全部驱离大营!”
“敢有不听者,或是窥视大营者,无需禀报,以窥探军机罪,就地斩杀!”
“是!”
焦大得了贾珙的命令,马上点齐二十一名亲兵,持刀驱赶那些庄民,或是家眷,一时间,营地惊恐一片。
贾珙身边的陈平安,听的贾珙如此吩咐,心下不禁骇然,从贾珙的身上,他依稀看到了老国公爷的身影,也是如此般杀伐果断,毫不拖泥带水!
陈平安身后的小将,眼神闪烁,收起了先前心里的轻视之意。
只消一时片刻后,整个营地就安静了下来,周围再也没有无关人员干扰,高台下的众人,再也没有像先前一般,无所顾忌!
只见,焦大满头大汗的匆匆跑上高台,在贾珙身前,拱手躬身道:
“回二爷的话,按照您的吩咐,将周围的庄民都驱离了。”
“那二十一名亲兵,已经守在营地的出入口,不许任何人进出!”
听了焦大的回话,贾珙头也没回,紧绷的小脸也一直没有放松。
只见,贾珙冷笑一声,道:
“二爷?”
“焦大,这里哪有二爷?”